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的,她就慢慢进入梦乡,在梦中追寻自己最重视的一个人。
寻千亿,你也是如此的想吗?
不知何时,一阵突如其来的推门声传入耳膜中,把沉睡的叶沉兮惊了一会儿,但转念一想,或许是哪个女工回来吧。转过身,继续那半睡半醒的状态。
可是叶沉兮总觉得有种窥视的感觉,盯得自己浑身的不舒服,但却不知道哪里发出的。会是自己多疑了吗?
叶沉兮奋力的抬头,张嘴咬过去,正好咬到那人的脸上,疼的那人哇哇大叫。努力摆脱她后,那人气愤难消,鼓起大手一巴掌扇过去。一阵头晕目眩传来,让叶沉兮几近昏厥,很快脸上热辣的痛感贯彻神经,偏偏让她清醒几分。
“你个蠢货,竟敢咬我。爷如此真心实意的对待你,你这挨天杀的竟敢咬我!”那人暴怒了,下手的力气更大。叶沉兮呜呜的哭泣,现在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猛然一阵乱响,那人便从塌上迅速爬了下来,抱头痛哭了,“你们别打。别打。”
“少夫人,少夫人。”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叶沉兮热泪盈眶,扑倒紫贝的身上嚎啕大哭。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过后,那人算是安静了。旁边的油灯点起,屋子顿时一亮。屋里站了十多个人,手持各种工具。老爷怒发冲冠,站在已躺在地上的那个人。
“李云聪啊,李云聪,你好大的狗胆啊。连堂堂云府少夫人你都敢……”老爷踹了那人几脚,那人捂着脸,痛的直哼哼。
原来是李云聪这个人,在叶沉兮第一次去番禹城时候,这个狗仗人势的东西,让多少人受罪。没想到这次更加为所欲为,实在令人发指!
好半天,那人才慢慢爬起来,跪在老爷面前:“老爷,李云聪知错了,李云聪什么都不知啊。我喝酒误事,没看清是少夫人,只是看她衣服是普通女工的衣服,就酒兴大发……”
“这么说你还是故意的了。”老爷把抱住他脚踝的李云聪给一脚踹开,大声呵斥道:“我看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今晚的教训算是轻的了,没把你扔进河里就不错了。明天我把你扭送官府,自己在里面反省一下。”
几人把李云聪一通五花大绑,把他拖出去。那人还不停求情:“老爷,我真的错了。求别把我送过去,我会被打得生不如死的。”
老爷哀声叹气:“怎么会出现这种败类。”他装过身,坐在床边,看看叶沉兮的情况。叶沉兮的情况也不是很好,身上的衣服好几处都被撕烂,手臂还有些抓痕,脸上红红的一片。
“都是我监管不力啊,让芃儿受这种天大的耻辱!”老爷安慰道。
叶沉兮没有说话,只是掩面哭泣。从小到大,她哪里受过这种羞辱啊!如果不是内心坚强,或者思潮稍微放开一些,恐怕她早冲出去跳河了。那种绝望,真是比死还难受!
回到府上的几日,叶沉兮整日以泪洗面,常常把自己锁到屋里。虽然大家也好言相劝,包括大夫人,也三天两头的过来嘘寒问暖。可叶沉兮只是应承几句,不言语也不言笑。
在怎么坚强,在怎么思潮放开,冷不丁的遇到非礼一事,任哪个女人都会胆战心惊的。连日来,叶沉兮一直都睡不安稳,很害怕一入睡,就会陷入到那般羞耻的境地。即使到了梦境,她也心神不宁,总在躲避那个猥琐阴险的人,没能躲过,就会有一双脏手在她身上游着。每到此时,她都会惊出一身冷汗。
以往都是叶沉兮睡在床外头,现在吓得只敢睡在里头,还跟云旗约法三章,千万别靠近她身边。云旗还算听话,省得她设立楚河汉界。
云旗很想安慰她,可是话到嘴边就咽了回去。每回看到她疑神疑鬼的样子,心里除了愤怒,也无能为力。
一日,叶沉兮由于连日来的劳累,睡觉不安稳,在煎药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猛的一阵“芃儿,小心。”叶沉兮立马惊醒,左右四顾,不见什么事情发生。回头看去,却见云旗趴在后院的门口。
“你怎么不在塌上好好的躺着啊,怎么趴在这里。”叶沉兮马上过去,慢慢的把他搀扶起来,几个下人见状,赶紧七手八脚的把他扶回了床上。
下人离去后,云旗才心安,说道:“刚才好险啊,还好我提醒你一声当心,不然你那迷糊样,正要往滚烫的药炉子摔过去。把你烫伤烫坏了,我万分的心疼。”
叶沉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真是难为你了,还如此担心我。要是我真和火炉撞上了,早就毁容了。”她猛的脸色一僵,急切的问到:“你怎么会在后院提醒我啊!难道你。你从床上,爬过来的?”
“我在房里喊你几声,不见回应,实在按捺不住,就从床上下来。果然是恢复不够啊,好半天才到后院,就看到你差点摔向药炉子。还好我正巧赶来了。”云旗笑了笑。
叶沉兮泪眼含洭,不知该说什么好。她很难想象,云旗腿脚不便,从床到后院大约二十来米,对他来说已经算是天文数字了。在没有人搀扶的情况下,云旗竟然一步步的,艰难爬过来,目的只是为了看他妻子有没有事。还好他及时赶到了,避免了叶沉兮的惨剧。
虽然他瘫痪在床上,一副油尽灯枯的错觉,课偏偏在叶沉兮心里留下了光辉伟岸的一面。
“我也知道你被李云聪这狗杂碎害得不轻,我也理解你的痛苦。”云旗边喝茶边喘会儿气,接着说道:“我还是希望芃儿能够振作起来,不要再想这事了。当然我也不会嫌弃你的,即使你被李云聪非礼的程度再深些……”
“闭上你的臭嘴!”叶沉兮叉着腰说道:“我可是九死一生,别把我说的那么不堪。还有啊,你敢嫌弃我,我还厌恶你这残疾人呢!”
云旗无奈的摇头,只敢应承说是。叶沉兮好像恢复些活力了,他就尽量不管,让叶沉兮继续发威。等她撒完野了,云旗才小心翼翼的问:“这几日,你一直心情不畅快。除了非礼,莫非你还有其他的心事?”
叶沉兮哀叹一声,“当时我非常绝望,任由李云聪这坏蛋为所欲为,我虽尽力去抵抗,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差点就想一头撞死算了。”
“可是我爹不也赶紧到场,制服了李云聪这厮!”云旗伤心道:“要是我腿脚方便,一定会力保你不受侵犯。”
叶沉兮心里一阵啜泣,当时那种没人救助,那种痛苦及绝望,比凌迟处死还难受。若当时有一个人立马出手制止了,哪还会有后面的惨剧。当然也不是责怪老爷他们来的太晚,只是她是在责怪……唉,她也说不出应该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