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地上的信封,我没有马上打开,转头看向还在床上躺着的袁浩。
把他叫醒,问他这个信封是不是他的。
袁浩摇头说不是,想到刚才信封出现的位置,应该是有人从门缝里塞进来的。
捏了捏,里面很薄好像有纸张,不知道是钱还是什么,不过就算是钱的话也不多。
打开后,里面出现一张打印的半张A4纸,上面只有一句话,不过也是打印的:吕芳的毕业论文是院长指导的,获得了优秀毕业论文。
上面就写了这么一句话,虽然简单,但是提到了吕芳。
难道他与吕芳自杀有关系?
那个院长我也见过了,年过七十,但是精神状态很好,他是哲学系的宝,也是整个学校的宝,正是因为他的存在学校的哲学系才这么有名气,本来他都退休了,学校是返聘的他。
这位院长我印象还挺好的,没有什么官架子,说话温文尔雅的,很有长着风范。
要说吕芳的自杀和他有关系,我的直观感觉是不信的。
但是这纸上写的话明显是有深意,我和袁浩联系酒店看了一下监控,倒是发现了送信封的人,不过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十来岁的小男孩。
真正送信的人肯定不是他,估计送的人不想被我们发现,所以才会故意这么做。
不管怎么样,这也是一个新的线索,我当下给沈主任打了个电话,想让他帮忙约下院长。
院长今天没有课程,也没有汇报活动,所以没有来单位,沈主任把院长家的地址给我们发了过来,说如果有需要单位可以派车送我们过去。
我和沈主任说了不用,我们自己过去就行,我没和沈主任说这个信封的事情,现在什么都没确定呢,节外生枝不太好。
我和袁浩简单吃了一点东西就准备出发,在出发之前给主编打了个电话,和他说了一下我俩遇到的情况,她倒是没说什么,让我们继续调查下去,没准这就是一个重要的线索。
院长叫袁林,和袁浩一个姓,住在郊外的一栋独立别墅里,他有两个孩子,一个儿子一个女儿,都已经成家立业,定居在国外,院长老伴很多年前就去世了,他现在一个人生活,请了个保姆。
这是我和袁浩了解的信息。
距离不近,我俩打车去的,到了后差不多是中午十二点半。
按了门铃,一个中年妇人走了出来,说袁院长让我俩先吃饭,休息一会,他午睡一会,一点半出来见我们。
估计平时来请院长的人不少吧,我俩在一个房间里吃完了保姆做的午餐,她说让我们自己在别墅里随意溜达一会。
别墅的装潢并不奢华,但是文人气息很浓,在一个房间里还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照片,大部分都是学生和他的合影。
桃李遍天下,袁院长从事教育行业这么多年,想必他的学生一定非常的多了。
我和袁浩一张接着一张的照片去看,其中有很多人如今都是在社会上很有地位的人,能说出名字的就有很多。
“不好意思,让二位久等了。”
一个声音从我们的身后传来,我和袁浩转头,看到袁院长站在屋门口。
“您好,院长,真不好意思来打扰您。”我客气的说道,见这样一位学术泰斗级人物,我的心情说一点也不激动是假的,虽然之前已经见过了。
坐了下来,我也没绕弯子,直接说院长对吕芳的看法,她是不是一个会自杀的人,而且说了吕芳的毕业论文是他指导的,我想应该比其他的人对吕芳了解的更多一些。
院长自然是对吕芳的一阵夸奖,说平时学习很用功,也很努力,是个好学生,可惜一时想不开。
他在和我们说话的时候我一直都在很仔细的观察他的表情,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院长,那她自杀之前就没有什么预兆吗,您可以和我们说说觉得哪里不太正常的地方。”袁浩打断了院长的说话,直接问道。
这样虽然有些不礼貌,但是我觉得他做的是对的。
袁院长话被打断,皱了皱眉头,不过很快恢复正常,说道:“没有,她跳楼自杀之前的一个星期我见过她,再就没有见过她了。”
“额。”袁浩回应。
通过和院长的聊天,我确实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是那封信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出现在我们的屋里。
也有一点让我好奇,如果真的想揭发袁院长,或者他做了什么和吕芳的自杀有关系,大可以说清楚,为什么就写了一句看似无关紧要的话呢?
那就说明这个给我们送信的也只是猜测,他根本不知道实际的情况。
就在我和袁浩准备告辞离开的时候,照顾院长的那个保姆从楼上走上来,她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垃圾袋,楼上是院长住着,保姆住一楼。
“哎呀!”
我和袁浩刚要起身,保姆忽然从台阶下摔倒,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的垃圾袋一下就甩了出去,里面的东西散落了一地。
我看到了一个盒子。
杜蕾斯,一条花色的内裤和几个用过的套套。
我和袁浩对视了一眼,袁院长今年都过七十了吧,身体这么好,还有他这是和谁,难道和保姆吗,不像。
因为他看着保姆摔倒心里不是关心有没有摔伤,而是面色一冷,对保姆喊道,一种训斥的口吻,说她怎么这么不小心,这是儿子上次一家回来用的,怎么才收拾。
本来我还没太生疑,但是看院长的语气和解释就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了,他这是故意给我们听的,其实他完全没有这个必要这么做。
可是他偏偏这么做了,说明他心里可能有鬼!
从院长家里出来,是保姆送的我们,本来想和她多说几句话,但是我发现院长就站在屋门口看着我们离开。
“您有电话吗,我们可能有事会麻烦您。”我小声说道,袁浩的大块头在我的后面,我和保姆走在前面。
“我没有电话。”保姆看了我一眼说道。
“那我想问下刚才那垃圾袋里的东西是院长本人用的吧?”我厚着脸皮说道。
“嗯。”她犹豫了一下,嗯了一声,算是给了我答案。
这老头子刚才给我们撒谎了,现在就是不知道他是因为不好意思才撒谎还是其他的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保姆给我们送到门口她就回去了,没有给我进一步问她的机会。
坐上回去的车,我和袁浩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
院长的表现,再联想到收到的那个信封,就算再纯洁的人也不免心生疑虑,有个猜测。
不过记者被成为无冕之王,这个词需要掰开两半来理解,无冕什么意思,就没有什么实质的权利,不是执法者,只有表达的东西受到了执法者的重视才能把效果发挥到最大,甚至媲美一个王的影响力。
现在的一切都是猜测,我们没有执法权,可以为了采访去了解情况,但是没有资格去质问别人,像审犯人一样。
商量了一下我给赵队打了电话,他是警察,专管这个。
接通电话后我把整个事情的情况还有我们了解的信息及猜测给赵队做了一个整体的介绍,他说因为案发的城市不归他管,所以对案件不太了解,他想要先了解下情况。
“看不出呀,小白,你这正式记者还没当上呢,连刑侦队长都认识了,不错不错!”放下电话,袁浩打趣我。
我苦笑着摇摇头,尼玛,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打死也不想认识他,工作没几天就进过局子了,以后我退休给自己写回忆录的时候这绝对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不过也正因为那件事,我认识了警察,还是个领导。
大概过了有二十分钟,赵队的电话过来了,他说已经结案了,定性的是自杀,不过按着我说的情况,他也觉得有些可疑,已经申请调查这个案子了,今天就坐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