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自然不过的点点头:“你都跟我这个样子了,我还不对你负责的话,那岂不是真的跟禽兽没什么两样了。”
“可,可你不是还有卞子夜吗?”
“我说过,那只是订婚而已,而且我跟她从未发生过什么关系,我们俩到现在都还是清清白白的。清人,我的心里只有你,我霍仲亨这辈子也只会有一个老婆,那就是你。”他温存地说完,便起身下床去,从西装口袋里翻检出了两样东西,给她拿了过来。
“是什么?”姜清人看他那珍而重之的样子,伸手将那小小的一方红色的本子拿在了手里,才一看封面上的三个字便已经骇得不行。
“结婚证?”她抬起头看向他,十分讶然的样子,“你,你,你从哪里搞来的这种东西?”
“什么这种东西?”霍仲亨瞥了她一眼,“你不要的话算了——”
“哎,我要我要我要!”姜清人忙抢了过来,珍而重之地放在了自己的胸口,笑的春意盈盈,“命都可以不要,这个不能不要。”
“你喜欢就好。”霍仲亨宠溺一笑,也上床来和她靠坐在一起,叫她靠在自己的胸前,然后将那小红本子翻开来,指给她看。
那结婚证上的文字都土的要死,无非就是某人跟某人在某年某月某日结为夫妻,特此证明之类的。
但对姜清人来讲,这却是比世界上任何一种语言都要美妙的东西。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她忽然轻轻吟诵起了这样一句话,只因为她觉得这一切真的真的太幸福了,她惟愿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永永远远不要再改变了。
她眼中怔忪的神情瞧在他的眼中,只是叫他觉得有一阵的恍惚跟心痛。
也许是因为太感动,所以他的话里也有一些颤颤巍巍的意思,他搂着她,把他的吻印在她散发着馨香的发间:“等着我,等事情处理完了,我就来娶你。”
姜清人没有问他到底要如何娶她,她已经跟老爷子订了婚了,还闹得满天下的人都知道了。他作为霍镇南的儿子,还要怎么娶她?
她没问。
因为她怕一问,她便连这最后的一丝短暂的甜蜜跟幸福也没了。
他呆的时间够久了,差不多待了一天一夜,她为着怕那边的人找他,所以倒是赶紧催他走了。
他洗完澡之后,她服侍他,给他吹干了头发。吹风机柔柔的暖风吹在他的头上,看着他细软的发在自己指间穿梭着,到真是有那么一点儿新婚燕尔的小夫妻的意思。
他也察觉到了她的好心情,便也乖乖地任由她给他吹着头发,给他穿衬衫打领带。
送他出门的时候,他俯身在她樱色唇瓣上印下一吻,轻声道:“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老婆。”
她笑弯了眉,眼巴巴地看着他昂扬的身影在楼道拐弯处消失,又赶紧跑到家里,趴在窗台上往下看。
果然见他慢慢走出来,又慢慢地走向了停在一边的车子前。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他猛然回头,正好瞧见站在窗前的她。
他一怔,迅疾便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那样的灿烂跟明媚,是姜清人从未瞧见过的样子。
她也笑了,虽然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可是看见了他的笑容,她莫名就会觉得很欢喜。
她想,这就是喜欢,这就是爱了吧。会为了他一个小小的动作跟表情而莫名的欢欣鼓舞,嗯,这大约就是爱了吧。
瞧着他的车子走远了,她才恋恋不舍地转身回来,走到床边,将那两本红红的结婚证拿在手里,捧着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将它们放在了梳妆台抽屉的最里层。
接下来的几天,姜清人过得都像是在做梦一样。
霍仲亨虽然没有再来,可是每天都会记得给她打一个电话,说的无非也就是他今天在忙的事情。最后总是会照例的来一句“我爱你,老婆。”
他现在说的顺溜了,“我爱你”跟“老婆”这两个字眼就好像倒白开水一样的倒了出来。姜清人只顾着甜蜜去了,哪里顾得这样许多,只是每天傻傻呆呆地守着电话,恨不得把它贴在耳边,永远不要离开才好。
她没法下去活动,就只好每天在家里洗衣服。手洗他的白衬衫,一件一件的,全都用透明皂洗了出来,在阳光下摊开来晾晒干净了,再收回来。捧到鼻端闻一闻,满满都是阳光的味道。
她就枕着这样幸福的味道入睡,每天都是如此,日子倒也简单充实。
可是他的电话在一个周之后便渐渐减少了起来,开始还能每天给她打两个电话,到了后来每天一个,再到了后来,索性一个都没有了。
她不敢给他回电话,唯恐会被卞子夜发现。那样精明的女人,谁知道她会不会偷偷去查看霍仲亨的电话?
可是她虽然这样想,到底还是太着急。在他不来电话的日子里,她活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备受煎熬。
好几次她拿起了电话,都拨打了十个数字了,却还是将电话放了下来。
她不敢,不敢因为自己的一点幸福就要求他为自己做些什么。她相信他,相信他说的话,相信他的一切。
那两本结婚证她已经拿出来摩挲了好久了,久到那塑料壳的边缘都有些被磨坏了的样子。可是她不在乎,她现在穷的只剩下时间了,她也只能靠着对过去的回忆跟对未来的憧憬度日了。
后来家里的电视干脆坏了,又没有网络,她又不能去找人修理,所以也只能这样任由它坏着。
反正她也不需要跟外界多做联系,老李每个周都会来补足供给品,她一点儿也不缺什么。
她唯一缺的东西,也不是老李能从超市买来的。
她知道他忙,可是有几次她还是忍不住问老李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老李每次都是说不知道,少爷的事情他这个当下人的也不清楚。
后来她问得多了,他索性也趁着她睡着的时候才来,不给她知道。
这样一来二去的,就过去了两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