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
少年和萩水择衣异口同声,一人是愤怒,而另一个人是羞愤。
“不要再发脾气了,我们也是关心她!比起性命清白,又算得了什么?”老夫人一锤定音,已经断定秋儿姑娘不是清白身子。
“老夫人,你这是要逼死我吗?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不喜欢我,全然都是因为我的长相可少爷对我的疼爱…等明天一早我就离开府中,再也不踏入府中半步,只求你再也不要说一这些羞辱人的话!”
“我做事问心无愧,我也不想在你面前解释什么,事已至此,来源,把这被褥掀开,保护秋儿姑娘的平安。”老夫人一声令下,立即有人上前扯开被褥。
“不要!”萩水择衣紧紧拽着被褥,一脸无助。
玉儿也上前,“你们都走开你们这些不要好心的人,口腹蜜剑…”
“老夫人…”少年看向自己老夫人,“这些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孩子,我只是在抓贼人…”
“够了!”少年话音一落,伴随着被褥撕破的声音,众人循声看去,床上哪里还有第二个人在?萩水择衣身穿单薄的长袍无助的坐在床上,忽然掩面哭道,“小玉,赶紧收拾东西,我们这就离开!”
“是…”小玉立即转身去收拾。
一屋子的人的脸色极为精彩,老夫人原本看好戏的脸色再也绷不住了,诧异的看一眼老婆子,老婆子也是十分茫然,不知所措。
“秋儿姑娘,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这件事是我们的不是,我们给你赔不是了,你别走!”少年急急忙忙的给萩水择衣道歉,想要上前却觉得寸步难行,不知道从何安慰。
他平日里在风雨场所都是别人来示好自己,自己在府上除了哄老夫人以外,还没有哄过其他女人,一时间之间乱了方寸。
“请少爷你回避吧。”萩水择衣放下床幔,里面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
小玉这时候收了东西过来,一张小脸满是愤怒和不平,“我姐姐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这么不喜欢,难道想要把姐姐逼死过去你们才满意吗?”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老夫人抿嘴,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可以肯定眼前的秋儿姑娘绝非等闲之辈,自己可不是玉儿这个小丫头好糊弄,既然她要走就让她走吧,趁这个机会。
“秋儿姑娘,这事是我做的不是,我也是听下人说才这般断言,你不要生气了。”老夫人声音难得放软,花落就看见床幔掀开,萩水择衣面无表情的看过来。
“老夫人,不是我眼巴巴的要过来,是你的孙子带我过来的,就这一个区区的县府,我还没有放在眼中!”萩水择衣吩咐小玉,“我们走。”
“好。”
“秋儿姑娘……”少年想要挽留,被萩水择衣寒冷的双眸给生生的冻住了双脚。
萩水择衣领着小玉正要出府,忽然有个老头急匆匆的赶过来,“老夫人,大人回来了,小玉,你也在?你一并过去吧。”
看这老头的神色老夫人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你慌慌张张的做什么,是不是大人出了什么事?”
“大人受伤了,还有小玉的父亲……”老头用一双同情怜悯的目光看过去,小玉的脸色一变。
萩水择衣拍拍她的肩膀,“走,我们一起去看看。”
老夫人已经急匆匆的走了,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可不能有什么闪失啊!留在最后的少年磨磨蹭蹭的来到萩水择衣的身边,“秋儿姑娘……”
“走吧。”萩水择衣牵着玉儿的手大步离开,少年立即跟上。
前厅,县官老爷正在听府上人的汇报,一听说白日里发生了这么多事的事情,尤其是听见儿子竟然带着一个女人跑进了自己的书房,这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将茶盏狠狠一放。
“简直是太胡来了,书房乃是私家重地,他难道不知?”县官老爷喝道,听外面说老夫人来了,立即正色恭恭敬敬的给老夫人行礼。
“听说你受伤了,怎么回事?”老夫人上下将县官老爷仔仔细细打量后,见他只是一些擦伤,这才松口气。
“母亲,儿子没事,就是……”县官老爷说到此处时,忽然顿住目光看向蒙着白布的架子,“可是玉儿的父亲,死了……”
老夫人这才看见前厅摆放着一个架子,架子上被蒙着白布,乱的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都是怎么回事?”老夫人诧异开口。
“小玉?”县官老爷正好看见依在门口,一脸苍白的小玉,随后目光看向萩水择衣,惊艳于她的美貌,原来就是这人搅和着府上不得安宁,再看自己儿子萎靡的跟在身后,这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里面躺着的是谁?”小玉哆嗦着身子,艰难开口的问。
萩水择衣上前安抚小玉,只听那个县官老爷叹息一声道,“事情是这样的,我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你父亲的好友,说你父亲上山采药掉进陷阱里去了,正好碰到我,我想着原本我们就是熟识的,所以就待人去了,可是终究晚了一步,你父亲被兽夹加住死了。”
“不会的,不会的,我父亲好好的,不会死的,你骗我,你骗我……”玉儿悲伤过度,直接晕倒在萩水择衣的怀中。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将人给带下去,顺便去找大夫过来给的玉儿看看。”老夫人喝道,神色都有些欲言又止,萩水择衣留了心眼。
天微亮时,萩水择衣藏身在书房中,只听那个老夫人沉声道,“你老实告诉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的儿子还不清楚?在外面威风八面的,可是内心还是很胆小,很自私的,会为了一个相熟的人,去救人?怎么听都太靠谱啊!
