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无天，谁都敢惹。金家怎么样，杨家又怎么样。可是姐，你想过吗，就算所有的缺点都是真的。可他的优点呢？姐我们是杀手，前二十年都是，见过的人杀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吧。什么样的人我们没见过，可你知道吗，在纪家纪玲珑要挟他，让他下跪。他跪了。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卢月。姐，赵大柱跟我说过，修真者最怕心魔，可卢月就是他的心魔。”穆灵说。
到了这里，穆欣脸色依然很冷。一句话不说，盯着穆灵。
穆灵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接着碎碎念，说：“姐，因为卢月说为了救他才差点死的。他把卢月看的比自己的尊严都重要。这样的人，难道不值得托付终生吗。姐，你知道吗，其实我觉得好幸运。在那座海岛上，幸亏没遇到赵大柱，不然，当年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一定会多一个哥哥。我相信，他肯定会这么做。”
“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师父，可我觉得他比很多男人都好的多。”穆灵最后问道。
穆欣的脸色啊，是变了又变。
换成穆灵盯着她看了，越看越皱眉。
“反正你不能喜欢赵大柱，谁都行，他不行。”穆欣说道，尽管她依然冷冰冰的一张脸，可穆灵觉得，她姐今天好奇怪。
好半天，穆灵脑子里突然冒出个想法，吓得她自己都一跳，自言自语说：“姐，不是喜欢师父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姐，那么讨厌赵大柱，从来没给他好脸色看过，相处了几年都没对他笑过，怎么可能喜欢赵大柱。
不是真的喜欢吧。
不可能。
那她为什么要阻拦我，喜欢谁都行就是不能喜欢师父？
坏了，难道姐姐真的也喜欢上师父了。
穆灵一个人待在赵大柱卧房内，都快魔怔了。脑子里全是穆欣刚才的神情，尽管她刻意掩饰，可还是看得出来，她狠纠结。
赵大柱离开卧房，听到衍汐房间内传来说话声，就走了过去。小萝莉殷孤在跟衍汐说她这些年怎么过的，衍汐听得眼圈泛红，搂着殷孤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子眼泪都掉下来了。
这丫头也够可怜的，从记事起，就没见过她母亲多少次，大部分的记忆，都是千夕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血迹。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孤儿，能有个家就很满足了，一直到千夕刺杀失败身受重伤迷离之际才告诉她，让她来找赵大柱，至于DNA检测报告，竖跨大半个国内到京都，全都是这小丫头一个人自己做到的。
真的好可怜，才七岁的小丫头，能做出这些事简直是奇迹。
“以后这里就是你家，你再也不用担心害怕了。”衍汐流着泪说，她也是孤儿，很能体会一个半大的孩子面对未知的外界是什么感受。
哭着哭着，一抬头看到赵大柱在门口。
赵大柱想干尴尬，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面对殷孤呢，想了好一会儿，没找到好借口，来了句：“衍汐我饿了，做饭吧。”
“自己去做！”衍汐拉着脸，这丫头可以说第一次跟赵大柱生气，转头就换了另一幅面孔，和颜悦色啊，说：“小孤，你也饿了吧，喜欢吃什么，姐姐给你做。”
走过赵大柱身边，衍汐不搭理他。不管赵大柱知不知道这孩子的存在，他都有错，没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殷孤呢，小萝莉上下打量了眼赵大柱，嘴一瘪头一甩，轻哼了一声。
说是不管赵大柱，衍汐还是做了很丰盛的一顿饭。比穆欣可强多了，穆欣只会番茄炒鸡蛋，青椒炒黄瓜，要不然就是清炒白菜，西兰花。想吃肉，得叫外卖。
衍汐就不一样了，如果要娶老婆，是个男人都会选衍汐。完全是贤妻良母类型的有没有，而且还长了张娃娃脸，大胸，童颜巨那啥。
“还是衍汐做的菜好吃。”赵大柱舔着脸说。
衍汐也不理他，好菜鸡鸭鱼肉的都往殷孤碗里夹。
穆欣穆灵也下来了，穆欣还是那张冷冰冰的脸，谁也不搭理，坐在赵大柱对面，给人的感觉距离相当遥远。
穆灵呢，时不时看一眼穆欣，再看看殷孤，突然计上心头，加了块鸡腿给殷孤说：“小殷孤，你叫我什么呀？”
“阿姨。”殷孤说道。
穆灵顿时不乐意，笑嘻嘻的说：“不对。”
“叫姐姐。”衍汐说。
殷孤还没说话，穆灵纠正说：“姐姐也不对，叫我妈。”
赵大柱当时就愣了。
穆灵则看着穆欣，后者一脸平静，表情一点变化都没。就是因为没变，才更加可疑。要是按照以往，她早就瞪过来了。
殷孤看了眼穆灵，小大人似的打量了她两眼，嘴一撇说：“为什么叫你妈，要叫也应该叫衍汐妈妈，我喜欢衍汐姐姐。”
“噗！”
赵大柱在一旁装作镇定，被她一句话呛得，将刚喝的鸡汤给喷了出来。
衍汐一张脸刷下子就红了，好尴尬。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赵大柱打着哈哈，瞪了眼殷孤，拉着脸说：“别胡说八道，赶紧吃饭。吃完饭，带你去找学校，你不是七岁了吗，该上学了。”
“你想把我送走，免得碍你事吧？”殷孤人小鬼大，别看年纪小，绝对是风一样的女汉子。而且演技也相当好，嘴一瘪小鼻子皱起来，眼泪就开始打转说：“我就知道你不想管我，不管就不管吧，大不了我到大街上要饭去，我这么小，指不定就让人贩子拐走了，要是做童养媳还好，要是把我往红灯区一卖当童工，将来长大了说不定还要接客，正好，也免得你看着心烦了。”
“谁教你乱七八糟的东西的，老老实实吃饭。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赵大柱脸都黑了，这丫头都学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连红灯区跟接客都说得出来。
突然想起刚开始殷孤说的话，现在看来，这小丫头绝对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说让他一辈子不得安宁，绝不是随便说说的。
“好了殷孤不哭，师父没说不要你。你现在该去上学了，等找到学校，姐姐送你上学接你放学。你不是喜欢汽车吗，等吃完饭，姐姐带你去买你喜欢的汽车，接送你上学。”衍汐说道。
“真的啊，我喜欢宾利，要跑车。”殷孤立刻就不哭了，眼泪蒸发的相当快，喜笑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