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跟我去医院验伤。”心头的火苗噌的升了上来,连砍人的心都有了。
“为什么要验伤?我不去”薇薇甩开了我的手,一脸惊恐的望着我。
透过她的眼睛,我看到她对那个男人还心存希望。女人啊,就是这样,明明就已经身处绝境,却还在不断的安慰着自己。
“打女人的男人,你还维护着做什么!”我快要气炸了,大声斥责着薇薇。
“文红,如果今天换作是你,你还会说这样的话吗。”
她的一句话,正中下怀,一时间竟让我无言以对。
是啊,你看何邵生现在不是正做着龌蹉的烂事吗,我对他还不是放不下,甚至连肚子里还怀着他的种。说别人的时候,总是信手拈来。事情真的落到自己头上时,还不是乱作一团。
我突然觉得薇薇很可怜,我也很可怜。
“文红,有时候我真羡慕你,虽然同样是别人的小三。你却比我们任何一个人过的干净认真。”
她说这句话时,眸子里忽闪忽亮。以至于我也差点信以为真。
一个被人抛弃的小三居然还能招来别人的羡慕?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我叹了一口气,看着薇薇满脸的伤。比起这些起眼的累累伤痕,那些藏在背后鲜为人知的疼更会令人心痛吧。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薇薇哭花的眼睛睁得老大,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我侧过脸,在镜子里看到一张惨白的脸,毫无血色,如一副抽干了血的皮囊。差点没被自己吓晕过去。
“没……没事……我就是……”话还没说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不顾一切的跑进卫生间里,趴在马桶上几乎把一天进的食吐了个精光。小家伙在肚子里折腾的快要难受死了。我打开水龙头,接了点水漱了漱口,将手放在微微隆起的腹部。似乎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你没事吧。”薇薇闻声跑过来,手里还捏着几页纸。如果我没看错,那是我的体检报告。
刚刚还难受着,心底一下又窜出一股莫名的火来。
“谁让你乱动我的东西了。”我冷冷的看着她,一手夺过报告。然后朝着客厅走去,脚步或重或轻,生怕一下便踏了个空。
“文红,你……”她喏喏的声音从耳后传来,惹的我神经也跟着紧绷了起来。
我装作没听到,继续挪着步子,耳朵却仔细的听着,还好薇薇见我这般不快,便很识趣没再问下去。
“我……”本来想解释什么的,卧室里的电话又响了,哽在喉咙里的话便生生的被咽了下去。
“我接个电话。”我对她说。
薇薇点点头,故作镇定,脸上却有着难掩的表情。她是准备嘲笑还是讥讽?想到这,我心里的不快又泛了起来。
电话铃声急促的响着,一遍又一遍。在这寂静的夜里就像是在催人命一般。
手指轻轻的在屏幕一滑,终于结束了这扰人的声音。
电话那头,安静极了,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咳。”我轻咳了一声。
那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却来自同一个城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电话那头呼吸声很贴切。
“你是?”过了一会儿,那头还是没有反应。
我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你到底是谁?不说我挂了!”
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分贝,背对着我坐在沙发上的薇薇也扭头看了我一眼。
“是我,苏铭。”
心底一怔,眼神不自然的从薇薇的身上越过,又回到了手里的那一页页纸上。
‘阳性,妊娠三周’,每个字如一记耳光狠狠的扇在我的脸上,身上。
一阵阵的火辣穿遍全身。
“我困了。”说完我便挂掉了电话,过了良久屏幕才暗淡下去。
房间里是久违的安静,只剩客厅里的大钟滴答声。
薇薇坐在沙发上,看了我一眼,“你老实跟我讲,你那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何邵生的?”
我努了努嘴,多不想承认孩子跟那畜生有任何关系,可是我实在由别无选择。
“难道我一个人还能把孩子给怀了。”我冷笑了一声,着实嘲讽。
“他知道吗?”她坐在我对面,眼神缓缓下移,停在了我的肚子上。
“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我抬起头看了一眼放在茶几上的照片,那是去年我们一起去香山时候照的,他那样贴着我的脸,幸福的笑着。可现在呢,连多看我一眼也不愿意了。
而所有人都还以为,我还是那个被泡在蜜罐里的文红。
“你傻啊,母凭子贵,有了孩子你就有了一切,你还在这里藏着掩着做什么。你告诉何邵生,你怀孕了,说不定他还能把家里那个母老虎休了娶你呢。”
我瞥了薇薇一眼,她的天真像极了半个月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