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韵摇头:“太久了。恐怕证据早就没了。”
更何况,他当初并没有想到四哥会这样决绝的害了三哥。
而且,他也愿意看到三哥倒下,这样争储的道路上便少了一个强劲的对手。
见迟宴沉默了,迟韵心里有些没底:“皇上的态度很坚定吗?我到底有几分胜算?”
“十分!”迟宴肯定的说道,“你放心吧,这太子之位绝对是你的。记住了,没事儿了就去皇上眼前晃晃。派人跟踪着四皇子,一旦他跟国师有接触,就装作无意间告诉皇上。他最恨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了,他要是知道了四皇子与国师关系过好的话,他会多想的,到时候你的机会就来了。”
迟韵点了点头应下了。
“那即是如此,我就先回去了。等着看你的表现了。”迟宴说着起身,要离开。
迟韵笑嘻嘻的说道 :“娘娘还真是厉害。我还是想要收了你呢,可惜我……”
说了一半,他意识到自己险些说错话,连忙停了下来。
“可惜你什么?”迟宴闻言,随口问道。
“没什么……”迟韵朝她摆了摆手,“娘娘慢走!”
当晚回去后,皇上又驾临了关雎宫,迟宴一连三天给他吹着枕边风,看着皇上的心似乎渐渐的有所转移了。
她知道,她离自己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一连半月的宠幸,那宫女梅双承了皇上的雨露,渐渐的显出了与其他宫女的不同。
再加上迟宴好吃好喝的喂养着她,使得她的脸色越发的好看,如同三月初绽的桃花。
身子也开始变得不同,胸前那青涩的小核桃变成了水蜜桃,腰肢也越软了,臀部也越发的丰满了,行走之间也透出了浓浓的成熟的女人气息。
这日早晨,她伺候完皇上,从主殿内出来便回到了宫女的住处。
值早班的宫女秋单今日醒来的早了些,看见梅双已经值完夜回来了,从箱子里翻找这衣服,正准备去沐浴。
她盯着那梅双越发丰满的胸口感到十分的纳闷,明明也不过半个月的功夫,她怎么就能长了那么多。
再看看她自己,丝毫未动的样子。
同为宫女,她吃不好睡不够的,干瘪干瘪的。而梅双就是肌肤胜雪、白里透红的。
每次值完夜,她似乎也比较累,但是脸色却跟熬过夜不同。
而且,别人值夜都是脸色越值越差,而她值夜脸色越来越好。
就像是……就像是受了男人滋润似的。
以前萧皇后还是萧贵妃时,她在宫里听过那些老嬷嬷们说过此事的。
这女人有了男人的滋润,就会变的不一样。
这个梅双每晚都值夜,不会是被皇上拉上了龙床吧?
秋单觉得此事很可疑,趁着白天上班时,偷偷的和几个宫女嘀咕了一阵子此事。
经她们凑在一起这么一说,都觉得此事挺蹊跷的。
而且那个云娘也很奇怪,白天娘娘都让她在休息,只有非她去办不可的事情才叫她。
而,晚上的时候,那个云娘竟然跟秋单一起值夜。
这就怪了,值夜什么时候用的着两个人了?
听宫中的太监小久说,到了关雎宫值夜都与其他宫中不同,这里值夜根本就不需要他们这几个太监。
每天到了皇上需要侍寝时,云娘就将他们统统都撤走了。
秋单越想越觉得此事古怪,当晚便留了心没有睡。
皇上似乎把关雎宫当成了他的养心殿,每晚在这宫里都住下。
又到了晚上该就寝的时候了,宫女们都早早的睡下了,她在黑暗中微微的睁开了眼睛,就见与她同寝室的宫女梅双竟然又偷偷的穿了衣服离开了。
秋单越发觉得蹊跷,便也穿了衣服偷偷的跟了过去。
因为院内几乎没有值守的人把守,所以她很好的隐藏在了殿外,只见秋单旁若无人的进了殿内。
不一会儿功夫,从殿内走出来了两个人,殿门便掩上了,她眯着眼睛细细的看了半天,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那亲手掩上殿门走出来的人,竟然是毓贵妃娘娘和她的贴身侍女云娘。
紧接着,云娘守在了殿外,而毓贵妃去了偏殿歇息。
殿内很快就传出了高高低低的娇吟声,和男人纵情的低吼声……
秋单吓坏了,忙趁着无人注意到她,偷偷溜回了宫女住的地方。
整整一夜,她都没有再睡着,满脑子里都是梅双的那张脸。
小贱蹄子,她是怎么能把贵妃娘娘都哄走的呢?
除非……除非贵妃娘娘根本不想承宠!
