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亚历克萨家搜查的过程中,我们发现了他拥有的另一处房子。我们立即申请搜查证,在此期间对房子进行了监视,我们观察进出的人,但始终没有抢劫嫌疑人的踪影。很快搜查证签了下来,特警队进入房中,迅速地冲了进去,却发现里边没有任何的人,特警队无意中的发现将调查引到另一个方向,这座建筑是一个专门盛放偷盗物资的仓库。
我们发现了无数个箱子,装着崭新的器具,有崭新的割草机、冰箱,无数的便携式电话。各式各样完好无损的没有拆封过的,仍然装在包装箱里的全新物品。我们发现装箱单还在,说明物品来自当地的家庭用具商店。显然,亚历克萨?帕滕登还参与了其他犯罪活动。里面陈放的东西都很大,有家庭用具,许多窗架,都是大件物品,这显然不是去商店顺手牵羊偷来的。你应该很清楚,这些大件物品必须采取一些相当复杂的方法才能搞到手,不是那么简单的。对于偷盗我们是外行,我们需要盗窃科的同事帮助,他们是负责寻找丢失财产的。
盗窃科迅速把当地多家商店的代表招集到这座库房中,认领了价值数十万美元的被盗物资。商家代表开来了一辆大型运货车,那些被确认是偷来的或者可疑的物资都被装到货车上,然后将它们从亚历克萨家拉走。这些物件证明亚历克萨很可能参与了物品的偷盗和销赃工作,我们分析判断,有很多被偷物品都被运到了牙买加销赃。现场还发现了一些东西,一些收据,一些发货单据等等。当然,这些发票单据都不是正式的,全是没有法律效力的文件。这些可以证明,有很大一批家庭用具被亚历克萨通过走私途径非法运到了牙买加。
而在亚历克萨家里发现的这些东西,也间接向我们证明,亚历克萨或许就是这一从事走私、偷窃、抢劫等犯罪行为的犯罪集团的头目。我们加强了对犯罪头目——亚历克萨?帕滕登的搜捕,调查以西雅图联邦调查局的特遣部队为首全面展开。行动方案的第一步就是与亚历克萨的家人和亲友取得联系,你必须找到那么一些人,他们能够提供有用的信息,可以让我们以最快的速度拘捕那小子。当然,你也有可能会碰上一些蠢货,他们并不是那么愿意和警察合作,在他们看来,没有好处的事情是不会去做的!我希望自己别碰上那些笨蛋!但是,我们访问的每一个人都声称他们不知道亚历克萨的下落。
几星期的搜捕行动确实给这个逃亡者带来了莫大影响。亚历克萨的一群支持者,其中包括他的律师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大胆行动,他们举行记者招待会,到处拉着各种的横幅,宣称亚历克萨是无辜的。他们指控警方错误起诉了他,只因为他与克利福德?克雷斯琴是朋友。而现在警方为了侦破案件,怀疑亚历克萨,对他进行了不公正的待遇。他们想用这样的一种手段,吸引公众的视线,来迷惑那些不知道真相的人们。而我们试图与亚历克萨的律师讨论安排以一种安全的方式,在受控的环境下自首的问题,却听到了一番荒谬的言论。那些人居然说,亚历克萨害怕被当地警察打死!亚历克萨?帕滕登的女友更是公然地住进了亚历克萨?帕滕登原先的房子,她不停地向周围的邻居哭诉着,说我们简直就是在无理取闹,逼走了她心爱的人,她则终日里坐在家中足不出户。而亚历克萨?帕滕登的律师及其朋友却经常来这里看望她,并给她送吃的。
我们曾经怀疑过亚历克萨?帕滕登就藏在房子里,但是却看不出任何的破绽。岂有此理!亚历克萨依然逃窜在外,联邦调查局采取了新的策略。我们与一家国家电视台合作进行电视通缉,并为提供信息使亚历克萨落网的人提供2万5千美元的奖励,一时间消息不断。有人说他通过一个装有即时通信服务的流行网站与亚历克萨取得了联系,我们给网站运营商发去传票,要求提供详细的即时信息内容,并收到了一份在线谈话的记录。通过查看调来的即时通信联络系统上的交谈内容,我们有理由相信,其中一名参与者就是亚历克萨?帕滕登。通过网络,我们查到了那台电脑的方位,我们找到了那个地方,满心期望亚历克萨当时就在那儿。当我们带着搜查证抵达时,出来开门的是亚历克萨的一个熟人。他说亚历克萨不在,我们进行了彻底的搜查,希望找到能证明这位逃亡者曾在这所公寓里呆过的证据,这样我们就可以用包庇罪把这名熟人抓捕归案。要知道亚历克萨能够隐藏得如此深,都是他的这些朋友在支持着他,但是希望再次破灭了,我们没有发现任何与亚历克萨有关的东西,但是我们没收了那台可疑的电脑。
我们经过技术分析最终认定,亚历克萨也许从来没有使用过那台电脑,那可能是他的同伙在冒充他在即时信息通信系统上谈话。这让我们非常恼火,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最新线索再次中断。我们又扑空了,没有获得亚历克萨下落的任何消息。接下来我们只好继续监视亚历克萨家人以及朋友的住所,但很快意识到这是徒劳的。亚历克萨?帕滕登和一般银行抢劫犯不太相同,他手里应该掌握着一些财政渠道,而且他本人拥有资产,并有出租给其他人的房子。我敢断定,这些资产和经济渠道可以帮助他一直逃亡下去。一位告密者的电话更让忧虑之中的我们雪上加霜,那条秘密消息说,亚历克萨已利用化名出逃了,他不只是跨州,而是逃离了美国,他逃到了牙买加去。我们不知道这一条是真的还是假的,因为他有可能是在迷惑我们。
