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是一个残酷的战场,那是一个比神魔大战更加惨烈的斗争。那是一个因为默默而起的战争,神、魔、妖,几乎都死伤殆尽。
天翻地覆,民不聊生,整个大陆就好像发生了十级大地震。无辜百姓死的死伤的伤,无奈寒殇只有出手。
“寒殇,你总算是来了。快快把神女还于我族,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这个就是默默的父亲,一个非常没有神品的人。
“神族长,神族一向秉承善始善终。你看看下面,那些你的子民,因为你的一己之私死伤无数。你觉得你还是个合格的族长?你看看你现在的嘴脸,比那些妖魔又有何差?”寒殇半飘在空中,他就好像俯视世界的上帝,下面都是些渺小的生物。
“寒殇,你这话根本不对,他比我们妖更加不如,简直是畜生。”妖王柳如枫一身大红衣袍,遇风而飞。
“神族?哼!在本王眼里,还不如小花。”寒璟一身黑袍,嘴角挑着嘲讽的弧度。手里抱着一只花色的猫兽,一下一下的顺着毛。
寒殇淡淡的看了眼寒璟,随即把目光看向气的快要冒烟的神族长。
“神族长,默默已是本尊之妻,本尊为何要还给你们?”寒殇的话,如同一道平地惊雷,劈的神族长神游天外。
“你……你们成亲了?”
“自然,而且默默已经有了身孕。既然她已是本尊之妻,那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本尊自然不能将人交给你,你们也没权利要回默默。”寒殇淡淡一笑,瞬间百花齐放,世界都黯然失色。
他指尖一转,万物复苏,那些死了伤了的人完好如初。人们该干嘛干嘛,好像方才经历十级地震的不是他们。
这才是真神的力量,神族算什么?在寒殇面前,他们就是渺小的蝼蚁。
“不!默默绝不能于你结合,你,立刻休了默默,拿掉那孩子!”神族长这会儿总算是回神了,那态度比之前更加坚定。
“你说休就休,说拿掉孩子就拿掉孩子,你以为你是谁?”
“你是个什么东西?帝子之子是你可以伤害的吗?”
柳如枫和寒璟听了寒殇的话,先是一愣,再就是无奈叹息。然后就被神族长的话激怒了,即使他们再怎么不情愿默默跟着寒殇,也并不表示他们能容忍随便一个什么人来伤害默默的孩子。
“如果你们不能照我说的去做,那就别怪我了!”神族长全身气势大涨,带领着所有的神族之神准备最后一战。
“就凭你们?”寒殇永远都是那般风淡云轻,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所有神族都开始感觉呼吸急促。他们是神,神已经不需要呼吸了。可是他们却明显的感觉到窒息,让人无法忽略的窒息,几乎个个提不起气,站不稳的倒在地上。
“威胁本尊,你们也得有那个本事。”寒殇天生就是六道所有生物的克星,他是这个世界上真正的神,唯一的神。
“你……你……你这个魔物,你也配做神?你……身体里的血已经肮脏,你是所有神族……仙族的耻辱,你根本不配与我雀……之神族结合,不配做帝……子,更不配做帝君!”神族长艰难的呼吸着,整张脸呈猪肝色。
寒殇眯起眼睛,忽然收了身上的威压:“立刻滚出勒珈山!”
雀之神族狼狈离开,寒殇一直阴沉着脸:“寒璟,他的话你听到了?”
“那是什么意思?”寒璟一脸迷茫。
“你以为你能成为魔界之王只是偶然?”寒殇自嘲的笑了笑。
“寒殇?”寒璟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从来,寒殇都是给人一种生人勿近,飘飘如仙,高不可攀,遥不可及的感觉。第一次,他在寒殇的脸上看到了不一样。
“你以为当初佛道和父皇为何要反对我和凤凰结合?你以为母后为何整日以泪洗面,口口声声都是她造的孽?”寒殇的表情恢复的一如既往,方才那自嘲只是昙花一现。
“不是因为凤凰是佛,不……”寒璟觉得这说法根本说服不了人,灵山之上的佛女嫁给仙家的比比皆是,又怎么会有凤凰不可成婚这么个说法呢?
难道这当中另有隐情?就好像如今默默和寒殇,雀之神族也在拼命抵抗。难道是历史重演,寒殇和凤凰所经历的事,又要发生在寒殇与默默身上?
“母后是召唤魔族之后。”寒殇的嗓音非常淡,风猎猎而响几乎掩盖他的声音。
“什么?”寒璟呆在原地,召唤魔族?母后居然是召唤魔族之后:“可是,她怎么会嫁给父皇了?”
