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画以为乔景会像她看的言情小说里的男主角一样,深情的安慰她。就算不安慰,好歹也应该说:“有些疼,你忍忍。”
只是,她这种想法还没持续到三秒钟,就被无情的现实给打败了。
乔景冷冽的目光,凝视着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疼就对了,那你就会记住伤害。不过,你还真是娇气。“乔景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只是,他的嘴角却微微掀起,弧度不大,但是却能感觉到他的心情并不差。
秦画目光冷冷的看着乔景,娇气总归不是什么夸赞她的词。
她其实很想大声告诉乔景,她并不娇气。只是因为有人在乎她疼不疼,所以,她脆弱一次。
片刻,做好这一切之后,乔景也自顾自的给自己擦洗脸上的伤口,不需要镜子他都可以做到,很是熟练的动作。
“你就是这样给自己清理伤口的吗?”秦画眉头拢起,看着他。
却不料,乔景却是“呵呵”一笑,反问道:“不然呢?”
“你应该去医院,刘爷的那一脚你并不好受。”秦画直观的说出了事实。
乔景撇她一眼,眼神划过一抹讽刺,说:“我和你不同,你是千金小姐,伤着磕着,都是伤害。而我,贱命一条,去不去都不重要。反正,只要活着就好了。”
秦画楞楞的看着他,只要活着就好了吗?所以,一切都可以不重要了吗?
很快,乔景清洗掉了脸上的血迹,他收拾了长椅上的东西,便提起东西欲要离开了。
“我想你不需要我送你,所以,你早些回家吧。”乔景提着东西,站在她面前,自问自答。
秦画犹豫了片刻,似乎是想到了乔母的话,忙拉住他的手臂,不解道:“为什么你不告诉你妈妈是因为我,你才会被开除?我不懂。”
闻言,乔景却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他勾唇一笑,眉头微挑,反问道:“告诉她又能如何?难不成还能跑去学校和你闹?”
秦画心头一震,她抿了抿唇,抬头看着他。
“至少,她不会责打你。至少,她不会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你的身上。”她一字一句的说道,眼里有些愧疚。
话落,乔景却是讽刺道:“所以,你现在是在可怜我?”他目光直直的盯着秦画,就像一把锋刃的剑,划开了她的心房。
如果说秦画像张牙舞爪的狼,所有的冷血只是为了保护自己。那么,乔景,就像是一只刺猬,永远将自己缩在那一方天地里,靠近他一步的人,则会遍体鳞伤。
“用你的话来说,我只是不想欠你什么,纵然你妈妈来找我麻烦。”秦画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原话奉还。
如果乔景恨她、怨她,她倒还不会如此愧疚。相反,乔景并没有,反而隐瞒了真相。
所以,她就只能更加不安的接受。
末了,乔景却是冷哼一声,斜睨了一眼她,说:“你是堂堂的秦氏千金,你不欠我什么。所以,你不必不安。”
片刻,乔景见秦画也无反应,便提着袋子,率先离开。
深夜的夏风有些凉,秦画拢了拢衣裳,眼看着乔景的身影就要消失在路边,她却忽然鬼使神差的大声道:”乔景,你想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