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倒是不错,可是这只是建议,必须落到实处。”武王盯着跪在他面前的二人,轻描淡写的说道:“最近国库里的资产都用到赈灾百姓了,自从闭关市之后,百姓的生活日渐衰落,因而就……”
叶沉兮立马明白武王的意思,面露难色,看着云旗,不知如何是好。云旗咬咬牙,说道:“拉拢各国的物资,由我们云府,全部负责!”
“好,好,非常好。南越国如今陷入危机,需要大家的共同配合和支持。因而,武帝我就命你们速速准备物资,由你们去各国游说拉拢,如果能很好完成,则不再剥夺云府的所有财产。”
叶沉兮和云旗一惊,面面相觑。这是什么鬼条件啊,这怎么有点拿他们当炮灰使用啊。
“那武帝意思就是,不斩首我们了?”云旗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死罪可免,活罪免不了啊。”武王看着台下的百姓,说道:“你们云府乃这南越一恶霸,多少百姓深受其害,恨不得处之而后快。这云府大院还是要没收的!”
叶沉兮和云旗大惊,这刚刚喘过气来,就要面临这无家可归的祸害,宛如刚跳过一个泥潭,马上又被拖进深渊。
叶沉兮着急的说道:“武帝千万别啊,你这不是纯心让我们饿死在大街上吗?这样还怎么完成你交给我们的任务啊。要不这样,我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发行国债,这个就是国家向人民欠债,到期付款和利息。武帝你不是说国库的问题吗,我们云府也帮你发行国债吧,这样既能快速凑集到军备等物资,也能提高民心和士气,为国家出一份力,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最后还能,还能弥补云府曾经犯下的种种错误。”
叶沉兮说完,大喘粗气。幸好自己在穿越之前就是从事银行事业,各式各样的理财措施是信手拈来。本来想说直接用云府的钱填国库就行,但国库犹如无底洞,云府塞进去都填不满这张嘴,还不如发行债券,到时候国家还得还钱。
“发行国债?”武王眯着眼睛,说道:“听起来,倒是不错,挺吸引人的。”
“这个国债可以设定三到五年还债,到期凭票获得本金以及利息,利国利民的大好办法。”叶沉兮咬咬牙,狠心说道:“如果南越最后还不起这个钱,我们云府,均承认这些债务,剩下的债务,代南越一并还清。”
云旗大吸一口冷气,彻底吓傻了。这回云府可真是剥削的一干二净了,又是自费出钱弄物资拉拢各国,而且几年后还要偿还国债。别指望武帝能全部用国库还清啦。
这时候,台下的百姓开始起哄,“别相信他们的话!”“都是一群骗子”“求武帝收光他们的家产,封闭云府!”
叶沉兮和云旗听了之后浑身哆嗦,终于知道失信于人是什么结果,而且还不是简单的失信于人,更是强取豪夺,打砸抢烧的斑斑劣迹。如果发行了国债,岂不是有种变相收刮的滋味吗,百姓也不会那么傻,急忙大呼起来。
武王转过头,冷冷的说道:“看来不是我不信任你们啊,是整个南越都已经知道你们的事迹了。我也就应百姓之言,封闭云府,暂时保管造船厂和盐场吧,等你们什么时候顺利的拉拢各国,就什么时候还厂与你们。”
叶沉兮听的咬牙切齿,如果不是身上绑着一圈又一圈的绳子,她早上去扇他几个耳光。这等狡猾的君王啊,权术弄的真是舞舞生风,难怪活了百岁还不死的老妖怪!
云旗真是欲哭无泪,哀求道:“武帝啊,我们云府就只有这点家产了,如果都被剥夺去了,我们还怎么赖以生计?我们曾经欺压过的百姓,我们会一一补偿的。求你放过我们?”
“放过你们?”武王冷笑几番,吓得叶沉兮和云旗浑身直哆嗦,全身上下宛如结成了冰霜。“放过了你们,谁放过这些百姓啊?为了共同反抗汉室,团结民心,你们云府,一定要没收财产才能安抚民心啊!由你们去发行国债,试问谁会相信你们?”
“我相信他们说的话。”
武王皱着眉头,回身看下去。叶沉兮和云旗急切的寻找这样的好心人。结果这个“不长眼”的,就只有艾时命。
艾时命跪在地上哀求武王,“我相信他们的话。这样的好心人,如果不是他们,我早就被李贪官给活活折磨死了。这份恩情,小民铭记于心。我相信他们的话,这是我存起来的钱,应该可以买那国债吧?”
这时,曾经李大人府宅的下人,都跪下来,哀求武王放过叶沉兮和云旗,同时将自己所有积蓄,放在地上,愿意购买这些国债。
台下的百姓都沉默了,没有说话,似乎这些下人的话,放佛燎原之火,在这几千几万的百姓里,慢慢的燃烧。
见百姓都沉默不语,放佛默认一般。武王对着台下几千几万的百姓,郑重其事的宣布道:“好,我就答应你这个请求。从现在起,我任命你们即可准备物资,去各国游说拉拢,同时发行国债。联合其他国家共同反抗汉室!”
