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8日一个晚上,帕米拉被杀一个月之后,小镇再次发生了凶案。
就在这天晚上,退休老人伊比?阿奇博尔德正在屋内看电视,他家离帕米拉的住处有几公里远。他突然感觉门外有人,决定起身去看一眼到底是谁,他一边蹒跚地走着,一边喊道:“谁在外面,啊……”
一颗子弹透过老人的胳膊射进了他的胸口,子弹携带的巨大冲击力一下把老人带到墙边,他似乎想反抗,但是鲜血流得很快。老人的手在无力地挣扎着,可是鲜血流出的速度太快了,很快抽干了他所有的精力和能量。而那名杀人犯就站在他的面前,静静地看着他,直到看到他昏死过去,这才离开了现场,消失在夜色当中。
凶手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伊比?阿奇博尔德并没有死去,他刚刚离开,伊比?阿奇博尔德的邻居就发现了昏死过去的老人,并把他送往附近的医院。伊比?阿奇博尔德很幸运,在医生的努力下,他再一次活了过来。子弹被他的胳膊阻挡了一下,有些偏离预定的地方,并没有击中他的要害。我们询问了救下老人的邻居,希望能够得到一些线索,而他告诉我们,他听到了老人的喊声,所以才跑来的,但是没有见到那名罪犯。
伊比?阿奇博尔德经过抢救脱离危险期后,我们向他了解当时的情况,但他的神智明显不太清楚,连对方是男是女,是黑人白人都不知道。他说他只记得自己走到门前,然后就中了枪。
这说明凶手和被害人之间的距离非常近,我们甚至在现场找到了手枪喷出的火药,还有一枚子弹壳,口径为10毫米。这一次,勘查有了惊人发现,我们在门口找到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我被关了6周,有人一定要付出代价。”这些字是用黄色荧光笔写上去的,留言者自称“杰克”。他似乎想要调戏我们。
伊比?阿奇博尔德家并没有遭到任何的破坏,那个杀手似乎就是在以杀人为乐。而且作案的周期特别长,我怀疑他有可能是对受害者进行充分的了解之后,才选择下手。这样的罪犯几乎不会给我们留下任何线索,因为他的每次计划都力求完美。
我们正在考虑行凶者的意图,完全没有想到,就在几公里之外,另外一名市民也遭遇了袭击。
“喂……求你了,打开门,帮帮我!”就在伊比?阿奇博尔德被袭之后一个小时,又有一名受害者出现了,他无力行走,爬到一家住户的门前惨叫道。子弹不知道从哪里穿透了他的身体,大量的鲜血流了出来,染红了他爬行的道路。他哀叫着,声音听上去让人不由自住地就感到心寒。更为可怕的是,此时的街道上并没有人,他是靠着一股坚强的意志爬到这栋房子前的。
“不!我会帮你报警的,我这就给911打电话!”房间内的女主人也被吓坏了,她不敢打开门,因为她担心有别的事情发生。她拨通了报警电话,我们闻讯赶来,当看到现场画面的时候,我们也被吓坏了,来不及去寻找凶手,而是急忙呼叫急救车。
“坚持住!”我一边用简易的方法帮这名被袭者止血,一边对他说。但看起来他已经坚持不住了,他的嘴里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我看得出来,他看清了凶手,想告诉我们凶手到底长什么样子。
“不要说话,我相信你会醒过来的!”我只能这样劝说道。急救车很快到达现场,医护人员立刻对他进行了现场的抢救,然后把他送往医院。
我们连夜赶赴当晚的第二起枪袭事件现场,很快了解到受害者为伊斯雷尔?伦德尔,是一家当地医院的看门人。几小时后,伊斯雷尔在医院因为后背的枪伤过重而不治。他没有能够告诉我们那个罪犯到底长什么样子,而我们需要知道这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在大街上找到了答案,一辆没有车主的汽车停在路边,经过调查证实了这就是死者的汽车。汽车停靠在十字路口附近,后车窗上有明显的弹孔,子弹透过主驾驶座椅,直接射到了受害人身上。我们了解到,伊斯雷尔中弹后下了车,靠着自身的意志到附近人家求救。
现场找到了5发子弹壳,它们全部都是10毫米口径的,和此前在伊比?阿奇博尔德家中找到的弹壳完全一样。当然,也只是子弹相同而已,至少表面看起来,两起袭击事件完全没有任何联系。但是,在车内我们发现了另外一张字条,上面写着的署名依然是“杰克”。这让我们相信这两个案件都是同一个人干的,而且这个人异常的嚣张与残忍。
我们开始不停地寻找目击证人,因为伊斯雷尔遇袭发生在十字路口,我们相信有更多的人看到当时的画面,这对我们来说是有利的。
“你好,我是联邦调查局探员,可以问你一些事情吗?”从现场回来,伯尼告诉我有一名目击证人正等待着向警方通报一些情况。
“好的,当然可以!”这是一名中年妇女,她告诉我们,在案发前,她站在窗户旁边等待着自己的丈夫回来,却突然见到了一名黑人男子在附近来来回回地走动,她当时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就站在那里一直看着他走了大概15分钟,终于决定报警。因为这个人太奇怪了,加上这几天有杀人案的发生,让她提高了警觉。
