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平顶山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左右了,一片茫茫的雪景让萧策感到震撼,而云语在现代也登上过喜马拉雅山,当时她和队友爬了两天两夜才爬到山顶,那里的雪景要比平顶山壮观地多。
看着平顶山的雪景,云语只能说差强人意。
“不满意吗?”高信恭俯下身来,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云语裸露的脸颊之上,她穿上了雪白的衣裘,在雪地里一张娇艳的脸看地人无法不动心。
“还行吧。”云语看向湛蓝的天空,这里的天空万里无云,而且有一种一伸手便能触摸到天空的感觉。
“你见过更加壮观的雪景是吗?”高信恭看着云语的侧颜问道。
云语点点头。
高信恭墨染的黑眸瞬间绽放出幽蓝的光芒,据他所知,云语可从未踏离京城过,而且平顶山虽然不是这片天地最高的山脉,但是也是他们所能攀登的最高的山脉了。
云语怎么可能见过更加壮观的雪景?!
他真是对这只小猫越来越好奇了,到底是有怎么样的机遇才会让云语见过更加壮观的雪景,到底是有怎么样的经历,才会让云语的心性坚定至此。
怎么办,好想直接掀开云语的面纱,将她最脆弱、真实的一面,一览无余。
终于,在他漫长而无聊的人生,出现了一件让他感兴趣至无法放手的事情,如果云语出现的话,他的人生将会是多么黑暗啊,尤其是还不能自杀,还要演戏安抚信然。
幽蓝色的光芒悄然隐匿,高信恭看着云语的的侧脸,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搓动着。
脚下的雪松软雪白,高信恭的心情突然就变得很好。
“你想让萧策进军营是吧?”高信恭在云语身侧,懒懒地说道。
而此刻正在欣赏雪景的萧策也听到了高信恭的这句话,他并没有可以地放低声音,山顶这么安静,三人又隔地如此近,萧策想不听到都难。
“恩。”
高信恭发现云语不会撒谎,或者说她不屑于撒谎,她总是那么毫不在意地说出实情,但是事实上,萧策哪里能够进军营啊。
“你是怎么说服泽予的?”高信恭十分有兴致地问道。
“关你什么事?”云语冷不丁地反问道。
高信恭挑了挑眉,他挑眉的样子很好看,也很性感,若是放在现代,一定是炙手可热的明星,只见高信恭无比得意地说道:“军营的一切我都有权管,否则当初我怎么可能把你塞进军营里去呢?”
“……”真是搞不懂这有什么可得意的。
云语懒得理会高信恭,反正萧策进军营的事情是通过她当教官交换得来的,高信恭想要插手,她就敢打断他的双手。
高信恭带着云语和萧策去天山雪莲的养殖基地,唔,其实是雪莲自己长得。
雪莲生长之处已经没有雪了,稀稀拉拉的草铺在地上,而在外界名贵地一塌糊涂的雪莲就像大白菜一样不要钱地躺在地上。
大白菜,哦不,雪莲开地正旺,一朵一朵饱满而圣洁,在微风中,雪白的花瓣轻轻地摇曳,云语站起一旁,她不知道该怎么采摘啊。
“喂,高信恭,你把它们摘起来吧,我不知道怎么摘。”
萧策站在一旁,听到云语这么理所应当地指挥高信恭,脚下一个趔趄,险些踩坏了一株雪莲。
萧策看向高信恭,原本以为高信恭这种常年高高在上,几乎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皇族贵胄不会理会云语。
谁知道高信恭说了一句好嘞,就开始蹲下来挖雪莲!
二爷!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二爷啊!
高信恭是没有半点要脸面的觉悟,反正之前云语问他要钱也是理所应当的态度,她越是这样,他越是喜欢。
恩,他的品味就是这么的特立独行。
而若是让云语知道高信恭在想些什么,她肯定会沉默片刻,然后点评一句:第一次听到有人把犯贱说地这么清新脱俗。
高信恭挖了十株最好的雪莲,从萧策背得包中拿出一块蓝布,将雪莲都包好后,又重新放回了萧策的包中。
云语瞥了他一眼,高信恭立刻说道:
“这是对他的修行,想要进入墨苍军这哪够啊,至少是背着铁块登山的。”
听到高信恭的话,萧策的心脏狠狠一跳,墨苍军,高信恭说他能进入墨苍军吗?!
眼神热切地看着高信恭,但是云语冷清的声音在下一刻响起:
“阿策,你别听他框你,若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怎么不上天啊。”
萧策激动的心情被一盆冷水浇灭,理智也迅速回归,想到方才自己的激动,心中顿时一片心痛,他真傻,真的。
高信恭哈哈大笑起来,被云语一语道破,他也不觉得尴尬,只是感觉好玩。
最重要的事情已经做好,雪景也看够了,时间也不早了,此时下山,也差不多了。
任谁也不会想到,两个瘸子竟然一天之中登上了平顶山,还顺利地采了雪莲下来。
那些在山脚下等着的人,看到这一幕,内心不禁怀疑人生:腿瘸其实是一个外挂是不是?其实腿瘸可以跑地更快是不是?