而此时云府院内,早已乱成一锅粥一般。由于老爷,二少爷以及少夫人被官兵带走了,一下子就失去主心骨一般。有下人趁机辞职溜走,更多的,则是在抱头痛哭,担心他们的安危。
二夫人从正厅踱步到大门,又从大门踱步到正厅,后来干脆在大门来回踱步,急急切切,自言自语,“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怎么被抓那么久,都两天了,怎么还没有音信啊。”
她依然记得,昨天一群官兵突然冲进家里面,二话不说就先是带走了老爷和少夫人,她怎么哀求那些官兵都没有用,结果惹得官兵发火,一脚踢开她,险些磕在石头上。再这之后,她听说云旗从别的大人家回来的路上,被官兵抓了个正着,从马上拉下来,摔了个不轻啊。
想到这里,二夫人暗自神伤,这怎么就发生这样的事情啊?想来想去,都没有想到与这对应的前兆。莫非是……
“看来错事做的太多了,终究会有报应的。”二夫人想了想,又否决道:“可是那些事情都是家室,做的都挺隐蔽的,最多不过是府上死了个人罢了。怎么会牵扯到朝廷?”
这时候,远处一辆马车急冲过来,然后立马在大门前停下,几乎都刹不住脚。这时,大夫人才从马车上,扶着腰走下来,早没有了原来的淡定神色。
“大姐,大姐,情况怎么样了?你倒是说说啊。”二夫人拉着大夫人的手焦急的说道。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大夫人依然沉浸在刚才的恐怖之事,神色仍然处在呆滞当中。
二夫人不明所以,喊道:“什么可怕?大姐,你赶紧说说吧,老爷还有他们都怎么样了。快说说!”
大夫人定了定神,却还是没有来的双手不住的颤抖,“太残忍太可怕了。我去到居室,想要看望他们,却被告知他们已被带到东边的高台上。我急忙催促马夫赶紧急奔过去,在桥上堵得心都要碎了。结果过了河,去到那高台,我居然看到……”
“看到什么,大姐倒是全部说清楚啊!”二夫人赶紧搀扶她回屋。
“居然看到老爷他们,都在高台上跪着,而老爷他晕倒在一旁。我那个心都碎了。”大夫人不停的颤抖,“武王拿着剑,指着他们,说着一些话。”
二夫人端来茶水,焦急如火,问道:“说了什么?武王他说了什么啊?”
“云府上下一切家产,包括所有造船厂,盐场等统统没收!云府之内的所有人,五天之内搬离,封闭云府!”吓得大夫人直战栗。
“啊?怎么会这样。”二夫人惊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恐惧莫名的说道。
“我的儿啊,撤其官职,贬为平民。”大夫人掩泪哭泣。失去她平日的庄严和清高,一下子就憔悴万分。
“那我的旗儿呢,老爷呢?”二夫人抓着她的手,几乎哀求的问道。
“他们,他们……”大夫人愣了,全声上下不停的发抖,手中的被子颤抖的频率过高,跌倒在地上。
“啪”摔了个粉碎。
“他们被斩首示众啊!”大夫人直愣愣的看着二夫人,狠心的讲出来。
“啊?”二夫人放佛不相信,摇着大夫人的手,“怎么会?你骗我的对不对啊!怎么可能被斩首示众啊?我们云府有何过错啊?武王不会这么对我们的。大姐,你寻我开心的吧。”
大夫人拿手绢擦着眼泪,根本把持不住往日的清高和矜持,哭道:“二妹啊,我也希望我是在骗你啊,我也希望云府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可是事情就是这样的突然。云府被封闭,造船厂和盐场都要被没收,可怜的权儿被贬为平民,可更惨的是老爷他们三个,真的被斩首啊!”
“不会这样的。那之后,那之后呢。”二夫人战战兢兢,惶惶恐恐,几乎痴痴呆呆的问道:“那之后,老爷他们三个怎么样了,难道真的?”说道后面,身子摇摇欲坠,跌倒在地上。
大夫人赶紧扶起她,两个女人互相抱着,放情痛哭,犹如倾盆大雨在云府下了几天几夜。
大夫人克制着情绪,啜泣道:“我听到他们要被斩首,几乎要跌倒在地上。结果那些人,认出我是云府里的人。狰狞的面孔,穷凶恶极的手段,十多个人要把我推到高台上,跟着老爷他们一起被处决。幸好红灵及其他下人阻挡,我虽然不忍心看着他们斩首,但眼下被劝着赶快离开。一路奔波过来,我也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会这样啊。老爷,旗儿,芃儿,他们怎么会有事的?”二夫人嗫嚅的说道,“他们不可能有事的,他们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