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沈之遥的身边却涌进来了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壮汉。
“你到底想做什么?”秦画咬着唇齿,目光寒冷的看着沈之遥,恨不得一口一口的咬掉沈之遥身上血肉。
“我不想做什么,只是请大嫂帮我一个小忙,陪我去一个地方。”他笑意盈盈的看着秦画,可是,眼底的阴鸷却像一个幽灵。
“我凭什么听你的?我不去!”秦画一字一句的说道,眼神坚定。
沈之遥仿佛并不意外,他仿佛早就知道秦画会这样说,于是他扬唇一笑,他笑着从裤兜里拿出了一只手机,那是一只粉红色的翻盖手机,并没有密码。
他打开了手机,将手机屏幕朝向了秦画的脸。
可是……当那黑暗的屏幕一下明亮起来的时候,秦画的目光却是瞬间凝结成了冰霜。
她垂在身侧的手指下意识的捏紧了自己的裙子,目光狠厉的看着沈之遥。
她的心脏,仿佛在黑暗之中,有一只无形的魔爪,狠狠的捏住了她的心脏。
那个手机是苏严的。
而屏幕上的照片,是她和苏严在念书的时候所照的。
照片里,她嘴角笑容灿若夏花,而苏严的眼底闪烁着亮光。
她记得这张照片的存在,她一直都记得……
可是,苏严,不是走了么?怎么又会在沈之遥的手中了呢?
“怎么?大嫂这会还要拒绝么?您去还是不去呢?之遥,尊重大嫂的意见。”沈之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故意的在秦画面前晃动着那只手机。
秦画目光犀利的看着沈之遥,她迈着步子,朝沈之遥的方向逼近了一步。
声音阴寒如地狱的恶鬼,她红唇轻启,说:“这个手机,你是在哪里得到的?你把他,怎么样了?”
沈之遥这个时候却是故作无辜的摇了摇头,朝着秦画摆了摆手。
“大嫂你如此在意他?就不怕我大哥知道了吃醋么?”沈之遥却是无视秦画的怒火,转而提起了另一个话题。
秦画下意识的要伸出手,想要揍沈之遥一顿,却被那壮汉一把捏住了拳头。
“既然, 大嫂你如想知道,不如自己亲自去看看如何呢?”沈之遥循循善诱着。
这摆明了就是一个坑,一个沈之遥精心策划的阴谋。
沈之遥拿苏严作诱饵,她就知道这是阴谋,可是,为了苏严,她却没有任何的选择。
苏严待她情深义重,倘若,苏严因为她的原因,而落入了沈之遥的手中。
她如何能做到见死不救?
所以,沈之遥这个局,一开始就是为她和乔景而设的。
苏严牵制着她,而她牵引着乔景的一举一动。
秦画沉默片刻,下意识的护住了肚子,当即她冷声反问道:“我还有什么选择么?”
是了,为了苏严,她妥协了。
沈之遥勾唇一笑,眼中戾气乍现。
“啪啪——”他满意的拍了拍手掌。
“大嫂是聪明人,果真如此。”沈之遥笑着说道,眼神有些诡异。
旋即,秦画放下了手中的木梳,踩着平底鞋跟着沈之遥出去了。
沈夫人并没有和他们坐同一辆车,反而,还是沈之遥亲自开车带秦画离开。
秦画有些紧张,乔景在走之前留了人给她,可是,沈之遥能够如此光明正大的带人入沈宅,这又意味着什么?
乔景,是不是出事了?
她坐在后排的位置上,一路上不停的搓着手背,生怕发生不好的事情。
而事实证明,她的猜想却也是正确的。
“你要带我去哪里?这不是去公司的路。”沈之遥开车的方向却是偏离了轨迹,秦画连忙质问道!
沈之遥,到底想带她去哪里?
沈之遥却是依旧专心致志的开着车,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只是淡笑的应声说:“大嫂不必着急。在去公司之前,我想先带你去见一个人。并且,这个人绝对是你很想见的人。之遥向你保证,这绝对是个惊喜。”至于公司,那就更不能让秦画失望了,他一定会送乔景夫妇一份大礼。
秦画还想问些什么,可是她知道即便是问了,沈之遥也不会说出来的。
当即,她只得蹙着眉头,思虑着将要发生的事情。
苏严,到底怎么样了,是否真的落到了沈之遥的手中?
