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晴走在掖城的大街上,看着因为自己的改革而发展的城市,天寒地冻的天气中,心里竟是满满的幸福。
小包子来掖城的半年,除了和小熙在学堂学习一些文言文,剩下的时间就是在做商业规划。他在苏子晴的叮嘱下,来到掖城不久就联系了苏子晴的经理苏姚。苏要知道他是主人的儿子,原本抱着看孩子的想法,谁知两人相谈甚欢,经常聚到一起探讨。
苏子晴和南宫澈带着小熙和宝宝秘密的离开掖城,他们走的时候没有惊动任何人,毕竟掖城也是鱼龙混杂,让北恒昊天的探子知晓他们的存在,他们根本就不用回去了。
苏子晴回到京都时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北恒昊天接到她的通知龙颜大悦,特别为她摆宴接风。苏子晴坦然接受,毕竟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吃他一顿饭也在情理之中。
皇帝看到苏子晴俊逸的容颜,心里藏了多时的念头又冒了出来。苏子晴没在的这将近一年的时间,他整个人又陷入了烦躁,面对后宫如花似玉的妃子一点兴趣都没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觉得自己病了,中了一种叫做苏子晴的毒。
苏子晴的官路一波三折,上一次远放连升三级,这一次出征又该升职几级?大臣们再也不敢小看这个被人称为佞臣的人,苏子晴用实力证明自己,彻底在朝中扎根。
宫宴后,苏子晴被北恒昊天留下。御书房里的气氛有些怪异,苏子晴早就猜到皇上要说什么,他们之间隔着的是家仇和国恨,投入太多感情的人注定是这场角逐中的失败者。
“皇上,如果没有什么事,臣先退下了。”
皇上没有答话,只是紧紧地盯着他,好像要将她看透一般。苏子晴保持着脸上的淡然,垂首不语。她不想去看那双眼睛,不是害怕,更多的是不解和烦恼。
“子晴,离开一年多,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朕说吗?朕思念你一年,为何你就不愿接受朕的心意。”皇上的口气稍有些怨念,他发现苏子晴不是欲拒还迎而是真的在疏远他。
皇上也很不悦,他是天子,只有别人去求着他的宠幸,何时轮到他低声下气的去爱别人。可苏子晴做到了,不仅让他牵肠挂肚,还让他放下自己的身份。
苏子晴心中冷笑,北恒昊天也许是真的喜欢她,可这份帝王的宠爱又能持续多久。在他的眼中自己就该想那些后宫的嫔妃一样为他争风吃醋,百般讨好吗?他太小看苏子晴了。
“皇上,臣还是那句话,君臣有别,您贵为九五之尊,臣只是小小的臣子,不敢高攀。何况后宫佳丽三千,总有能如您眼的人。”
皇上的眸色越来越深,苏子晴的话将他心中的那点爱怜打消的无影无踪。不敢高攀吗?他的唇边浮出一抹笑容,看起来如沐春风,可苏子晴知道,这是已经触犯龙颜的表现了。
“如果我非要你接受呢。”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苏子晴的语气坚定,撩起袍子跪下,眼神无畏的与皇上的视线相撞。
“好,真是好。苏子晴,你可真够狠的。你究竟有没有心。”皇上气急而笑,一把将桌上的东西扫落地。苏子晴没有动,砚台的碎渣砸在她的身上,白色的衣衫上墨汁点点,却是出奇的耀眼。
皇上发了一通火之后冷静下来,看到苏子晴安静的跪在面前,内心很纠结,最后挥挥手让她先下去。苏子晴垂下眼睑,跟着小太监走出去。
夜深了,宫中依旧亮如白昼,她独自向外走,心里想的都是这件事。以前就计划挣得军功逼皇上赐婚,如今时机成熟也是该申请了,北恒昊天对她貌似真的上了心,再不做出一些决断,他们之间怕是会牵扯不清。
回到家,苏子晴全身疲惫。跪了半个时辰,膝盖疼得要命,真该建议皇上多铺几层毛毯。
南宫澈来的时候就看到正在敷药的苏子晴,他走过去一把夺过苏子晴手中的药,轻轻的帮她涂抹。“北恒昊天为难你了?”
苏子晴无语的嗯了一声,平躺在船上享受南宫澈的服务。“我明天早朝就让他赐婚。”
“他会被你气晕过去。”南宫澈的脑袋上冒着粉红泡泡,嘴上开着玩笑。
苏子晴“切”了一声,一不做二不休,反正自己已经表明立场了。朝中可还有不少人对她不满,认为她是蓝颜祸水。她要是主动请婚,他们定然举双手赞成。就是不知道,自己要娶的人是南宫澈,他们会是什么反应。
“我敢和你打赌,那些人一定会支持我的,能让翼王府没有继承者,他们还能不高兴?”
