“可以。”可就算会被吃穷,楚江雪也只能答应,不是怕了他靳无忧,而是她在靳无忧这里表现得顺从点,靳无忧迟早会对她失去兴趣。
“小姐,是属下失职了。”方游见到结果变成这样,心里有几分内疚,若不是他让靳无忧有机可乘,楚江雪也不用为了平息无忧世子的不满答应无忧世子无理的要求。
“鉴于你认错态度诚恳,我也不严厉地惩罚你,这顿花的银子就从你往后的工钱里扣。”楚江雪立即便道。
会觉得连累了楚江雪而感到愧疚的方游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天真了,楚江雪这个恶鬼,被靳无忧坑死才好。
从邀月楼出来时,靳无忧神色愉悦,楚江雪面色平淡,楚江流同情地看了亲姐的跟班。方游就算勉强是个面瘫,这会儿脸上也已经泄露了他的情绪。
“看来往后楚小姐这跟班,得一直在楚小姐这里白干活了,没个一年半载怕是还不清的吧?”靳无忧还有闲情调侃楚江雪和方游。
“这个就不劳世子殿下费心了。”楚江雪道。
“你家主子这般抠门,要不要考虑来本世子这边,本世子多的就是银子,给的工钱肯定比你家主子多。”靳无忧面上的笑容恶劣,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
“玩笑话世子爷就别说了。我们就先回左相府了。”楚江雪就想离靳无忧远点,饭也吃了,靳无忧总没理由再纠缠他们。
“楚小姐,准备就等着有一天嫁给六皇子了吗?”楚江雪抬步离开之际,靳无忧站在原地开口问道。
“是。”楚江雪答得干脆坚定,不过这个答案也只是说给靳无忧听而已。
到底嫁不嫁给靳祸,她其实也没怎么考虑好。
靳祸向来尊重她的意见,年纪又比她小,只要她愿意,嫁给靳祸之后也依旧逍遥度日,顶多就是多顶个六皇妃的名号而已。
若是她一直没有遇到想嫁的人,又不得不嫁人的话,最好的选择一定是靳祸。
离开邀月楼,回到左相府后,楚江雪换身男装去刑部转悠了一圈,等一天的事忙完,已经是傍晚了,她要做的事越来越多,到了这会儿基本得一天忙到晚。
“姐,你还记得姑姑说的皇宫里斋戒七日的事吗?”吃过晚饭后,楚江流来找楚江雪说话。
“自然是记得的,中午的事,我记性还不至于差到这么一会儿就不记得了。”
“听说三皇子破了戒,沾了荤腥,被说成是诅咒圣上去死,这会儿已经被押了起来,正要送往刑部大牢呢。”楚江流跟楚江雪说这事时,并非幸灾乐祸,大抵就是在同情一向性情温和才华横溢的三皇子。
听到这件事,楚江雪也是惊讶的,虽然早知靳彦提出斋戒七日是设了个天大的陷阱,但没想到落入陷阱的牺牲者来得这么快。
以三皇子的性情与才智,应当不会蠢到第一天就沾荤腥,怕是除了提出这种荒诞的主意以外,靳彦还在背地里耍其他的花招。
这让楚江雪不免有些担心楚皇后,楚皇后和靳彦母子一向不对头,虽然不会参与皇位之争,但是皇后的位置也让她对皇权产生了一定的影响,恐怕她也是靳彦母子要对付的人中的一个。
“姐你从刑部回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听说吗?”楚江流见楚江雪不答,又追问道。
楚江雪回来时是傍晚,这会儿天已经彻底黑了,用个晚膳过去了不少时间,确实在刑部时什么也没听说。
这样一来,明天去刑部的时候,刑部上下的气氛是要变了。
“没有。依照这罪名,三皇子会被处以何种刑罚?”楚江雪下意识地问楚江流。
“姐,你是司刑主事,你怎么问我……而且,三皇子说不定是清白的,姐你可不要让他蒙冤。”楚江流答。
“你跟三皇子很熟?你熟的不是四皇子吗,怎么还帮三皇子说话。”说起三皇子,楚江雪脑海里能回想起来的,就是个总是笑眯眯一股书生气的少年人,比起跟二皇子有仇,跟六皇子有婚约,跟四皇子有过几面之缘,她跟那三皇子就是彻彻底底的陌生人。
“就是觉得三皇子就这样被处刑,有点可怜……”楚江流毕竟经历得少,听闻这种事难免于心不忍。
“我这个司刑主事,那就只是个八品小官,涉及到当今皇子的大案,哪里轮得到我参与,定是刑部的尚书亲自调查。不过尚书是个明辨是非的好官,若是三皇子真清白,尚书不会冤枉他的。”对于自己的上司,楚江雪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刑部尚书,这听起来倒是很威风。”楚江流感叹道。
“姓楚的老头比他更厉害。”眼看着楚江流要将刑部尚书当偶像了,楚江雪开口多说了一句。说完,便加快了步伐,将楚江流甩在了后头。
楚江流愣了一会儿,才发应过来楚江雪说的是楚绍元,可不是,左相那比刑部尚书厉害得可不知一点半点。
楚家的嫡长子,感慨刑部尚书威风可以,但志向不该定在尚书之位上,他得拼命爬到能跟今日的楚绍元相提并论的地位上才行。
第二日,楚江雪照常先进宫去了皇家书院,继昨日三皇子下狱之后,这一进宫便又亲眼目睹了大皇子被押解出宫,罪名是三皇子谋反的同伙,就因为他冲到了老皇帝的病榻前为三皇子求情。
老皇帝这一倒下,宫中便立即变得人心惶惶,连今日的皇家书院都要比往日平静了许多。
几个出彩的皇子里,有两个都入狱了,只有二皇子独得老皇帝的信赖,接下来,要遭殃的人,可不就是坐在皇家书院里的这几位。
连同其他几人看向靳彦的胞妹三公主的目光都变得有几分微妙,只是三公主本人倒是毫无所察。
本以为今天中午楚皇后也会将他们两姐弟拎过去陪她吃素菜,却以为的没派人过来。其中原因也很明显,靳彦母子用心险恶,楚皇后只怕与他们二人接触多了,还连累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