如果亚历克萨?帕滕登确实化名逃离了美国,你也许就永远见不到他了。就算有人在牙买加见到了他,我们也不可能抓捕他。就算牙买加警方抓捕了他,我们要想引渡他也非常困难,跨国案件总是非常的麻烦与棘手。我们现在面临着在这起案件中最难跨越的一道障碍,它似乎是不可能逾越的。我们继续追捕犯罪嫌疑人亚历克萨?帕滕登,不过一无所获的事实,加上我们了解的情况,我们开始相信他已经以化名的方式逃到了牙买加。不过,我们并没有选择被动调查,而是决定再次更换方法。跨国案件虽然极度的麻烦,但是联邦警方已经下了决心,要将这名抢劫、袭警的罪犯绳之于法,因此,我们积极的和牙买加方面取得了联系。你知道,我们在其它国家没有设立任何警察机构。因此,联邦调查局的代表和美国司法官员赴牙买加,与当地警方取得了联系和业务接洽。我为他们提供了我们收集到的所有信息,并交给他们了一些人名,接触方式,以及在牙买加追踪亚历克萨时值得调查的一些地点。在牙买加的调查举步维艰,亚历克萨不仅社会关系广泛,而且拥有大笔金钱帮助他隐身!
我们完全确信,有了这些资源他不必经常抛头露面,他可以去不同的地方藏身,让我们找不着。告密者再次报告说,偶尔也能看到这个亡命之徒,我们相信,他可能是在一群狐朋狗友的忠心保护下,在夜幕的掩护中挨家挨户地流窜。牙买加警方遵从美国方面的统一部署,展开了一系列强有力的连续追踪。他们同每一个亚历克萨?帕滕登的熟人都取得联系,这些人几乎都拒不合作,于是牙买加警方对他们进行了严密监视。美国司法部门在牙买加布下了无数监视岗,除非亚历克萨回美国接受指控,否则,我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在美国西雅图,地区副检察官克劳迪恩?艾维决定根据已经掌握的大量间接证据对这个逃亡在外的人提起指控。警方对这个人的多项犯罪事实提起了指控,控告他犯有一级抢劫罪,并因使用武器加重判;并且指控他与克利福德?克雷斯琴同谋,枪击克莱拉警官;指控他抢劫未遂,准确地说是劫车未遂;还有绑架罪,他绑架了那对夫妇并扣在地下室。克劳迪恩?艾维还怀疑亚历克萨参与了一个国际盗窃团伙,但暂不追究。这些罪行足够判亚历克萨?帕滕登很长时间了,他参与其它盗窃团伙的事可以忽略不计。
这家伙可能被判三四十年甚至是五十年监禁,再加那么一两年也意义不大了,我们同时也加大了对亚历克萨的搜捕力度,牙买加警方的毫无建树,让我们有些怀疑那个告密者的话,我们不放弃任何的希望。我们不断施压,保持高压态势,要让他们感觉到我们无所不在。他们有好几次抱怨说我们在折磨他们,但我们没有!我们调查的是一起犯罪性质极其恶劣的案件,我们希望破案,我们得把他缉拿入狱。
这种局势会把他的神经崩得很紧,让他紧张得透不过气来,他已经无法再找到任何快乐了。持续七个月的强大压力终于取得了成效!到了下一年的2月7日,精神处于崩溃边缘的亚历克萨?帕滕登与他的律师走进了金县警局,连警方也大吃一惊。我们根本没有想到他一直没有逃出国外,看来那个告密者真的是在引导我们走向错误的方向。我感到很惊讶,亚历克萨?帕滕登居然自己送上门来,投案自首。
我们试图与他交谈,询问他有关抢劫的细节,这么长时间他都藏在了什么地方。他神情冷峻,不愿意谈论任何与调查有关的问题。我感觉得出来,他回来是为了减轻同伙的压力,同时他也相信,那些指控是不会轻易成功的。他相当自信,应该说是狂妄自大地认为可以在法庭上打赢这场官司。这样他既能回来,又能赢这场官司,那何乐而不为呢?在传讯的时候,亚历克萨?帕滕登对所有指控表示不服。逃跑的亚历克萨先生可以在角落里观察案情的发展,我认为,他早已对我们掌握的各项证据准备好了说辞,我们将会在法庭上展开真正的较量。
在法庭之上,我们展开了激烈的交锋,对于我们提出来的疑点,甚至我们拿出来的证据,他们都给予反驳。亚历克萨的辩护团告诉法官,警方发现弃于银行外面的物品,包括摩托车头盔和手套上发现了亚历克萨的指纹都不能成为有力的证据。他们解释说,这些指纹是亚历克萨将这些东西借给在交火中丧命的克利福德?克雷斯琴时留下的。当然,我们很清楚亚历克萨先生对有些情况是不知道的,比如那条留在公寓楼里的血迹。我们下一步就是从他身上直接获取新鲜的血液样本,如果我们能够从这条留下的血迹中检验出相符的DNA信息,这绝对可以算是一条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