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克说得也没错呀,宋老愧怎么就这个表情呢?
我有点儿纳闷,不过没说话,大巴车一路过来就不对劲,可能是宋老愧发现什么了。
宋老愧半刻没说话,若有所思。
宋老愧的能耐,他们可都是清楚的。
“师父,你现在就要过去吗?”我面还没吃完呢……
然而宋老愧就像是没看出我的心里活动似的,笑眯眯地说道,“你跟老夫一起过去。”
我哀怨地望着还剩下的大半碗面,得,我还是和吃的没有缘分。
我盯着那房子足足愣了许久,直到宋老愧把我喊醒,我这才从失神中反应过来。
我摇了摇头,伸手摸向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脏,它还在我的胸腔里鲜活的跳动,甚至比正常速度还要快上不少。
再回过头望去,屋顶坍塌,一大半的屋面都已经塌陷下来,仿佛刮风下雨就能把它吹垮了似的。
我有一瞬间的疑惑,明明这么破烂的房子,我怎么会有刚才那种想法的,是不是昨晚上神经绷太久,产生幻觉了?
“来了!”我匆匆回道,连忙抬脚走进去。
细瘦而又强劲有力的手往我头上就是一拍,宋老愧睨了我一眼,“还算有点长进,不枉跟了老夫这么一路。”
我揉了揉脑袋,什么呀,本姑奶奶以前也许啥都不懂,可好歹本姑奶奶有一颗想要学习的心,有认真的态度,态度懂不懂。
不过心里这么想,我还是识相地没有说话。
“有我经历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都没被吓死,他还能被什么玩意吓到?”我瞪着眼看向宋老愧,满脸的不信。
还有,“不过什么?”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说一半吊人胃口真的大丈夫吗?
没有魂这个我知道,不干净又是为什么?
还没等我开口问,老克一脸不敢置信,“不可能啊,这符都贴了一路了,怎么可能丢魂,哥们几个可都没动过。”
黄符不比其他寻常东西,好的一张能有十万,就算是差点的怎么说也要小几百到几千,能省一张是一张。
我听得云里雾里的,宋老愧的话我怎么都听不懂?
不过老克倒是抓住了重点,“能赶到古墓里吗,半路上不会出幺蛾子吧?”
宋老愧皱眉,“到古墓里当然可以,那边怕是要有一番折腾。”
宋老愧把镇上的情况大致给我讲了一下,我也算是知道了不少。
我知道我没本事,可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奇怪,明明没本事,直觉却准的要命。
以前或许没有那个感觉,可现在,这感觉却是越来越重了,像是成为一种本能一般,刻在灵魂的烙印中。
宋老愧一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我这么说,也不过是面上神色淡淡,“是不妥,可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你觉得不妥也没法改变。”
话说得我心里堵得慌,转念一想,又不是我故乡,也不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顿时就释然了。
宋老愧的出发时间安排在晚上,天擦黑的时候出发,而在这之前,我还有一整个白天要在镇上度过。
宋老愧带着我在镇上走,镇上人烟稀少,像是一个留守的村庄,但占地面积比村庄要大得多,住户也要多上不少。
街上地面破烂,有些地方甚至还是土路,踩结实的地面灰扑扑的,如果一下雨,怕是整条路都会泥泞不堪。
我跟在宋老愧身后,只见宋老愧先去了一趟镇东,镇东就是汽车站附近,那边离镇子远,略有些荒凉,与荒凉的环境反差极大的是镇东有一棵老杨树。
老杨树很粗壮,枝繁叶茂地伫立在那里,唯有一撮枝丫长得甚是奇怪,枝丫从繁茂的树枝处突兀地伸出来,像一把笔直的剑,直直插向正北方向。
宋老愧站立在老杨树下,顺着枝丫的方向望过去,不远处山势耸立,树木峥嵘,隐隐有一种异样的诡异感。
我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师父,你在看哪里,你知道那是哪里?”
我感觉自己说话都不利索了,一句话愣是说得弯弯绕绕,就像是被串起来的绳子,到处都打着结。
“你说那里?”宋老愧面无表情,神色间略带凌厉,仿佛一瞬间他的气势放开来,明明身材看上去并不高大,却依然给人一种顶天立地的感觉,“那里就是古墓。”
顺着宋老愧的目光望过去,果然绵延的绿色中间有一块地方灰的突兀,整个山势由这一处地方蔓延开去,那地方就像是一个阵眼,树荫缭绕间,它自岿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