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刚走出会议室,就见慕容云逸在过道上东张西望地找什么。
“云逸……。”
慕容云逸一看,阳光中带着顽皮笑容地转向柳依依:“嫂子,你上哪去了?我到处找你。”
看见这朝气蓬勃,青春洋溢的笑容,柳依依被感染了,心情莫名的好,笑着问:“事情解决好了?”
身后的金姨插了一句:“哪能这么快就解决哦,别看是一群乡下人,可让他们较起劲来,城里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慕容云逸习惯性地甩了甩长发,双手斜斜地插在前裤兜里,修长挺拔的身子,一摇一晃,他冲金姨做了个鬼脸,说:“让金姨失望了,那个事情啊,我圆满解决了。”
真的?
柳依依和金姨同时发问。
金姨还在后面又加了一句:“二少爷就喜欢开玩笑。”
“不信哪?好,那请两位女士到总裁办公室去看看,看看那伙人还在不?”
金姨不等慕容云逸的话说完,早就往办公室跑去了。
果然,偌大的办公室,只有那个妖妖佻佻的女秘书在整理卫生。
见到金姨,女秘书噘起腥红的小嘴,嗲嗲地说:“你看,这些人真没有水准,又不讲卫生,随地吐痰,恶心死了。”
“那些人呢?”
“走了呀,再不走,我就要被他们熏死了,一个个的,身上一股异味,臭死了。”
金姨当然希望那伙人快点离开,可听到这个小妖精如此讥笑轻视自己的亲戚和同乡,心里便冒起火来,连讥带讥地说:“你妈不也是乡下人吗?你怎么没让你妈给熏死啊?”
说着,呸地一声,吐了一口痰在女秘书的眼前,然后,挺着胸昂着头地走了。
“少奶奶,一伙人果然都走了。”
远远的,金姨冲柳依依喊道。
柳依依好奇了,问:“云逸,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大伙离去的?”
“肯定是二少爷许诺了什么条件了吧?要不然,他们哪肯轻易地离开?”
金姨世故地说。
“NO,NO,NO!我可是什么都没许下。”
“云逸,别卖关子了,快说,我也很惊讶了。”
柳依依催道。
慕容云逸吹了一声口哨,很优雅地甩了一把头发,然后在柳依依与金姨目光的催促下,他才故作轻松地说:“我告诉他们,我们家还正要找小娇的家人呢。”
找小娇的家人?为什么?
慕容云逸得意地晃了晃头:“这就是俺的策略了。俺说,小娇为什么会突然离开我家?那是因为,她拿走了我哥一件很贵重的微根雕。”
金姨矢口否认,连眼睛都鼓出来了:“这怎么可能?小娇虽然是个乡下的穷丫头,可手不长,肯定不会拿大少爷的东西,更别说,拿走很贵重的东西!”
慕容云逸哈哈大笑,拍了拍金姨的肩头,笑道:“我刚才不是说这是策略吗?小娇当然没有拿哥的东西。”
柳依依饶有意趣地看着慕容云逸,安静地笑着,等着下文。
金姨半懂半不懂的,半张着大嘴,也直直地看着慕容云逸。
“我这么一说,性质就变了,小娇变成了私拿东家的东西而潜逃。接着,我又连威吓带哄,说,这件微根雕,价值一百多万元,是我哥的珍藏。如今小娇找不见,我们家正要找小娇的家人呢,没想到,小娇的家人却找上门来了,正是瞌睡遇上了枕头。我看小娇的爸妈的脸色顿时有些变了,”
柳依依笑着说:“云逸,你太坏了。”
慕容云逸对柳依依眨了眨眼,一付顽皮的样子,说:“这是没办法的办法,这人哪,有时候不能按正常的牌理出牌,否则,你准输。”
金姨却不想听这番“深奥”的大道理,着急地问:“那后来呢,后来呢?”
“我看他们都有些傻愣住了,就大声地吩咐女秘书小艾:‘你去给公安局的老冯,就是那个常去我家玩的冯付局长打个电话,让他带几个人过来,我这里找到偷东西的家属了。’小艾也很聪明,假装拿起电话。这个时候,小娇的爸爸急坏了,忙上前按住小艾的手,向我求饶,让我别找警察来了,他们这就走,马上走。”
后来呢,后来呢?
“我故意不答应,口口声声说,不找警察可以,但必须要按价赔偿。”
“二少爷,你怎能这样做呢?你拿虚的事情让他们离去,这可以说的过去,你怎还能让他们赔那么多钱呢?他们都是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你就是把他们一个个榨干了也没那么多钱哪。”
柳依依嘻嘻一笑,说:“金姨你放心,这还是你家二少爷的策略。”
心里,对金姨多了一抹好感,柳依依发现,金姨虽然不喜欢家乡的人在这里闹事,但很显然,立场是在家乡人一边的,处处维护着家乡人的声誉与利益。
“还是我嫂子冰雪聪明,”慕容云逸赞叹了一声,继续往下说:“我后面这样说,就是为了杜绝后患,不要过了一段时间后又来找。眼看大家全体都好象要倒下去似的,我又装作很大方地说:‘看在小娇曾是我家保姆的份上,看在你们和金姨是亲戚的份上,我们也就不再追究了’。最后,我让小艾拿二千块钱出来,给他们当回去的路费。这下,一个个对我连声感谢,就差没把我当佛供起来了。”
“哈哈,真有你的。”
柳依依笑得好开心。
金姨也笑了,觉得,二少爷在家乡人面前替她挣足了面子。
一件很棘手的事情,就在慕容云逸半开玩笑半真假之下,解决了。
三人边说边笑地下了楼,慕容云逸站在车旁,问:“嫂子,你回家吗?”
“不,我要去干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