你们这样子,是要互相伤害啊!
将萧策送回他的住处,云语和高信恭才回到府中,张伯不愧是有小棉袄之称,云语一进入房间就看到摆放在屏风后面的洗澡水,泡着热气腾腾的洗澡水,让爬了一天山的云语顿时觉得舒爽。
恐怕也只有张伯这样的人才能承受龟毛的高信恭吧。
“语儿,我想起来,雪莲忘记给你了。”高信恭走过屏风,就看到云语躺在浴桶之中,不!着!寸!缕!
云语紧闭的双眸唰地一下睁开,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高信恭,脸色瞬间,铁青。
“啊哦,我以为你在休息,你怎么在洗澡呢?”高信恭拿着手中的雪莲,眼神乱飘,语气更是虚地不行。
“给我滚出去!”
高信恭在慌张了三秒后,瞬间就镇定了下来,他站在原地,迅速地将云语上上下下扫视一遍,然后连雪莲也顾不得放下,撒开脚就是一通跑,一边跑,一边还说道:
“都老夫老妻了,为夫会对你负责的。”
“谁他妈要你负责!”
高信恭被踹出房门后,他十分镇定地摸了摸鼻尖,眼底的光芒如恒星爆炸,唇角止不住地笑意可以看出他的好心情。
云语那么大声的吼叫,王府的许多人都听到了,尤其是小棉袄张伯,听到云语暴怒的声音,张伯心中暗叫不好。
他可是为二爷和云姑娘的感情操碎了心,他才离开去准备饭菜这么一点时间,怎么事态就脱离控制了。
二爷也不愧是二爷,惹云语生气的能力简直是世界一流,旁人难以望其项背。
“二爷,云姑娘正在沐浴,老奴忘记提醒您了,您和云姑娘……没事吧?”
“张伯,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以后语儿洗澡的时候,都跟我说一下。”
“……”二爷,你这是要搞事情啊。
看着二爷欢愉的背影,张伯神思在心中转了转,猜测到,可能二爷与云姑娘之间的打情骂俏比较重口味吧。
他一个老人家,还是不要管这些年轻人的事情了,啊,对了,他炖在灶上的肉该好了!
云语沉着脸色来到餐厅,高信恭正在喜滋滋地吃晚餐,今天张伯做的饭尤其好吃,看到云语进来,他立刻站起身来,十分殷勤地说道:
“语儿来啦,坐坐坐,张伯做了你爱吃的菜。”
其实高信恭是一本正经地说瞎话,云语爱吃什么菜,他根本不知道。
云语知道现在自己弄不过高信恭,她的攻势总能被高信恭瞬间化解,与其无用功地浪费时间不如抓紧提升自己的实力。
坐在椅子上,云语一言不发地吃饭,高信恭放下筷子,双腿伸直,左脚架在右脚之上,双手交叉放在腿上,一股优雅贵族气息扑面而来,云语看了一眼,顿时觉得高信恭太装逼了,很刺眼。
于是她夹了一条鱼,径直朝着高信恭华丽丽的丢去,高信恭抓起一旁的一只筷子,反手一掷,筷子插中鱼身,带着鱼直直地插入木桌之上。
云语扫过去,发现筷子已经插入快一根小拇指的长度了,而之前,她才插入了一点点……
装作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云语继续吃饭,她吃饭的速度极快,但是动作却不粗鲁,可能是长得好看吧,对于这个看脸的世界,已经感到森森的绝望。
吃完了晚饭,云语离开餐厅回到自己的房中继续写之前还未完成的训练计划。
高信恭难得没有来打扰她,云语倒是得了一个清静。
一夜好眠,云语算了算时间,决定今天去看看她的飞刀有没有打好,从帐房借了五十两银子,云语喜气洋洋地出门了。
而这次,她感觉到有人一直在跟着自己,或许是前世的反追踪模式练得太好,以至于云语一走到街道,就感觉到了对方的存在。
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怎么今天突然有人监视自己了?
是高信恭,还是高信恭的某个烂桃花?
云语曲曲折折地在街道上走动,时不时还逛一些她原本根本不会逛的小摊,一个小时过去了,对方还在跟着自己,这样的目的性太明确,云语放下手中不知道是什么鬼的东西,快步走进一条弄堂。
弄堂曲折,凭借高超而敏锐的感知力,云语很快就摆脱了对方,而这并不是她的真正目的。
来到张氏铁铺,依旧是一个老师傅和一个小学徒,小学徒看到云语来,立刻迎上来,态度十分热情:
“云姑娘,您来了,您的飞刀师傅昨天便已经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