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滔滔不绝的讲解,我的两眼是直放光啊。原来除了我们这些修行法术的术士和尚,江湖中还有着这么一些隐世的高手,看来这次我真是见了世面了。
“那手儿哥,你是哪门哪派的?”
“这个么,咳咳···”刘一手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不是我说,你小子打听那么多干嘛?哥哥我无门无派,自学成才,不行啊?!”
听他这么一说,我眼角就是一阵抽搐。合着您老是个散户啊,那您这本事,靠得住么?
虽然心里之犯嘀咕,可表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
“是是是,手儿哥那是谁啊,自然有独门绝技才能闯荡江湖。如果没两下子,哪可能有这么高威望不是。”
“嗯~这话我爱听。不是我说,哥哥我的本事可大了去了,回头让你们见识见识。”
“行了,你们俩一对儿无赖,互相捧臭脚,就没一个靠谱的。快点吃饭,吃完了我们去楼上合计合计接下来怎么办,顺便引荐下那三位世家的朋友。”
席间,我跟刘一手相谈甚欢,天南地北的一通胡侃,坐在一旁的姬无情则是直翻白眼。一顿饭硬生生吃了小半个时辰,酒足饭饱之后,我们在二楼房间里,终于正式见到了三位世家高手。
黄脸汉子叫吕风,是掘子门少门主。他那个丈许长的包袱里,据说就是吕家独门兵器“探阴枪”。分为两节,一节为刺,插入土中后通过棍身处玉石颜色分辨地底下是何种气脉。另一节为铲,用来挖土掘墓。整条铁棍可当枪可当棍,十分方便。
体形瘦弱的汉子是驯兽赵家的嫡传弟子,赵伏虎。那只似猫非猫的小兽,叫铁甲獾,就是他们赵家训练出来的墓兽。百丈内就能闻到异常的阴气流动,双爪锋利如刀,加上背部奇特的鳞甲,就算遇到真正的老虎,都能全身而退。配合赵家秘传的御兽法门,可以做到很多常人做不到的事。
而皮影柳家的人,则一直坐在旁边的角落里,戴着个斗笠,全身笼罩在黑色的披风下,从头到脚透着一股子诡异的气息。刘一手只说她叫柳三娘,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她就坐在那,不说话也不表态。直到我们商议完,她才鬼魅般站起身,毫无声息的走出了屋子。
经过一番商议,我们决定今天晚上就去闹鬼的县衙看看。弄清楚到底是胡县令全家的冤魂作祟,还是其他什么东西。然后根据鬼物的强弱,再考虑相应的对策。
夜色刚一擦黑,我们几个人就收拾好东西,准备夜探县衙。几个人如临大敌,把能带的家伙事儿都带上了。不过三个世家子弟艺高人胆大,除了应手的家伙,就没有其他东西。柳三娘更是轻装上阵,依旧是戴着斗笠披着斗篷。我一直很好奇,她们皮影世家,到底用的什么东西,不会靠着变脸吓唬鬼吧。
再看姬无情,腰里一把古朴的绣春刀,竟然还雕刻着道家的符咒。看那刀上,隐约有股子煞气缠绕其间,看意思,是把货真价实的杀生刃。就冲那上面煞气的浓度,想必这把刀起码杀过上千人。她身侧斜插了三支造型奇特的飞镖,有点像锥子,又有点像缩小了很多的降魔杵,上面刻满了道教符咒。
“我说姐,你这是什么暗器,怎么看着这么别致?”
姬无情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
“这叫定魂锥,是玄阴阁独有的暗器,一颗下去,什么厉鬼冤魂都会直接打个魂飞魄散。”
“这么厉害?要不,给弟弟一枚呗?”
“去死,想得美,这东西珍贵得很,姐姐我只有三颗。你小子起码还有道术护身,我可只能靠这三枚锥子和手里的刀保命了。”
“切,小气。”虽然好奇,可我并没把那几枚锥子放在眼里,毕竟我这还有便宜师傅留下的司南,和一手飞符的本事,保命应该不是问题。
当我扭头看到刘一手的行头时,下巴差点没掉到地上。只见他浑身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右手拿着一只小巧的手弩,左边腰间别着一柄绣的不成样子的铁条。
“你大爷的,手儿哥,您了这身行头是打算加入丐帮么?”
“少废话,不是我说,哥哥我这身行头,那可是有大用处的。你个刚行走江湖的小屁孩儿,懂个球球。”
“不是,那些瓶瓶罐罐就算了,你手里这弩,还有腰里那根铁棍子是干嘛的?”
“这手弩,可是机关楼家,楼老爷子亲手做的,比得过当年的诸葛连弩。每支弩箭都雕刻了符咒,跟姬大小姐的定魂锥一样,都是符器。而这跟铁棒嘛,嘿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刘一手冲着我神秘的一笑,想必那根生锈的铁棒,一定暗藏玄机。
“不过,这个符器又是什么?”
“不是我说,我还真怀疑你是不是刘伯温的徒弟了,连符器是什么都不知道?告诉你,所谓符器,就是雕刻了道家符咒的器物。很多道士都会佩戴符剑,因为除了沾染了煞气的杀生刃,普通的刀剑,基本上对阴秽邪物是无法造成伤害的。只有那些雕刻了符咒的东西,才能伤到它们,你手里那个司南,也是符器的一种。不过你那东西,除了避邪,也就只能用来拍鬼了,天知道能不能管用。”
我不屑的冲他撇撇嘴,一行人趁着夜色,向着县衙走去。沿路的行人是越来越少,等到了县衙所在的街道,别说人影了,连个鬼影都看不见。
“他爷爷的,这地方还真是鬼气森森呐。”我不禁感叹道。
“小易,你看见什么了?”姬无情紧张地问道。
“也没什么,县衙里面阴气的确有点重,可是并没看到什么凶厉的鬼魂在附近,不过···”
“不是我说,你不过什么啊,说话别大喘气儿行不。”刘一手有点着急。
“不过嘛,也有点奇怪。即便是应天府的街道上,一到入夜,也多多少少会有几个孤魂野鬼飘荡,可这里···也未免太干净了一些,除了阴气有点重,就没看到一只鬼。”
“小兄弟有阴阳眼?”一旁的吕风问道。
“啊,是啊。吕大哥有事儿?”
“不不不,小兄弟有此机缘,我们甚是羡慕啊。”吕风连同他身边的赵伏虎都露出羡慕的表情,那只铁甲獾,也用金色的眸子盯了我好久。
“没有鬼魂?”姬无情陷入了沉思,“难不成是畏惧这里更强大的厉鬼?还是说被什么东西吸引走了?”
“呵呵,我倒真希望的后者,不过看眼前的架势,第一种可能更多一些。”我一边说,一边犯着嘀咕。
“不是我说,你们与其在这瞎掰呼,还不如进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趁着现在没人,赵家兄弟,开门的事儿就看你的了。”
“得嘞,您请好吧。”赵伏虎答应一声,快步走到县衙正门前。
他左右看了看没有旁人,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只铜哨,轻轻吹动了几下。只见那只铁甲獾突地站直身子,抖了抖浑身的皮毛,一个猛蹿,竟然直接蹦上了两丈高的外墙。
赵家汉子手指飞动,虽听不到哨声,可门后面却传出一阵锁链断裂和木头挪动的声响。不多时,紧闭着的县衙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赵伏虎冲我们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一切正常。我们便蹑手蹑脚的走进了闹鬼的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