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孕事
秋风画扇2016-07-21 19:003,240

  迟宴纳罕回过头,看到皇上披着黑色狐裘立于不远处,目光之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

  “皇上,你认错人了。”迟宴上前行礼,却被他扶住了,她抬起头看向他,嘴边噙着一丝冷笑。

  “宴儿啊!”等看清楚眼前之人,皇上眼中的光芒散去,又恢复了浑浊之态,他身手去握她的手,却被她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看到迟宴与自己如此的冷漠疏离,皇上不由的心下悲伤:“宴儿,你真的脸一声父皇都不肯叫了吗?”

  迟宴只觉得好笑,抱着梅花向后退了几步,冷冷的说道:“在迟宴的心中那个宠爱我的父皇早已经死去了。而我也不是你的女儿,我是你江山社稷的祸患,不除掉我你这一辈子都寝食难安吧?”

  皇上笑了,笑容中透着薄凉:“你说的没错。比起江山社稷来,一个女儿又算的了什么?”

  “即使如此?父皇还有什么可悲哀的?如果不是太子哥哥以死相要挟,你是不会放过我的吧?”迟宴冷冷的陈述着事实。

  皇上已年近五十,短短几个月未见,头发已经白了大片,两眼浑浊脸颊凹陷,看起来苍老了不少,却更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之人。

  听迟宴这么说,他荒凉一笑:“你说的没错。但是朕的心里确实是爱你的。你在朕心中的地位高于其朕其他的孩子,但是你却抵不过这万里的江山。不过,还有一事你也说错了。朕若真有心杀你,太子是拦不住的。”

  “我该信你吗?”迟宴挑眉冷冷的望着他。

  皇上忽的笑了:“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朕确实上那么想的。”

  迟宴默然,眼前的皇上,她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他的举止行为古怪,明明想要杀她却还说爱她,明明能杀了她却又不杀,如此矛盾的心里她确实是不明白了。

  “朕记得这里是兰妃最喜爱的地方。朕来看看,你若想要陪朕走走,跟过来便是。你若要走,便直接走吧。”皇上负手朝林中深处走去,八尺高的背影看起来有几分的佝偻。

  果然是时间无情,不管你一介平明还是贵胄天子,都要屈服在光阴的淫威之下。

  “我怕克死了父皇。还是早点离去吧。”迟宴嗤笑,转身就准备离去。

  一只追随在皇上身边的太监莲安,却将她唤住了:“公主,留步。”

  迟宴停下脚步,莲安已经走到了眼前,苍老的脸上布满了担忧之色:“公主,听老奴一言。您也不要在与皇上置气了,兰妃走后的这两年来皇上的日子不好过。他日日思念兰妃娘娘,公主您去和亲之时,皇上每天都要念叨一句,我的宴儿走到了哪里不知道一路上可好。”

  迟宴面色依然冰冷,心中却禁不住的酸涩,如同被虫蚁啃噬一般。

  “他若真的待我好,就不会让我顶替了沁水去和亲。更不会因国师一句话就要置我于死地。”迟宴低低的说道,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东西哽涩的厉害。

  莲安甩了甩手中的拂尘,看着远处赏梅的皇上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老奴有句话,想要对公主说,却不知道当讲与否?”

  “讲来。”

  莲安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细细的回忆着什么,半晌,他说道:“公主可是觉得皇上近两年来情绪变化无常?”

  迟宴眉心一跳,正觉得莲安说到了点上。

  见公主神色有异,他便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皇上在兰妃死后,经常噩梦不止,半夜里醒来便无法安睡。每每吃了国师的药方能安睡。而皇上在兰妃娘娘死后却不能见公主,只要每次看到公主便会噩梦。老奴也觉得稀奇。老奴心里想这里面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迟宴眸光闪烁,脑中思绪纷飞,这两年来她也觉得皇上的行为举止确实有些奇怪。

  可她无法靠近皇上,更无从究得其中的缘由。

  “那你觉得问题在哪儿?”迟宴拧眉问道。

  莲安摇了摇头。

  事后他悄悄的查找原因,却找不出什么凭据来。

  他曾经怀疑是不是熏香内出了什么问题,曾经着人查看了香炉内的熏香,却并无发现有何异样。

  后来,他发现了一个问题皇后每次来过之后,皇上不久必然会发作。

  而且皇上这两年对皇后的宠幸不断,他伺候了皇上起居这么多年,自然能从中窥探到什么。

  每次皇后来时身上总有一股异香味,这股异香味能让皇上情动不已。

  连续几日都要宿在后宫之中, 甚至一夜要几次温水沐浴。

  那股异香之味确实厉害,他闻了那气味都觉得心旌摇曳不止,他一个去了根的太监都能如此,皇上自然更不在话下了。

  他将自己的发现讲给了迟宴听,并嘱咐千万不要说是他所说的。

  经莲安这么一讲,迟宴觉得或许这真的就是皇上性子古怪的缘由,不然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说变就变?

