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永远那么柔和,有唤醒万物复苏的神奇力量。山上的空气比山下好的多,深深吸一口气,浑身舒畅。
没有繁华都市的杂音和忙碌,唤醒你的不是自然醒的生物钟就是山间悦耳的鸟鸣。
推开木窗,外面的景色美极了,放眼望去,大自然的味道充斥而来。
“啊!”穆千千惊叫一声,这个端着水盆的女子何时出现?她竟浑然不知!
婢女始终垂首,稳稳端着水盆,屈膝行礼道:“很抱歉,吓着姑娘了。”
穆千千挥挥手道:“没事,是我自己没注意,不怪你。”
婢女始终垂首,屈膝道:“姑娘仁慈。”婢女垂首端着水盆进屋,穆千千道:“你为什么一直低着脑袋?颈椎不难受么?”
婢女脑袋低的更下了,似有意避开穆千千。
“你怎么了?”多管闲事的毛病又冒出来了,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倒抽一口气,清秀的脸颊红肿,嘴角有鲜血流出,惨不忍睹!
婢女匆匆垂首,眼露精光,“吓着姑娘了。”说着,她放下脸盆,跪下,抬手扇自己的脸,好在穆千千及时阻止。
“你这是做什么?”她最见不得自残了,这是世上最蠢的事,没有之一!
婢女惶恐,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奴婢吓着姑娘了,甘愿受罚。”
好深的奴役思想,在这封建的社会,不论人还是仙,尊卑思想已根深蒂固。可她是21世纪的人类,从小就受到人生来皆平等概念的熏陶,最见不得这种自我轻贱的人,天若做贱你,尚可救,人若自贱,无药可治。
“我不是你的主子,不过是个住客,你不用跪我,我区区一介凡女,也受不起你这一跪。”她的声音很冷硬,客气而陌生。
婢女缓缓起身,委屈落泪,眼神中满是感激:“多谢姑娘,姑娘心善,不像花小姐那般……那般……”婢女似在隐忍,话到了嘴边不敢说。
花小姐?在整个留云仙宫,也就花想容一个姓花,花想容怎么了?
穆千千拉着婢女的手,决定打感情牌。于是乎,她伸手轻轻抚摸婢女红肿的脸颊,同情道:“这么好看的脸被打成这样,心里肯定不好受。”
一句话戳中了婢女的内心,眼泪吧嗒吧嗒掉落,“穆姑娘,我……”
感情牌奏效了,穆千千安慰道:“花想容为什么要对你这样?告诉我,我为你讨个公道。”
泪雾下,掩藏得意的阴笑,屈指,擦拭泪水的瞬间,嘴角微扬,垂手的瞬间,满脸委屈,这变脸的本事令人惊叹。
“多谢穆姑娘好意,还是算了吧,花小姐本就看姑娘您不顺眼,还将您推下水去,姑娘若再为了奴婢跟花小姐作对,只怕两位的关系更加恶劣。”
穆千千眼神冒着亮光,激动道:“你怎么知道她将我推下水?你看到了,对不对?”
“奴婢是瞧见了,花小姐有意将您推下去。”
穆千千喜极而泣,拥抱婢女:“太好了,我有证据了!谢谢你的出现!”拉着她的双手,欢喜道:“你叫什么名字?”
“幻儿。”
“幻儿,我现在就去找花想容,为我讨回公道也为你讨个说法!走!”穆千千拉着幻儿往外走,幻儿却纹丝不动,一脸为难。
“穆姑娘,我……”
“好吧,你不想去我也不逼你,你在这等我,我需要你作证。”穆千千边说边往外走,不忘回头对她说一句:“你别走啊!等我回来!”
看着穆千千飞快离去的身影,婢女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穆千千信心十足去找花想容,心想着这次花想容百口莫辩了!哼哼,花想容,你以为你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觉吗?俗话说的好,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做的事情不可能滴水不漏!我现在就来撕破你伪善的面具!叫你装!
留云仙宫太大了,约莫小跑了二十分钟,问了N个仙娥,穆千千才来到花想容的住处。这一刻,这一刻,穆千千心里极度不平衡,太过了,同样是住人的,为什么花想容住的地方这么漂亮,而我住的地方不及这里的百分之一。
什么叫亭台楼阁,什么叫玉宇琼楼!虽然觉得自己住的院子很不错了,可见到花想容的院子,她心里还是有点小小妒忌的。
跨进院子,满地云烟,只见一座别致的琉璃屋悬浮于空,一朵朵红色的昙花汇合成一条神奇的花路链接琉璃屋和这边。穆千千提脚往前走一步,脚刚触地便传来水滴的声音,就像深不见底的山洞坠落下的山泉声。
垂眸,透过薄薄的云烟,这才发现脚下踩的不是地,而是一片池水,可以行走的水面,透过清澈的水,清晰可见各色各样的鲤鱼在水中自在戏耍。在缥缈的云雾中,朵朵荷花争相斗艳,散发着粉荧之光。
突然,一抹鲜艳的红色在空中缓缓走过,脚下没有一物,她却如履平地,她前方不到两米的距离忽然出现一座漂浮的亭子,花想容理了理即将半落的外纱,依靠栏杆,曼妙的身子像极了灵蛇。
穆千千正欲开口叫她时,一抹熟悉的白影缓缓从花想容的香闺走出,那遗世而独立的气质除了百里千川还有谁!
