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人，清人……”霍仲亨就那样紧紧握住了那只手，把她的手紧紧贴上了自己的心头，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这样落了下来。
也许是眼泪的温度太烫人，姜清人从晕厥中幽幽苏醒过来，迷迷蒙蒙中正好跟他的泪眼对上。
她眨了眨眼睛，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你，哭了？”
霍仲亨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抓住她的手，将她的手紧紧贴在她的心口上。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姜清人看着他，吃力的伸手出去，想要替他逝去颊边的清泪。
在这一刻，他们仿佛忘记了曾经的怨恨跟纠葛，只剩下两颗真心在交流，在互动。
“清人，”霍仲亨紧紧握住她的手，突然问了一个叫她猝不及防的问题，“小宝跟小贝，到底是谁的孩子。”
如果五年前她流过一次产，那么她跟他的孩子就是在那一次流产中已经死去了。
虽然她一直跟自己说小贝跟小宝不是自己的孩子，可是他却一直固执的认为那只不过是她的托词。
只不过是她不想叫他认得两个孩子的一种借口而已，私下里，他一直将小宝跟小贝当成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一样看待。
因为如果不是他的孩子，为什么小贝会长得跟自己那样的相像？
姜清人明显的瑟缩了一下，她不自觉地想要将手挣脱出去，却被霍仲亨紧紧地握住。
“告诉我，清人，小贝跟小宝，到底是谁的孩子？”霍仲亨紧紧握住她的手，目光带着悲戚看向她。
姜清人紧紧咬住了唇，明澈的眼睛里渐渐涌动上了泪水。她看着霍仲亨，缓缓地摇了摇头：“我，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霍仲亨冷笑一下，“是你自己的孩子，你怎么会不知道？难道是弥夜的？”
“不是，不是，不是弥夜的，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姜清人继续摇头。
“呵呵。”霍仲亨猛然松开了她的手，笑容里满是鄙夷，“你居然到了这个地步？随随便便就能跟一个男人生孩子？姜清人，我还真的是小看了你。”
他站起身来就要走人，到了门口，姜清人终于喊住了他：“我不知道，是因为，是因为我，是因为我，是被人强迫的……”
霍仲亨走出去的步子一下子收了回来，他豁然转过身来，紧紧盯着姜清人：“你说什么？你说你是被人，被人……”
“是的，我是被人强迫的。那时候，那时候我在夜总会打工，那天，那天我去给人端酒，然后就，就被灌醉了。然后，然后……我拼命挣扎，我求那个男人放开我，可是他，他……”姜清人哭着说了出来，浑身颤抖着，仿佛还能感受到那天的无助跟绝望！
霍仲亨愣住了，他定定的看着姜清人，痛得几乎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你，你说的，说的都是真的？”
“呵呵，这样的事情，我有必要骗你吗？”姜清人绽出一个凄楚的笑，“那件事发生之后，我曾经想自杀过。可是每次都是弥夜把我救了下来。后来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我曾经去医院想要打掉这个孩子。可是当我看到孩子微弱的心跳之后，我就再也下不了这个手了。那个时候，我才失去了自己曾经最宝贵的孩子。我绝不可以再失去一个了。所以我就下定决心，把她生下来。就当做是那个已经死去了的孩子来养大。”
“所以说，小贝跟小宝就是，就是那个孩子？”霍仲亨颤抖着问。
第283章真相
“不是，小贝才是。小宝是我收养的孩子。因为小贝有先天性的心脏病，随时都需要动手术。她的血型十分奇特，我怕血库里的血不够，所以才特意找到了一个跟她一样血型的孩子收养。小宝知道这件事，他也十分同意要保护妹妹。”姜清人靠在床头，缓缓地将这些事情合盘托出。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这些事儿？”霍仲亨盯着她，痛不可当。
“有必要吗？”姜清人凄楚一笑，两行清泪滚落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多一个人知道，只会对孩子造成多一份的伤害，所以我宁肯自己永远守着这个秘密。”
霍仲亨深吸了一口气，站在原地很久，才终于走到姜清人的床边，在她身边坐下。
“你别怕，从现在开始，小贝跟小宝就是你我失去的那个孩子。我会把他们当成我自己的亲生孩子来看待，来抚养。关于曾经的那一幕，你就把它从记忆中抹去吧。就当从未发生过那件事，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愿意当小贝跟小宝的亲生父亲，愿意一直照顾着你们母女三个人，一直到老。”霍仲亨紧紧握住了姜清人的手，将它递到了自己的唇边，印下深情的一吻，“姜清人，我要娶你当老婆，我一定要娶你当老婆，我一定要你幸福。”
“迟了，已经太迟了。”姜清人含泪摇摇头，“我多么希望我自己可以幸福啊。可是就算你不介意，我还是会介意。霍仲亨，我们已经不可能了，在我们之间横亘着太多太多的过去，太多太多的不堪。就算我们现在还相爱，也无法承受过去造成的伤害跟阴影。所以就算我随随便便找一个人嫁了，也绝不会嫁给你。你趁早死了这份心吧。”
出人意料的是，这次霍仲亨并没有反对。他只是将她的手轻轻放了下来，哀痛道：“随便你，只要你高兴，只要你开心，我什么都可以，什么都无所谓。可是你要记得，我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你，只要你回头，就能看到我。”
姜清人看向他，静静地什么也没说。
霍仲亨吸了一下鼻子：“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有事你记得给我打电话。”
他说完这番话便落荒而逃，姜清人看着他离开，一直等到大门被关了上来，她才忍不住捂着被子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