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紫嫣怒瞪着苏子晴,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
“你……你们。”
“柳大小姐,我们不会伤害你,不过你和阿澈的婚事就此作罢吧。”
“不可能,我才是翼王妃。你一个男人怎么那么不要脸。”
苏子晴莞尔一笑,“不管我是男是女,阿澈爱的都是我,阿澈我们走吧。”
两人听着柳紫嫣的怒骂走出地牢,苏子晴伸开手臂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阿澈,我送你的玉佩一定要保护好。”
南宫澈点点头,揽着她的肩膀走进花园。不巧正碰到柳紫嫣的丫鬟红儿。
红儿看到他们低着头走过来,诺诺的道了声好。苏子晴的视线始终注视着她,感觉这个人很怪。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们擦身而过时红儿掏出一把匕首,直直的刺向她的腹部。
苏子晴早就有所察觉,伸过手攥住她的手腕,匕首咣当一声落地。
南宫澈一脚将她踢开,“找死。”
苏子晴拦住他,捡起地上的匕首顶在红儿的脖子上。“人活一世不能只为他人而活。”
南宫澈示意迟暮将人带下去,苏子晴忍不住感叹,自己还是没有适应这个年代的环境。
接下去的几天,南宫澈正在积极准备婚礼,可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程睿哲打听到妹妹已经回到掖城的消息,匆匆忙忙寻过来,却发现她住在翼王府。为了见苏子晴一面,只好硬着头皮前来拜访。
管家前来报告的时候,苏子晴正在屋里编纂《三国演义》的下部分。一听程睿哲三个字她就头大,不过现在也是时候坦白了,至少不能让他一直沉迷下去。
“请他进来吧。”
程睿哲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苏子晴的院子,管家识趣的转身离开。只剩下苏子晴和程睿哲两人面面相觑。
苏子晴热情的拉着程睿哲坐下,帮他倒了一杯茶,心里盘算着如何开口。
“大哥,爹娘还有爷爷他们还好吗?”
程睿哲抿了口茶,笑着揉揉她的头发。“大家都很好,都在期盼你回去呢。”
回去?回去怕是要害死一家人。
“大哥,我想要和你说一件事,就是当时答应你的答案。”
程睿哲放下杯子,端正的坐好,等着她的话,不过心里冒出一丝不安。
“大哥,你爱的那个程洛瑶已经死在那些人的手中。而我只是千年后的一缕幽魂,借尸还魂成为现在的程洛瑶。我知道你可能一时不能接受,不过这是现实。”
程睿哲听到借尸还魂,脸色变得一僵,温润如玉的脸多了些裂痕,似是痛苦似是质疑。
“你说的都是真的?”
苏子晴看他痛苦自己也不好受,但缩头一刀伸头也是一刀,干脆说清楚。
“我叫苏子晴,我的身体是程洛瑶的,但记忆只能是我的。我借用了她的身体重活一世,定会帮她完成那些没有完成的使命。你爱的是真正的程洛瑶而不是我,我不想伤害你,更不想牵连程家,所以我选择远离你们。不是我无情无义,而是我想你们安全。”
“别说了,是谁杀了瑶瑶。”程睿哲的双眼猩红,啪的一掌拍在桌上,眼神中充满了仇恨。
苏子晴如实相告,“她是为了保护爷爷的遗物,被一些武林人士打成重伤,没有及时救治而亡。”
“我知道了,但请你不要告诉他人这件事,你依旧是瑶瑶。”
程睿哲闭着眼睛,尽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我会的。请你帮我安排见爷爷一面,有一些事我想要弄清楚。”
程睿哲点点头,满脸的悲痛的离开翼王府。直到回到程家,精神依旧恍恍惚惚。
程老将军走进来,看到自己的长孙颓废的样子很不解。不是说瑶丫头回来了吗?他怎么这幅表情。
咳嗽一声走进,但程睿哲丝毫没有发现,眼神很空洞,显然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程老将军拍拍他的肩膀,程睿哲才收回思绪。
“爷爷,您是什么时候来的。”
程老将军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豪迈的坐下。“你不是去见瑶瑶了吗?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失魂落魄?程睿哲自嘲一笑,真相是残酷的,所有的苦只能吞进肚子。
“爷爷,瑶瑶现在住在翼王府,女扮男装掩人耳目。她和太子结下了梁子,不想连累我们,所以暂时不想回来。”
“什么?”程老将军虎眸微瞪,“要丫头怎么会和翼王有牵连?”