大早上的,百里千川怎会从花想容的房间走出来?穆千千强压下自己的猜测,不断对自己说:一切都是我想多了!
“想容。”百里千川柔情唤了声她,满脸柔情,穆千千不敢置信摇头,她不相信冰冷的百里千川竟然会有这样深情的笑。
“百里。”花想容浅笑回眸,倾国倾城,叫天地万物羞愧。
“适才醒来,身边少了你,心里空空的。”
这句话,就算是个傻子也听得明白!穆千千紧紧握着拳头,仰着头,湿润着眼眶看着及其登对的两个人。一遍遍欺骗自己:是我听错了,听错了。
人好奇怪,不喜欢别人欺骗自己,却喜欢自己骗自己。
“醒了,睡不着,又不忍叫醒你。”花想容娇羞依偎在他胸前,面色羞红,眼神迷离,有些意犹未尽的迷恋,“昨晚你那般劳累,今日该好好休息。”
穆千千不知道自己站在这里做什么,她想冲上去狠狠抽花想容两巴掌,却没那资格。那离开?不,她不想,明知道在这听着、看着会给心添加伤痕,她却还是固执地不肯离开。
哪怕是万箭穿心的痛,她也要含着泪受着!
百里千川和花想容早就看到穆千千了,这般‘恩爱’她还不肯离开,那只好用大招了!
“百里。”花想容缓缓闭上眼,主动献上自己的红唇,百里千川眼神一暗,有些抗拒,暗暗斜视了眼穆千千,希望她赶快离开,就可躲过这‘香吻’。
百里千川迟迟不吻,花想容暗暗掐了他一把,他这才皱眉,快很准吻了她的唇。
不!穆千千心里呐喊,想喊出口阻止这一幕,却发现自己没有呼喊的力气,心一点点碎裂,整个识海只有嗡嗡声,天地间一片灰暗,唯有高空拥吻的两人,忘了来这里的目的。
百里千川的吻如汹涌的潮浪,铺天盖地而来,席卷花想容的呼吸和思维,她所呼吸到的全是他的气息,聆听到的全是他的低沉的呼吸声。
突然,百里千川横腰抱起花想容,飞回屋子,白色的衣袍与红纱在空中缠绕,如画家无意洒落的颜料。
回到屋子,白衣的百里千川忽然变成了黑衣的云重烟,毫不温柔将花想容丢在软榻上,冰冷着脸,低沉道:“叫。”
“什么?!”花想容不敢置信看着她,又不敢太大声,生怕别外面的穆千千听到了,压低声音道:“你怎能让我做这般不堪的事情!”
云重烟冷笑:“你本就是个不堪的女人。别废话,叫!”
花想容面色难看,脸色绯红,紧紧抓着身下的被子,在云重烟冰冷的视线下艰难叫出了声。
一声声让人脸红的声音从屋子里飘出,不用想也知道屋子里正在发生什么,好不容易堆垒的城堡轰然瓦解,她不争气地哭了。
吧嗒吧嗒的眼泪滴落进池面,渐渐融入池水中,泛起淡淡的涟漪后消失不见。绣花鞋步步后退,走的每一步都沾染她苦涩的泪。
百里千川,我恨你,却没有资格,爱上你是我自己的事,你没必须爱我的义务。
小跑回院子,在门外擦干眼泪,准备以最好的状态面对幻儿时,却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除了那个盛满水的盆子证明幻儿刚刚来过。
奇怪了,人呢?
“幻儿?”穆千千在屋子了找了会儿,发现没人便去院子里寻找,“幻儿?奇怪了,人呢?”
“你在找什么?”声音飘来冰冷的声音,不用转身也知道来人是百里千川。
穆千千的心不可遏制的疼痛,抹了抹泪痕,转身笑道:“这么快,不怕满足不了你的想容么?”
百里千川一头雾水,她在说什么?看他一脸不解,穆千千反感道:“装什么装,我都看见了,你也太恶心了,连花晚照的妹妹你也不放过!亏你整天装的无欲无求,说到底,还不是个有欲有求的男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