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的死对玉倾欢而来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就如同自己最亲密的朋友离世,仿佛只要她一转头就能看见墨竹的微笑,永远的那么温暖,那么的贴心。似乎都在无声的告诉她,永远自己站在一起。
而现在,她一转头,后面是空荡荡的黑暗,有时候唤‘墨竹’,浣纱都不忍心提醒她,只是拿一双哀伤的目光看着。
渐渐的让她醒过来,墨竹走了……跟随自己十多年的人离开了……
“娘娘,你别这样,墨竹姐姐走了可是还有奴婢和念喜姐姐陪着你啊!再说墨竹姐姐走的时候也很开心,她跟自己喜欢的人团聚了,你该高兴啊。就算是让墨竹姐姐独活,她也不会开心。主子平日里最了解墨竹姐姐了,今日怎么就糊涂起来了?”浣纱劝慰,说道最后她的眼泪也忍不住流下来。
念喜也在一旁开导,“师姐平日里最爱护墨竹姐姐了,墨竹姐姐这次给自己做了一回主,是她的选择,无论什么我们都应该尊重她的选择。”
念喜和浣纱这几日都在开导玉倾欢,她自认为自己不是那种没有见过生死离别的人,可是一想到墨竹的死,墨竹和玉欢子连个人的感情自己也有诸多的遗憾,就忍不住自责和悲从心来!
念喜跟墨竹在一起的时间最长,平日里关系说的上还好,一个冷静一个冲动,要不是有玉倾欢看着,只怕两个人早就打起来了!
如今念喜跟着黑魅幸福的走在了一起,她自是希望墨竹也能够幸福,无论她喜欢的是谁,依照她的眼光都不会太差!结果发现对方竟然是玉欢子,而且这个发现更让她吃惊的是,十年,整整十年他们彼此都喜欢自己,而竟然生生错过。
想到自己跟黑魅也是错过了十年,她也能够体会想爱却得不到的辛酸,所以在感情方面,念喜跟墨竹同样坎坷,唯独不同的是一个修成了正果,另一个确实阴阳相隔!
念喜若是知道玉欢子是个阴阳人,怕是对墨竹更加惋惜和伤痛了。“娘娘,小主子们还需要你,他们也很难过,可是你却没有他们坚强,最后还让小主子们来安慰你,娘娘你也不知羞的。“
跟墨竹和玉欢子最亲的是丑丫,哭的简直是上气不接下气,母女两个人能用抱头痛哭形容。而最先振作的是丑丫,然后丑丫来安慰玉倾欢。
大宝当了皇上,就算哭也只能咬着唇倔强的憋着,二宝心中难过,可是见母亲和妹妹哭的比他还大声,眼泪还要多,讪讪的收住了,怎么说他也是个男子汉啊,要坚强。
不凡受了墨竹不少的照顾,所以一直以来对墨竹都感激,现在她死了,纵然心中难受,可坚决不能哭,自己已经十一二岁了,再过几年就成年了,哪里能哭的?
当天夜里,玉倾欢摸到床边空荡荡,这心也跟着空荡荡起来,出去寻人。
“娘娘,你这么晚了去哪里?”浣纱过来给她披上袍子问。
“找百里长生去。”玉倾欢道,“你知道他人在哪里?御书房?”
浣纱的脸色就有些不对劲了,勉强咳嗽一声道,“爷在御书房处理公事。”
玉倾欢‘哦’一声就往走,浣纱心喜的同时忍不住提醒,“娘娘,你跟爷说话的时候客气一些,莫要……莫要……”见玉倾欢茫然的看着自己,浣纱脸上写着大大的‘傻’字,“娘娘,你,你这么看着奴婢做什么?”
“我是不是对他说了很多过分的话?”玉倾欢猜测问。
浣纱身子一晃,“娘娘不记得了?”
“嗯。忘了。”玉倾欢淡淡道,估计说的不是什么好话……以至于这么多天都没看见百里长生。
“娘娘……”浣纱一想到玉倾欢之前有失忆的前科,担忧道,“忘记也好,娘娘只管过去跟爷好好说话就成了,爷这几天虽然没有来看娘娘,可是一直很担心娘娘,每次都过来问奴婢娘娘的情况。”
玉倾欢垂眼,眼睛微红,哽咽道,“我知道了,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好了,你不要跟着我了。”
“是。”浣纱知道玉倾欢身边有暗卫保护,可是还是不放心,吩咐一侍卫在后面小心跟着。
御书房,百里长生正在奋笔疾书,头也不抬。弦乐和浣纱这两口子最受苦了,主人们闹脾气受罪的还不是他们?就好比,弦乐已经有三天没有阖眼了,正站在原地打瞌睡!忽然,他一个激灵醒了。
熟悉的脚步声……弦乐一喜,朝百里长生看去,见他眼观鼻鼻观心的忙自己手里的,这心就纠结了。
主子武功比他高,他都能见主子却装作不知道,估计还在生娘娘的气呢!
“皇上,奴才给你泡杯茶去。”说罢,一溜烟的跑了,果然见门口踌躇的玉倾欢没进来呢。
“娘娘……”弦乐想到这三天没觉睡,没妻子抱,没孩子逗……一开口就委屈的很,“你快去看看爷吧,爷都好几天都没有阖眼了,在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弦乐估计露出自己青黑的眼睛给玉倾欢,苍白又憔悴的面容。
“是吗?”玉倾欢心疼了,“快去给皇上准备宵夜,我的那一份也备上。"
“好勒。”弦乐立即屁颠屁颠去找吃的去了,幸福的日子就在眼前啊,暖被窝热炕头!
玉倾欢这一路细细回忆,似乎她大骂百里长生来着,说墨竹和玉欢子的死都是他带来的蛊引起,还说要跟他离婚,自己再也不想看到他什么的。越想,她这身子就越发虚,到门口已经不敢进去了。
纠结一会,玉倾欢终于抱着必死的决心去找百里长生!
御书房,烛火昏暗,玉倾欢见百里长生的身影融入在夜色中,虽然只是一个侧脸,玉倾欢就已经无比心痛了。
看,都瘦的眼眶凹陷下去了,人也憔悴……这么一想,就忍不住要哭!
估计这几天浑浑噩噩的,晚膳也没有吃多少,外加上心思一直扑在百里长生身上,所以——她根本就忘记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