“那可不一定,你现在身居要职,掌控兵权,和我联姻就等于增强了翼王府的实力。”
苏子晴吐吐舌头,坐起身勾住他的脖子,严肃的更正说:“重申一遍,是我娶你。”
南宫澈就势压在她的身上,封住她的唇,笑着道:“对,是我嫁给大将军。”
第二天早朝,所有的人都发现皇上心情很差,在联想昨夜苏子晴被单独叫到御书房,他们心里明镜似的,一定是苏大人惹了皇上不悦,可偏偏苏子晴还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苏子晴回京后的首次上朝议事就给众人抛下一颗炸弹,将在场的人炸的头脑发晕。他们听到了什么?苏大人要请皇上赐婚,而且是翼王南宫澈,这可是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皇上,臣恳请皇上为臣和翼王南宫澈赐婚。”
皇上被她提出的要求震傻了,目光清冷的看着她,“你说的可是真的?朕不同意。”
苏子晴道:“皇上可还记得,臣在出征前你答应臣,不管臣提出什么要求您都会同意的,天子之言,一诺千金。再者言,臣不是嫁而是娶。”
呵呵,这话说的可真是理直气壮。大臣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苏将军要娶战神南宫澈,该说他勇气可嘉呢,还是狂妄自大呢。
皇上此刻是骑虎难下,要是不同意就是言而无信,同意的话就是将心上人推给别人,不管选那一个都是自己吃亏。苏子晴真是给他出了一个大难题。
散朝后,苏子晴在次来到御书房。和上次不同,她可是很谦逊的,毕竟有求于人。
“皇上,臣做出这个决定完全是为了北恒和您着想。南宫澈掌握着五十万的军队,即便他人在京都,但那些部下可是忠心耿耿。我如果娶了他也算是一种束缚,还能让翼王府没有子嗣,百利无害。”
皇上没有瞅他一眼,肺都要气冒烟了。苏子晴也不管他的反应,噼里啪啦讲得口干舌燥,头上生生出了一层汗,嗯,夏天快到了,天气闷热。
“还有吗?”皇上终于开口了,苏子晴摇摇头,皇上又问道:“你喜欢南宫澈?”
苏子晴立刻摇头,“我怎么会喜欢他?我连您都拒绝了,小小的翼王怎能入我的眼。”
皇上听了她的话脸色柔和下来,“朕同意了,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皇上请讲,臣能做到的一定答应。”
“不许爱上他,更不能让他碰你,你做得到吗?”
苏子晴真想翻白眼,想要她一辈子守寡吗?北恒昊天算你狠,不过以后的事谁又知道呢。
“南宫澈是皇上的敌人,臣绝对不会爱上他的,请皇上放心。”其实还有一句话没说,我不爱他,阻止不了他爱上我呀。
“好,朕明日就下旨,你走吧。”
苏子晴心里乐开花,这么轻松就解决了问题,回去要大吃一顿,庆贺这一历史性的时刻。
“微臣告退,皇上请保重龙体。”
苏子晴欢欢喜喜的回到自己家,一进门就把小包子抱起来转了两圈。小包子一头雾水的盯着她,怀疑她是不是发疯了,怎么比中了五千万彩票都要激动。
“妈妈,股票上涨了?”
苏子晴一愣拍拍他的头,“什么股票,你去给我弄几只股票来?”她凑到小包子的耳边,小声嘀咕几句,小包子眼睛瞬间亮起来,直勾勾的看着她。“这是真的呀!”
“必须的,我以后就是潜入翼王府的特工了,你说北恒昊天一口一个喜欢我,在面对利益抉择时,还不是把我推出去了。”
小包子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一看就知道他又在想什么馊主意。“妈妈,我们可以趁这个机会大赚一笔。”
“什么意思?说说看。”苏子晴可是个小财迷,听到有钱赚立刻打起精神。
小包子一笑,“京都有不少赌局,我们也可以操纵他们设一场局,猜猜京城新秀苏子晴和战神南宫澈谁上谁下,放心老妈,我一定把钱全压你这边。”
苏子晴捏捏他的小脸,咬牙切齿的道:“是不是找揍了?嗯?还敢开妈妈的玩笑,欠打。”
小包子哎呦一声,从椅子上挪下来,快速的跑出门,到门口时还不忘做个鬼脸。他可不是说说,这些都要付出实践的。两个军中神话撞到一起,那可是绝佳的宣传。想到这,他好像看到无数的银票在向自己招手。
“你做什么呢,口水都流出来了。”南宫澈出声喊他,小包子尴尬的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