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小草的声音吗?”
郝静雅从车上下来,循声望过去。
楼上楼下,灯光璀璨,通明一片,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现代式的城堡矗立在静谧的旷野中。
柳依依心里一惊,似乎想起了什么,忙朝声音处跑去。
“小草,小草!你怎么啦-”
柳依依刚跑上台阶,小草已是一头扑了过来,充满惧色的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小小的身子如筛糠似地乱颤,在柳依依的怀里哭又叫:“少奶奶,少……。奶奶,楼上有……。有鬼,有鬼啊……。。”
“别怕别怕,小草,你看见什么啦?”
柳依依的心里,已经有答案。
郝静雅走了过来,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嗔怪道:“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什么鬼啊怪的,再乱讲话,我可要生气了。”
“真的真的,”小草怯怯地指着二楼的窗户:“我亲耳听到的,在少奶奶的房间里。”
“你听到什么动静了?”
柳依依柔声地问。一边替小草抹去泪水,一边将小草扶到小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
“我……我刚找到少奶奶的皮包,正要出来,听到一声咕咚响,我以为是……是什么东西落地上了呢,回头看了看,又没有……。我想着少奶奶还等着呢,就要跑,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一阵哭声,就好象吸血鬼片里的那种被鬼……吸血时发出的哭声!我以为……。以为吸血鬼的片子看多了,出现那种少奶奶说的,叫什么幻觉……。我不管了,关上门正要下楼,我……。我又听到几声大笑,就好象街上的那个天天打着扇的女疯子那样的笑声……。少奶奶,我怕死了,真的,你房里真的有鬼……。”
柳依依相信,小草说的是真话,是千真万确的真话。
但当着众多下人的面,柳依依不能附合小草的话,她不能将事情变得复杂化,她更不相信,这天底下还真有鬼!
趁这个时候,柳依依很想将事情弄清楚,可是,公公那-
事情都有轻重缓急。
柳依依接过包,扶过婆婆的手臂:“妈妈,我们走吧?”
郝静雅又抬头看了看二楼,突然说了一句:“给云泽打个电话,看看他们到了没有?是个什么情况?”
柳依依不想直接和慕容云泽联系,虽然口里答应着,目光却在人群中寻找,她想让金姨打这个电话。
找来找去,刚才还如影子般随在身后的金姨,不见了。
搜索了好几遍,金姨就是不见,好象遁地了。
柳依依只得掏出手机,给慕容云泽打了个电话。
到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了慕容云泽粗粗的喘气声:到了,有事?
柳依依移开手机,跟婆婆汇报:“爸爸他们到医院了。”
再问问云泽,医生到了吗?医生是怎么说的?
柳依依依样画葫芦地说了一遍。
慕容云泽不耐烦地说:正在做全面检查呢,医生初步诊断,好象是食物中毒。对了,你让人把爸爸的呕吐物送到医院来。
柳依依将原话跟婆婆学说了一遍后,只听得婆婆果断地说:“那就先别去医院,我们哪,先把这个‘鬼’事弄清楚,省得全家上下不安,人心惶惶。”
一摆头,走。
小草紧紧地依在柳依依的身上,半步都不敢多走。
“不怕,有我们大家呢。”
柳依依一头扶着婆婆,一手拉着小草。
身后,刘妈和几个佣妇随着,神色,个个都很慌张,仿佛,一个个见鬼似的。
上了楼,来到了柳依依的卧室。
郝静雅在床沿上坐下,命令:“把所有的灯都打开!小草,你过来。”
小草哆嗦着,慢慢地走向郝静雅。
夫人……。
你刚才听到哪里传出又哭又叫的声音?
小草惊恐地指着通向套间的门:那里,好象从那里传出来的。
郝静雅皱了皱眉,不悦的表情全堆在了脸上。显然,郝静雅生气了。
“刘妈,把套间门打开!”
刘妈上前推了推了,面露难色:“夫人,门是锁着的,打不开。”
锁着的?郝静雅很是奇怪,别墅上下共有二十多间房,全是敞开着的,为什么这间房要锁着呢?
小草插了一句:“大少爷说,谁都不让进呢。”
不就是一间很普通的套房吗?加锁干什么?
“钥匙呢,快拿钥匙来!”
郝静雅连声叫道。
刘妈喃喃地说:“钥匙只有两把,大少爷自己藏有一把,另一把应该在金姨那里吧?”
“金姨呢,金姨上哪去了?赶紧找她来。”
郝静雅不高兴地叫道。,
刘妈忙忙地去了。
夫人平时很淡定,哪怕火烧房子她都不会着急。今天这付焦灼的模样,显然,事态很严重。刘妈虽然很迟钝,但还是能感觉出来了。
过了好大一会儿,金姨随着刘妈来了。
“夫人,您找我?”
郝静雅不满地问了一句:“家里出了这么多事,你藏哪儿去了?”
“对不起夫人,刚才我突然有些腹泻,上卫生间了。”
郝静雅哦了一声,抬头示意:“把套间打开。”
金姨在来的路上已经听刘妈说了,所以,并不惊讶,却有些为难地说:“可大少爷他……。”
“有我呢,你打开就是。”
金姨看了一眼柳依依,又看了一眼小草,眼光里,折射着一股咬牙切齿的痛恨。幸亏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道门上,没人看见。
快点,我还要去医院呢。
郝静雅催着。
无奈,金姨只得从腰下取下一串钥匙,找到其中的一枚,敏捷地打开房门,然后,动作迅速地拧亮了套间的吊灯。
柳依依注意到,金姨几乎看也不看地选中了套间的那把钥匙,看金姨开灯的动作,稔熟,准确。看样子,金姨是这间套房的常客。
郝静雅第一个进入了她从未进来过的套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