  迟宴谢过了莲安,却又万般不信任的看着他,问道:“公公为何此时告诉我这件事?您不是心里素来装的是皇后和太子吗?我可是跟皇后站在对立面的人?”

  莲安一笑,目光复杂让人捉摸不透:“老奴这不是才捋出了一些眉目吗?再说,兰妃娘娘生前待老奴不薄,以前老奴帮不上公主,现在老奴觉得此事可能对公主有帮助,所以才...你可不要误会了老奴。”

  迟宴心中暗骂这只老狐狸,脸上却微微一笑:“公公的恩情迟宴记下了。”

  迟宴抱着梅花离开了,莲安瞧着她远去的身影,摇头笑了笑。

  皇上的身体已经亏空的厉害了,他整日伺候皇上怎么察觉不到?

  近半年来这些上书的折子都是在提景王如何如何?皇上早已经对景王有了杀心。

  碍于这几年形势不稳,所以还留着景王。

  如果天下安定了,景王必然落得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皇上的那凉薄的性子,他最清楚不过了。

  可照眼前来看,皇上的身体怕也撑不住几年,照折子上那些内卫上书的情况来看,或许景王爷会参与未来夺位之战。

  如果他一旦参加,结果无疑是他必胜的。

  当然,景王会不会参加不好说,他只能赌一把了。

  参照大漠宫廷律制,皇上死后他中意的妃嫔宫女太监都是要陪葬的。

  他虽然年纪也不小了,但是谁跟活着有仇?

  真要是皇上没有两年死了,他可不愿意陪葬去。

  如今卖给公主一个面子,便是卖给景王一个面子。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景王杀了南越的皇帝,皇上知道了之后担心了许久不敢宿眠。

  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南越的皇帝。

  景王为何会杀南越的皇帝?恐怕与长乐公主脱不了干系。

  兰妃生前一直是景王爱慕的对象,兰妃死后景王自然待她的女儿不同。

  只是这不同是怎么样的不同?他倒不敢妄加揣测!

  迟宴回到凤阳宫,细细的思索着莲安所说的话,如果此事真的与皇后脱不了干系,她要怎样才能拿到皇后的证据?

  想了许久,觉得头有些昏沉沉的,果然这事情复杂并非一时半刻就能想明白的。

  看来,她需要在宫中悄悄的培植自己的势力,将她们像钉子一样一个个的钉入其他的宫中,才能打探到各个宫中的消息。

  过了两日,就在迟宴正悄悄的着手准备这件事时,桃朱从外面回来,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公主,太子妃怀孕了!”彼时,她正在伏案写信给宫外的景王,听闻此事手一抖竟然一笔将写好的内容给不小心勾了去。

  “此事当真?”她一激动声音都跟着微微的颤抖,太子有后了,从此之后她再也不必自责了,生怕她连累他一生。

  “真的。方才遇到了东宫的云儿,她亲口跟我说的。太医已经诊脉确定了。”桃朱滔滔不绝的说道。

  “太好了,桃朱咱们这就去看看嫂嫂。”迟宴忙起身,收了纸笔,命人去她的小金库里选了几样东西,带着桃朱匆匆的赶往东宫去了。

  她踏入东宫之时,沈玥正靠在黄梨木的雕花床上,背后塞了个帛枕,太子正坐在床边喂药,每每送入她口中之时,必然要先轻轻的吹上几口气,等药不烫了才给她喝。

  夫妻二人举案齐眉,相处的其乐融融。

  迟宴站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两个人都没有发觉。

  她轻咳了一声,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哥哥和嫂嫂二人果然恩爱啊。一碗药都喝了快一个时辰了。”

  “阿宴!”沈玥见她站在远处笑望着她,脸上霎时间染上了一层红晕,她就要起身,却被阿宴上前扶住了。

  “不要乱动。我都知道了。”阿宴微笑的望着她的还平坦的肚皮,抬手轻轻的放在了上面感受着。

  “才一个多月而已。御医说了胎有些弱,让我好好安胎。”沈玥情不自禁的捂着肚子,眸中闪烁着初为人母的喜悦光芒。

  迟宴笑着点点头,转脸去看站在一旁的太子,见他表情讷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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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给本宫镇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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