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凉姮,你滚。我不杀你,可是我要见苏严。还有,这里是哪里?乔景怎么样?沈之遥又做了什么些什么?”秦画一把甩开了林凉姮,她又径直躺在了床上,眼神冰冷的看着林凉姮。
得到了新鲜空气的林凉姮,使劲的呼吸了两口空气。
她斜睨了秦画一眼,咳嗽了两声。
“你放心,苏严很平安。不久,我就会带他来看你。至于,乔景如何和这里是哪里,我不能告诉你。小画,你放心,等到该放你走的那一天,我一定会把你亲手送到乔景的身旁。你要好好的休息,好好的吃饭,你的孩子很健康。所以,你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请你为了你的孩子想想。”林凉姮轻声说道。
闻言,秦画冷笑一声,抬眸看着林凉姮,说:“该放我走的那一天?怎么?莫不是你林凉姮打算一辈子囚禁着我了?”
“小画,那一天不会很远的。”林凉姮神色幽深的看着秦画,说了这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旋即,林凉姮便又再一次的离开了这里。
秦画从来没有出过房门一步,当然,她也是出不去的。
林凉姮给她的空间便只有她的房间。
她也曾想过从窗户边爬下去,可是,当她看见那几米的高空时,她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如果她没有怀孕,她倒是敢拼一拼的,可是,而林凉姮也正是料准,她十分的爱惜这个孩子。
所以,她定然不敢胡来。
想到此,秦画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每天她唯一的消遣便是打开窗户,看着天亮又天黑,日子一日一日的重复着。
她还是不知道外界的消息,但是久而久之,她的心也平静下来了。
偶尔,林凉姮会给她送来几盆花,替她装饰一下屋子。
偶尔,那叽叽喳喳的麻雀会落在她的窗户边上。
不知道是不是秦画看错了,她总觉得那麻雀看着她的目光竟然充满了同情,好似是在可怜她是个关在金丝笼的里的鸟儿。
对此,秦画只觉得好笑。
再后来,她的肚子大了起来,感受到了胎动的时候,她便会让林凉姮买许多有关于胎教的书。
她每每深夜四年乔景辗转反侧不能入眠的时候,便会起床,临窗而立,给腹中孩子念着书。
日子匆匆而过,转眼间新年将至,秦画在这别墅已经居住了二个月了。
在新年前的除夕夜,林凉姮果真守信,将苏严带了过来。
而也是因为除夕夜,秦画这才有了出去的机会。只是秦画却不知道为什么林凉姮忽然对她放松了警惕。
“怎么你舍得放我出去了?你就不怕,我逃跑了?”秦画看着门口的林凉姮,她将身体依靠在门框上,眼神冷冽的看着林凉姮。
林凉姮眉头一蹙,嘴角扬起了一抹自信满满的笑容,只是眼中夹杂着些许的寒光。
而令秦画奇怪的是, 林凉姮的脸色很是苍白,是一种病态的苍白。
她说:“小画,没有把握的事情,我林凉姮不会去做的。”
“所以,不如你告诉你,你又想到了拿什么东西威胁我?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能威胁到我?”秦画冷笑一声,目不斜视的看着林凉姮,眼中没有一点温度。
林凉姮不再笑了,只是目光凛冽的看着秦画,眼神深邃,神色严肃。
“你可想知道,为什么苏严会落入之遥的手中?”林凉姮的口气也是少有的凝重。
闻言,秦画却是噗嗤一笑,她拧着眉头,看着林凉姮,不善的说:“你可真是好笑啊,林凉姮你是不是善忘啊?这个问题,你不是更应该去问沈之遥么?岂不来得直接么?”
话落,秦画挑起了眉头,移开了目光。
“是因为苏严的妈妈。”良久,林凉姮在秦画的注视下, 红唇轻启,缓缓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轰……轰……
秦画脸色一变,什么叫是因为苏严的妈妈?
就在她诧异的目光下,林凉姮又娓娓道来:“苏严告诉我,他之所以会主动去找沈之遥。是因为,沈之遥手中捏着苏家一门的命脉。而苏妈妈为了苏家的平安前去求苏严,所以,你说,苏严如何能不自投罗网呢?”