程睿哲尽量保持正常。“我去京都时,他们便在一起,可能是翼王救了瑶瑶。”
说道瑶瑶两个字时,他的心仿佛被撕开了一个口子,鲜血直流。
“是这样呀。”程老将军捋着发白的胡须若有所思。
“好,今晚你就带她来书房,我想她一定有话要问我。”
程睿哲点点头,“爷爷,我先回去了。”
程老将军挥挥手,等程睿哲走后,程老将军的脸色大变,急匆匆走回书房。
他看着墙壁上的一幅画热泪盈眶,自言自语道:“司徒兄,瑶瑶长大了。有些事该告诉她了,但愿她真的可以实现那个预言。”
夜晚时,苏子晴收到传信,她一身夜行衣,按着记忆中的路,施展轻功前往程府,轻车熟路的找到爷爷的书房,见里面亮着她悄悄走进去。
程老将军正坐在摇椅上看着书,很明显在等人。
苏子晴看到这一幕突然眼眶发红,冲过去跪在老将军的面前。
“爷爷,我回来了。”
程老将军将她扶起来,仔细检查一下才放心。
“傻孩子,你受苦了。”
苏子晴拼命摇着头,泪水止不住的向下落,此时的她也分不清自己是苏子晴还是程洛瑶。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己从心里感激这位老人十几年的养育之恩,
“爷爷,我又给您惹麻烦了。”
程老将军拉着她坐下来,“什么麻烦,不就是太子嘛,你大哥已经和我说过了。他们皇家背信弃义害死司徒兄,如今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爷爷,我现在和翼王站在一条战线,注定与皇室对抗到底,更何况他欠我司徒家上百条人命。总有一天我会用狗皇帝的血祭拜那些亡灵。”
程老将军看着她眼睛中的神采十分欣慰,瑶瑶出去一趟真的变了好多,看来一切都是天意。
“爷爷,我想要知道关于玉佩的事,我想它就是找到宝藏的关键吧。”
程老将军笑了笑,“没错,我知道你一定会发现其中的秘密。”
“究竟是怎么回事?”
“先坐下,我慢慢讲给你听。”
苏子晴很听话的坐好。
“几十年前,我和你爷爷陪北恒文帝打天下。中途我和司徒兄误入一个部落,那里有一个神秘的巫师。他说司徒家拥有龙脉,将来必定会经历一场血雨腥风。而司徒家的嫡女定会登上九五之尊,她将带领百姓创造一个全新的盛世。”
苏子晴傻了,自己难不成是武则天转世,还有当皇帝的命,老天不会玩我吧。
“爷爷,你说的那个人是我?”
“没错,巫师将一块玉佩赠与司徒兄,并告诉他一个有关宝藏的秘密,只有你变得足够强大才能吸取玉佩中的力量,开启宝藏。至于宝藏是真是假,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他说过,你在十三岁时会有一劫,过了这一劫你便可以平步青云。”
还真是有一劫!真想见见这个神棍。
“爷爷,我的确可以感受到玉佩的力量,曾有几次我都看到宝藏的所在地,只是我功力尚浅,不能确定具体位置。”
“是这样呀。”
“爷爷,玉佩是不是还有一块。”
“还有一块?”程老将军诧异,“当时巫师只送了一块,不可能有第二块。”
苏子晴抽出脖子上挂的玉佩,递给他看。“这是我一个干哥哥送的,和我那块异曲同工,一龙一风相得益彰。”
程老将军仔细一看彻底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爷爷,我的体质受玉佩的影响竟然可解百毒,伤口愈合速度极快,我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爷爷也不懂了,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去探索,这些秘密决不能泄露,否则你会有生命危险。玉佩收好,以后会有大用途。”
“我知道的爷爷。”苏子晴将玉佩收好,“爷爷,我暂时不能回家来,我拜了魔教教主风冥为师,这段时间会留在掖城潜心练功,爷爷不用为我担心。”
“瑶瑶,不管将来发生什么,爷爷始终都支持你,按着自己的心意去做吧,爷爷相信你。”
“谢谢爷爷,我不会让您失望的。还请爷爷帮我向爹和娘还有个哥哥们解释一下。”
程老将军点头,“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的,爷爷晚安。”苏子晴走出书房,如午夜的幽灵穿梭在黑夜中。
回到房间,便看到南宫澈正在认真看自己的故事稿。她轻轻地走过去,搂住南宫澈的腰,将头放到他的肩膀上。
“有你在真好。”
南宫澈将她拉到怀里,帮她揉揉额角。“你有我,不需要那么累。”
我不累行吗?命中注定的女皇呀,哪个有所作为的皇帝不是励精图治。虽然这只是一个预言,可自己已经走上这条路没法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