“我怎么知道?总之,你我二人不仅流着仙族的血液,也有召唤魔族的血液。所以他才说,我们的血液已经肮脏了。所以他才,拼了命的阻止我与默默结合。所以当初,佛界才会反对凤凰嫁给我。所以父皇,被逼之下选择分开我们。”
几个所以,似乎已经用尽了寒殇的力气,他的脸色一寸寸白了下去。
“所以你才不愿意回天界,不愿意再见父皇母后?”是这样,原来竟是这样。他曾经还埋怨过这个弟弟不懂事,父皇母后明明是被佛道逼得,为什么就不能原谅呢?原来竟是……
“所以你才会在成魔之后拥有和远古魔王一样,号令群魔的能力。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阻止你成魔的原因,只可惜,你身上带着大量的魔之血。我剥离了你身上的魔,它却仍然在你身体里滋生,生生不息。”
“所以我们兄弟二人,注定了要是一仙一魔?”
“不,你是魔,我却不是仙。我是神,带着魔气和仙气的神,是六界之外,永生不灭的。除了远古魔王,没有人是我的对手。”
“这么牛逼?”
“我不想这么牛逼,只想和她在一起,怎么就这么难?”
“这个她是谁?凤凰?还是默默?”
寒殇看了寒璟一眼,并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衣袖,消失在原地。
勒珈山之上,这里被寒殇设置了结界,并没有受到十级大地震的影响。默默正在小凉亭内奋力的研究围棋,她的小腹明显已经凸起,她的一只手正一下一下的抚摸着。
“在做什么?”寒殇一如既往的白衣,什么时候都不见一丝脏污。
“这个好难。”默默咬着唇看向寒殇,说过大话了的,要学好,可是好难啊!
“你可以不用学。”寒殇轻轻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不嘛!我要学,等我学会了就可以和你对弈,还可以教我们的宝宝。”默默低了低头,寒殇看到她一双红到脖子的耳朵。
“好,我等着你与我对弈。”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这么笨,学到什么时候才能与他对弈?
“嗯!”默默用力点了点头,单纯的让人有些无奈。
“好了,先别研究了,总要让脑子休息下的。”寒殇拉着她的手,两个人漫步在银窕林,默默很喜欢银窕树,就好像凤凰也喜欢一样。
“累不累?”寒殇握着她的手,两个人好似要走到地老天荒去。
“不累,殇,银窕林有尽头吗?”默默觉得怎么走都走不完。
“传说银窕林的尽头就是天的尽头,可是天哪里来的尽头?”寒殇看着银窕树,他的心微微刺痛着。曾几何时,凤凰也问过这个问题,他也曾这般回答。
“没有尽头更好啊!我们可以一直走下去,走到地老天荒。”默默开心的笑着。
…………
画面一转,默默及腰长发,一身白衣肆意。她面无表情,神情冷冽。她手里是一把上好的宝剑,剑身刺进了寒殇的胸口。
“默默……”他的心疼,不是器官在疼。他胸口流出无数鲜血,他却无知无觉。那是一把能让仙都灰飞烟灭的宝剑,她是想要杀了他。
“你必须死,你是神族和仙族的耻辱。就好像这个孩子,都是耻辱。”默默反手又把剑刺进自己的小腹处,鲜血直流,不仅仅是小腹,下体也在不断的流血,流血!
寒殇在笑,嘲讽的笑。谁都不是她,凤凰就永远也不会说出这种话。
他胸口的伤口迅速愈合,流了那么多血,他却一点也不受影响。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不死?默默,你干得好,去杀了他,杀了他!”雀之神族的人已经疯了,他们为了杀了寒殇,阻止雀之神族的血与召唤魔族结合,无所不用其极。
“父亲,我……”默默坐在地上,一双眼睛不再是冰冷无聚焦,而是痛苦的咬着唇。她捂着肚子,看着血液一点点流出,她的心一寸寸冰冷下去。
“殇……殇救我,救宝宝……”默默满脸泪水的一点点爬向寒殇,身下拖曳的是她与宝宝的鲜血。
寒殇冷冷的看着默默,神族长让她来杀他,她就不顾一切的要办到。不顾一身的鲜血,也要来到他身边杀了他,她还真有毅力。
突然,宝剑刺进默默的身体。默默痛的再也爬不动,她的脸上脏污不堪,她的脸上滴下液体,不知是血是泪。
她抬着头,伸长了手想要触碰他,可是他为何那么遥不可及呢?碰不到,碰不到。。
“殇……殇……”她没有力气,只能一遍遍的无声的喊着他的名字,希望他能够来救她,她好疼啊!
可是殇,他为什么不过来?为什么不抱抱她?为什么那么冷漠的看着她?她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