是的,苏严纵然叛逆,桀骜不驯。
可是,苏夫人到底养育了他的,苏家有难,他不能视若无睹,更何况,苏夫人已经跪到了他的面前。
所以,沈之遥才会顺利拿捏着苏严来威胁她。
“所以,林凉姮你想要怎么样?我可不信,你会如此的好心的将这样的信息告诉我。”秦画眉眼微动,挑眉看着林凉姮。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林凉姮却是朝她跪了下去。
“嘭——”林凉姮背脊挺拔如松,她跪在秦画的面前,眼神是那样的坚毅。
“秦画……我不想这样对你,我只是求你给我三个月的机会,我一定会解决这一切。我会用我的办法来解决这一切,而之遥绝对不能坐牢!我求求你……你只要等我三个月,我一定会让你和乔景见面,从此,之遥绝对不会成为你们的威胁!你只需等三个月一过,你便可以解脱了……”林凉姮跪在秦画的面前,泪如雨下。
林凉姮太了解秦画是怎样的人,所以,她只能来软的。
再者说,她这些日子看了那些报纸,已经是对沈之遥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秦画双手环于胸前,目光凛冽的看着林凉姮,她的嘴角微微勾起。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被你的这副模样所感动。可是,现在,林凉姮,我已经没有了同情心了。我一次又一次的相信你,可是你,最后给我的是什么?你要怎么样那是你的事情,有本事你就关我一辈子!”秦画心肠硬如铁石,现在的她早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自己了。
话落,秦画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这里。
而林凉姮跪在冰凉的地板上,眼泪如江河决堤,泛滥了。
三个月,是她剩下的最后的时间啊……
可是……秦画却再也不愿意答应她了,因为秦画已经不肯相信她了……
可是,她该怎么办?
她要如何将之遥拉回正途?她的生命即将逝去,而沈之遥是她唯一放不下心的人。
秦画她第一次踏出房门,她站在花园中,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雨后的花园里,散发着泥土的清香。
保姆见她一个人,赶忙寸步不离的观察着她,生怕秦画长了翅膀飞了。
“不要跟着我!”秦画自然是瞧见了,连日来的不满和怒火,便朝那保姆一个人而去了。
保姆怔了怔,却还是没有立刻离开,紧紧的跟在秦画的身边。
雪花飘飘落落,园中的梅花傲然的绽放着。
一阵寒风吹来,那梅花瓣便被吹落,秦画见此,伸出手掌接过了那片花瓣。
只是片刻,她的手指攥成拳头,花汁便顺着她的指甲滴落。
“林凉姮,你以为,我还会信你么?”她望着漫天的大雪,自言自语的呢喃道。
旋即,她的唇畔勾了勾。
苏严来的时候,是除夕的晚上。
苏严身上的伤痊愈了,可是,尽管如此,他的脸上还是有着伤疤。
纵然如此,这也丝毫不影响苏严的风姿和神采。
有了伤疤的苏严,更加的成熟和邪魅。
见着苏严,这个最熟悉的人,秦画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眼泪就已经流了出来。
“别哭……我还活着,我没什么大不了。不就是摔几下,倒是你,怀了……孩子……你有没有受伤?”苏严的目光落在了秦画隆起的肚子上,他的眉间闪烁着悲伤的神色,喉咙处有些难受,堵得难受。
是了,孩子……
现在的秦画,肚子中怀着乔景的孩子。
他苏严,已经彻底的被淘汰出局了。
可是,那又如何呢?
他还是愿意牺牲一切的去爱秦画,爱永远就是这样不求回报的。
此话一出,秦画哭得更加的厉害。
这就苏严,无论他受多么严重的伤,他总会用平静而温暖的目光看着秦画,笑脸嘻嘻的说他没事,没什么大不了。
这就是那个纨绔子弟,苏严!
苏严这是,她这辈子最亏欠的人,没有之一。
晚上用饭的时候,林凉姮没有出现,秦画因为怀孕了胃口大开,倒是津津有味,再加上有苏严陪着她。
保姆也在厨房里重新做了一分清粥给林凉姮端上去。
经过大厅的时候,秦画随意的撇了一眼那清粥,也没有说什么。
可是,她又怎知的,后来的她会有多么的后悔。
如果,这个时候,她能够看看林凉姮,便不会让林凉姮抱着遗憾归去了。
二楼,林凉姮的房间里。
她浑身软弱的躺在摇椅上,手中拿着一份今晨最新的报纸,她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也起了厚厚的壳,眼神空洞的看着天花板。
果然,沈之遥已经达成所愿的将乔景赶出了沈家。。
现在,乔景声名扫地,一个那样不堪出身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坐上昊天总裁的位置?
不止如此,乔景被沈之遥所胁迫,在昊天集团里,做着清洁工做的事情。
她心痛的难以呼吸,睫毛一眨,眼泪便落了下来。
沈之遥……我帮你,到底是错还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