可是,这个问题的正确性已经不重要了,不论是是真是假,她都要去看一眼。
如此,她才会心安。
沈之遥带秦画去的地方是郊外,那里地方偏僻,极少有人能够找到,离市区很远。
而若不是沈之遥带秦画进去,秦画永远也不会想到,在繁的H市中,还有这样穷困的地方。
寂静的黑夜中,大老远,秦画便看见了那黑暗里亮着光芒的一处平房。
当那房门推开的一霎那,秦画的心痛得滴血,就好像一把尖刀,戳入了她的心窝子。
那鲜红的血液,在尖锐的利刃上,缓缓下坠着。
只见,屋子里有一根粗壮的铁链栓着一个人,那个人蹲在墙角处,看着窗外的黑暗的夜空,眼神深邃。
秦画看着那张棱角分明的侧脸,只觉自己就快要窒息了。
她的手指甲狠狠的刺入了手掌心,眼眶泛红着。
那个人,似乎也是察觉到了秦画的目光,他缓缓的转过头来,依旧是那张俊美无涛的面庞,却让秦画的心一阵一阵的刺痛。
他细长的桃花眼中,带着一股浓浓的悲哀之色,看着秦画的目光,有些模糊,就像一朵娇艳的桃花,盛开在了夜色中,那样的神秘,可是却又带着一股绝望。
那绝望的眼神,就像一潭碧绿色的潭水,一眼望不见底。
“秦画……我是在做梦吗?竟然又梦见你了……”他薄薄的唇角扯开了一抹苦涩的笑容,痴痴的凝视着秦画,呢喃着。
他的手腕处套着一根粗壮的铁链,手腕已然被磨破了皮,空气中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甜腥味,刺激着秦画的嗅觉。
而一个人,被人用铁链拴着,就像一条狗一样卑微的匍匐在主人的脚边。
秦画不敢想象,骄傲如苏严,如何能经受得起如此的羞辱?
可是……这一切是为了她!
他被像畜生一样的拴在门边,是为了她!
秦画再也忍受住,她泪眼模糊的看着墙角的苏严,她迈着沉重的步子缓缓的朝苏严的位置走过去。
每走一步,她就如同行走在冷峻的刀刃之上,痛不欲生。
那股锥心之痛,从脚底,一丝丝的蔓延到她的四肢骨骸。
而苏严看着那朝他走来的白裙女子,他却是眼眸弯弯,痴痴的笑了起来。
笑到,他的眼角依然湿润了。
沈之遥站在一旁,目光阴冷的看着屋中的二人,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苏严……”秦画哽咽的说道,喉咙疼痛难忍,导致她的鼻音很重。
她走到苏严的面前,一手扶着肚子,蹲到了苏严的面前。
她想要伸出手,抚摸他手腕的伤口。
可是,当她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的时候,她的泪“啪嗒”的一声,滚落在了苏严的手背上。
她的泪微凉,苏严却觉得手背传来了一阵灼热感。
“沈之遥——你敢这样对他……你竟敢这样对他……”秦画转过头,目光狠厉如利刃,剜着沈之遥。
秦画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最后到底是没有勇气,她颤颤巍巍的缩回了手。
苏严……她要怎么才能救他?
“大嫂,这你可就说错了。不是我要这样对他,而是这根铁链,是我为乔景那个私生子准备的。谁让这蠢货,如此不肯配合我,所以,我便只得将他拴在门边。所以,你要搞清楚,害他成这个样子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和乔景,你们两个自私自利的人。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你若是见他可怜,不如,换乔景来拴着如何?再若不然,你亲自上阵也是可以的。你呢?你是不是也想像一条狗一样,被拴着?”沈之遥的唇瓣抿成了一条直线,他虽然是在笑,可是,眼神是那样的阴鸷,让人看一眼,便觉得浑身发冷。
一股寒气,缓缓渗入秦画的肌肤里。
“你敢——”沈之遥的话音刚落,苏严却是瞬间用狠辣的目光盯着沈之遥,声音尖锐。
听见苏严的话,沈之遥倒是笑了笑。
“我敢不敢?待会你就知道了。你拼命的保护怀着别人孽种的女人,我说你也可真是行啊。你倒是真的大公无私啊!你为他们牺牲自己,牺牲一切。可是,你这个蠢货,你又得到了什么?简直是愚昧!”沈之遥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厉,眼神不屑的看着苏严。
闻言,苏严却是勾起唇角,伸出手牵住了秦画的冰凉的手,想要替她驱散她身上的寒气。
“呵呵——”苏严嘲讽的笑了笑。
“你笑什么?”沈之遥看着苏严的目光,就像一个精神分裂的病人一样, 充满了怪异。
“我笑什么?我笑你啊。可悲。因为,你从来没有拥有过,所以你也永远不曾知道知道这种感觉。简直是可怜!哦……我忘记了,你好像还不能生育吧?所以……你是不是特别的妒忌乔景如此的幸福?哈哈……”苏严目光讽刺的沈之遥,豁出了命,去拨沈之遥身上的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