“你好,能往布朗大街5号小区派辆警车吗?是的,我邻居家门外有个男子非常可疑,来来回回走了很长时间。好,谢谢!”她打完电话,随后又回到了窗前,接着观察那名男子。但是她并没有看清那个男子的相貌,她告诉我们,那个男子有一辆新款的美国汽车,而且她对那辆汽车的印象非常的深,这也是她对自己的证词最有把握的地方。她认识那款车型,不过她没有看清车牌号码。她希望这些能够帮助我们,必要的时候她会出庭作证,她相信她能够再一次认出他,不过是在背面。
“哦,不错,你做得很好。如果你想起其他什么事情就跟我联系!”我们结束了和她的谈话,从她的证词和前面那名妇女的证词,我发现了一个相同的地方,两个人都说是一名黑人男子。虽然这两件案件可能并没有什么联系,我们现在只是不断猜测,然后找到证据来证明,就如同解谜语一样,希望知道里边的答案。
在同一个晚上,这个名叫杰克的匪徒袭击了两个人,一死一伤。至此,我们已经找到了两具尸体,我们相信还有更多人可能被害。
四天之后,也就是4月12日,我们又接到一起枪击报警。报案人是一名中年妇女,当时她正在卧室的床边整理自己的东西,不时瞄一眼正在播放的电视节目。她并没有听到枪声,但是窗户边的电视机突然发出刺耳的声音,她站起身前去查看,她突然发现电视机背后有一个子弹孔,马上选择了报警。
很显然,凶手的目标其实是这名妇女,只不过因为打偏了才射到电视上。这名妇女听完我们的分析之后有些害怕起来。
“之前你听到了什么声音吗?”我问她。
“没有,我在房间看电视,只记得有翻杂志的声音,我就记得这么多了。”她看起来有些惊慌失措,已经被吓得花容失色。
我们很快作出了一个结论,如果不是因为她家里的电视机就放在窗户旁边,这会儿肯定已经死了。子弹穿过窗户,射进电视机的后部,最后卡在了电视机当中。我们在窗户下又发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看看有多少人会死!”
我知道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不会罢手,会有更多的受害人出现,唯一不确定的是还会死多少人。不用过多说明,警察也知道谁是这名枪手,那个名叫杰克的男子再次兴风作浪了。我们在电视机内找到了那颗弹头,同样也是10毫米,正是他一贯的作风。
“丹尼,我们好像疏忽了一个地方。”这些字条让我的思维一下子开阔了许多。我想起一件事情,急忙向丹尼探长提了出来。
“你想说什么?”丹尼看我的表情,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帕米拉的汽车!”我们俩同时叫了出来。是的,我们当时在她车库里搜集证据时也发现过这样的纸条。只是当时我们以为这不过是小孩子的恶作剧,或者说是什么小说上的句子,因此并没有在意。事实证明,这起案件明显是和杰克的疯狂行为有直接的联系。
“该死的联邦警察!”纸条上同样用荧光笔这么写着。
“就是这个,我说过我见过它,先生们,看我找到了什么。”我和丹尼返回警局,从帕米拉案件的档案里找到了我们想要的东西。这算是个突破,几件案子联系起来了。把这些字条放在一起,很容易就会注意到字迹非常相似,手写,用的都是荧光笔。这个家伙好像成心要到处宣扬:“嘿,我是连环杀手,我就是要杀人,我就要让所有的人害怕我,我才是地狱来的死神。”
这个杰克留的每张字条都同样大小,标准尺寸,都是他用手撕开的,所以边缘十分毛躁,而且每张字条都用了黄色或者橙色荧光笔。我们经过仔细分析,认为其中一张字条泄露了动机。
“我被关了6周,有人一定要付出代价!”这句话应该是条线索,但是也有可能是在误导我们。但现在我们必须去相信这个疯狂的人还会说真话。
“这个道理很简单,从我多年的经验来看……”亚历克西亚?威奇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向我和丹尼述说他的看法。他是我的同事,同时也是很出色的犯罪心理学家。
“像这样疯狂的罪犯一般都很狂妄,因为他们相信警方和法律根本拿他们没办法,他们肆意地收割着其他人的生命,从他们的行为以及留下纸条的做法可以看出,他们都有着严重的偏执狂症状,这样的人在留言的时候根本不会有什么顾忌,他们神经中疯狂的因子会让他们立刻写下真话。”亚历克西亚?威奇砸吧着嘴说,“我甚至不怀疑他们会直接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上面,前提是有人真的教唆他们这样做。”
“那么,这显然是一个突破口,我们应该对最近短暂收监的犯人进行一次调查。”丹尼用质询的目光看了看我。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们只知道他叫杰克,我们都去过犯罪现场,但什么也没有找到,没有真正的目击证人,就这么办吧。”我耸耸肩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