“还是母亲懂我!这话真真假假才让人相信不是?这老张掉进陷阱里不假,儿子救他是假。”县官老爷淡淡嘿嘿一笑,“老张的朋友也是个老实人,说老张因为菜千年灵芝给掉陷阱里去了,儿子心中灵机一动,为何趁这个机会的道这千年灵芝呢?然后那这个借花献佛,儿子好得到高升!”
“那这张老头是怎么死的?”老夫人觉得儿子是个聪明的,瞬间就把这弯弯肠子给弄明白了,欢喜之余问了老张真正的死因。
“他原本还留一口气,儿子看她如此半死不活的样子,索性就成全了他,干脆弄死他得了。这样一来,玉儿弄在我们府上住着,她一个孤女,还能翻天不成?”县官老爷嘿嘿一笑。
老夫人也露出了笑容,随后收敛了笑容沉声道,“你回来了,想来知道那小妖精在府上发生的一切了,母亲几次栽她手上,这次你索性来个干脆的!”
“母亲放心,她既去了儿子的书房,光凭这一点我就不不会放过她。”县官大人眼中杀意一闪而逝。
回到房间,萩水择衣扛着玉儿以及他父亲的尸首离开!
“我,我这是在什么地方?”玉儿醒来茫然问。
“这是客栈……”萩水择衣恢复了男装,脸上带着人皮面具,“我们历经离开那个县了……”
“是吗?啊,我父亲……”
客栈外面是依山抱水的好地方,萩水择衣带着她来到山上,对着一座新坟道,“我不知道你父亲叫什么名字,所以没有写。”
“噗通”
玉儿跪在地上,终于接受了父亲已死的事实,“父亲,你怎么忍心将女儿一个人抛弃不顾呢?父亲……”
萩水择衣沉默,看了看周围以及天色,“这里风景不错,老爷子安葬在这里也清净,没有人来打扰,估摸一会就要下雨了,我们赶紧走吧!”
“走?去哪里?没有父亲,哪里才是我的家?”玉儿喃喃自语问。
“你虽没有父亲,可是你还有我,以后我们相依为命在一起,过着浪迹天涯的日子,你觉得好不不好?”萩水择衣迎风而立,风吹起了他的袍摆,虽然是在平常不过的粗布麻衫,即便是戴着人皮面具,可是依旧挡不住他的倾之风华。
“……好……”玉儿哽咽,扬起小脸,“以后我们就在一起,相依为命,浪迹天涯!”
“走吧!”萩水择衣伸出手,声音淡淡,却能听出愉悦。
玉儿面前的这只手干净温暖,搭了上去,被紧紧地握在一只大手中,心中升起温暖以后无论贫穷与富贵,都会与这个人紧密相连,生死相依,这种感觉…很好。
而另一边,一大早奴才们发现人去楼空之后,几乎将整个府上翻遍了都没有找到人,与此同时…县令大人发现自己书房的一件书信不见了,立即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老凤看儿子如此,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可是丢了什么东西?”
“儿子贪污受贿的书信不见了,这要是落在旁人手中,儿子一辈子也翻不了身…”县令大人结结巴巴道,“母亲,这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