天亮时,秋单听到门吱呀的一声响了,果然是梅双,她又是一阵翻箱倒柜,拿了衣服便去沐浴。
秋单跟了过去,只见梅双泡在木桶里闭着眼睛,嘴上噙着满足的笑意,怎么看怎么都是被喂饱了之后的状态。
秋单倍感妒忌,同样是宫女凭什么他们都累死累活的伺候人,而梅双虽然没有名分,但是凭着身子去伺候皇上就能够享受如此的荣华。
“梅双,这日日笙箫的滋味如何啊?”秋单一闪身站在了梅双的眼前,双手抱在胸前,挑着眼角看着她。
梅双一惊,忙睁开了眼睛:“秋单,你可别乱说。让娘娘知道了,我们两个都活不成。”
“什么活不成?我昨晚都看到了,你伺候皇上了,我说你怎么越来越容光焕发了,原来是承了皇上的雨露。”秋单越说越妒忌,“你回头替我在娘娘面前说几句好话,让娘娘也安排我去。”
梅双听她这么说,知道事情已经瞒不住了,为了防止事情扩大,她便点头答应了下来:“行,我替你去说。但是这事儿你告诉了多少人啊?到时候都来找我去说,我可受不了啊。”
秋单一听,乐得嘴巴都合不拢了:“不会的,不会的。我就跟隔壁住的那几个人说了,其他人都不知道的。你一定要去说啊,说不定哪天皇上一乐,封你个妃子做做,到时候你再推荐我,让我也能有个出头之日。”
梅双点了点头,唇角溢出了一丝苦涩。
出头之日?
怎么可能有,她不过是个替身罢了。
能活着走出这个关雎宫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封个妃子呢?
秋单去伺候了,梅双沐浴完后,回到了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了。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是贵妃的贴身宫女云娘命人做了补身子的燕窝粥端了过来。
梅双忙爬起来行了礼,接过那碗燕窝粥吃了下去。
想了想今日之事,她决定还是将此事告诉云娘比较稳妥。
“云儿姐姐,梅双有一事要跟姐姐说。”
云娘正准备离开,听梅双这么一说,又坐了回来:“什么事儿?”
梅双咬了咬嘴唇:“姐姐,昨晚秋单跟踪了我,将殿内发生的事情看了个一清二楚。恐怕,这事情要暴露了。而且,她还跟隔壁的那几个宫女都讨论过了,还让我去跟娘娘说,让她们也去承宠。”
云娘闻言,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都是些什么东西,还想要去承宠!此事非同小可,我要去禀告娘娘。你不用担心有娘娘在,定会保你平安的。”
梅双点了点头,想要问问如果有一天她不承宠了,是不是能活着出宫。
想了想,她还是没有问出来。
有些事情就是命,该活的,死不了。同样,该死的,也活不了。
她既然被选中了,那么她就老老实实的做事便是了。
比起那些深闺寂寞的妃嫔们来说,她不过就是没有名分罢了。
他独霸了皇上的雨露,尝到了情事的滋味,也享受了这宫里的荣华富贵。
这也是她的命!既然是命,那就得认命!
云娘安抚了梅双惊恐不安的情绪,便急匆匆的去找了迟宴。
彼时,她躺在偏殿的软塌上,手中握着一卷兵书发呆。
“娘娘怎么的无事研究起兵法了?”云娘走上前。
迟宴回神,唇角扬起:“闲来无事罢了。他说让我无事可以看看兵法打发时间。熟不知,他觉得这件事很有意思,我就觉得了然无趣。”
云娘从她手中接过兵书,笑道:“我看娘娘是想念王爷了吧?”
迟宴转眸,望向殿外开的正艳的蔷薇花,心里略略的盘算了一下:“快一个月没见了。云娘,我与他总是聚少离多。”
“守得云开见月明。娘娘,这一天快到了,娘娘要坚持。”云娘安慰她,同时也是在安慰自己。
她又何尝不是苦苦的守了这么久,就盼着那个人能够放下心中的执念,多看她一眼。
迟宴赞同,点了点头,接过云娘奉上的茶盏,问道:“我不是让你白天没事就去休息吗?你现在不休息,跑来我这里做什么?”
“娘娘,出了点麻烦!”云娘凑近了低声说道,“梅双的事情,被与她同住一屋的秋单发现了。几个宫女吵吵嚷嚷的都要梅双求情要伺候皇上呢。”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当初就是怕单独将梅双安排出去,会引人怀疑,如今还是这样了。
“你的意思呢?”迟宴抬眸问道。
“娘娘,多一张嘴就多一份危险。此时不同已往,而且我们所谋之事风险太大,一旦走露了风声,后果会不堪设想。所以,我建议娘娘弃卒保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