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林见那少女对他一剑刺来,心中一惊。忙一个弹身躲开喝道:“你这是做什么!”
那少女银牙紧咬,恨声道:“你这土狗!竟敢划开他的皮肉!我怎能容你活在世上!”
“啊?”叶林目瞪口呆道:“我……我这是在救人啊。”
少女却不容叶林多说,跃身上前长剑连刺。剑剑不离叶林周身要害。
叶林见少女出手狠辣,终于心中冒火:“这女人不是什么好鸟,这一地的死人可全是她一人做出的,我又何必容让!”
“嗡!”
想到这里,叶林一掌平平拍出,正中少女的剑身!雪亮的长剑被拍得一阵嗡鸣。
“呀!”
叶林一掌的震动从长剑传直入少女手中,少女一声娇呼,只觉手臂一阵酸麻传来,松手弃剑。
叶林赶上一步,直接将少女的长剑抄在手中,反腕前递!直接将长剑刺向少女咽喉!
“啊!”少女见长剑刺来,竟似是吓得呆住了,完全无力闪躲,只是吓得闭上凤目。
“哎,你这贼女子,再要没完没了,小爷手下可就不再容情了!”叶林将长剑抵在少女咽喉上,见她双目紧闭,浑身颤抖,随口威胁道。
少女听见叶林说话,又觉得喉咙上虽然有一丝冰凉,却无刺痛感传来。微微睁开眼睛,一眼就看见叶林用长剑指住自己的咽喉,又吓得小脸上苍白一片。
叶林见她恐惧,将长剑收回,在手中挽几个剑花,就戳在那少女脚下。
他倒还真的不在乎那少女能再玩什么花样,毕竟实力在那摆着。这名白衣少女虽然也称得上身手不凡,不过至多也就是后天初期的样子,和他叶林差距实在是太大。
叶林向前几步,蹲身观察南宫亭的伤势,只见南宫亭双目紧闭,呼吸急促,似是不能再多做拖延了。
于是转身道:“你最好赶快将他送到一处可以医疗的地方,不然……恩!”
叶林话还未说完就愣住了,他见到那白衣少女已经张开手中的巨弓正瞄准了自己!
“小妞!你这一箭若是敢射出来……”叶林双目变得阴冷:“你今天就算是活到头了!”
那白衣少女一张白皙的小脸上忽青忽白的一阵变色,最后终于倔强的一咬银牙恨声道:“土狗!你竟然敢羞辱我丁晓露!死吧!”
话音刚落,右手轻轻一松。那巨弓发出一声轻吟,一支羽箭闪电般向叶林飞来!
叶林重剑出鞘,化成一道乌色闪电,直直的劈中迎面射来的利箭!
“咔嚓!”
羽箭被叶林一剑劈成碎片,也惊出了叶林一后背冷汗。
太危险了!太托大了!
这一箭,叶林直接开启了重剑密法才勉强劈开,若是稍有轻忽,那现在它已经钉在自己身上了!
尽管那叫丁晓露的少女只是后天初期武者,但用这么巨大的长弓所射出的羽箭,其速度绝对不能当做简单的后天初期水平来看,是以叶林全力爆发才能勉强劈开羽箭。
“找死!”叶林眼眉一立!展开身法,整个人猛虎般的冲向那有些发愣的少女。
丁晓露确实是没想到叶林可以劈开自己射出的羽箭,这少年看来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怎么可能有这般实力?
但还不容她多想,叶林的重剑已经搂头盖顶的向她劈来!
“呀!”丁晓露惊骇欲绝,叶林的速度她根本无暇闪躲,只得将手中巨弓上架,硬接叶林这一剑。
“咔嚓!”
一声脆响,少女手中的巨弓被叶林一剑劈碎,但那巨弓似是用什么特殊材质所制成,竟也颇为坚韧,叶林这一剑只劈碎了巨弓,却未能真的伤到少女身上。
但便是这样,丁晓露也承受不住叶林一剑之威,被劈得口喷鲜血,跌坐在地。
叶林见那少女手捧胸口,口中流血,一张秀美的小脸紧紧皱着,浑身颤抖显得不胜娇弱。心中也是一软,用重剑指住少女道:“最后一次!你若还是不知好歹……”
谁知他话还未说完,那少女就勃然变色。猛的从地上跃起,从腰间拔出长剑一剑直刺叶林,口中喝道:“好土狗!胆敢威胁你家丁小姐!”
“哼!”叶林冷哼一声,既然对方不知死活,他又何必一再容让?
也不用重剑,随手在少女手腕上一切,将长剑抢在手中向前一刺!
“扑哧!”“呕!”
叶林终究还是留了余地,本来应该刺入少女胸口的长剑微微下斜,只是刺入了她的小腹。
“啊……”丁晓露一双凤目圆睁,不敢置信的望着刺入腹中的长剑,艰难道:“你……你竟然敢杀我……我可是……啊!”
叶林那会听她继续废话,直接将长剑从她腹中拔出。冷然道:“我见你是一个女人,一再容让留手,你偏就不识好歹。如今受伤也需怨不得我。”
丁晓露蜷缩在地,双手死死按住伤口,满面恐惧神色自语道:“我……我要死了吗……不!父亲!父亲救我啊!”
叶林看得好笑,就这还是一名武者呢?一旦受伤就知道找父亲?
于是出言道:“你也不必害怕,这一剑并不致命。喏。”
叶林说着,将一包金疮药抛在丁晓露身前:“自己找地方上药包扎一下,之后注意不要有剧烈的动作,可保你一条小命。”
丁晓露却看也不看地上的金疮药,只是泪流满面的瞪视叶林:“好……好你条小土狗!你敢伤我!我非让我父亲要你好看不可!”
恨声说完,竟然手按伤口,几个飞掠,纵身离去了。
叶林看得直摇头,也不做包扎,她又这么个跑法,能活得下来才奇怪。既然人家自己要寻死,那就死去吧。
又走回黑衣少年南宫亭身边,看着已经昏迷不醒的少年一阵头疼。有心不管吧,这怎么也是条性命,“哎!”
叶林叹息一声,上前将少年扶起,手按他的背后,内力缓缓输入他的体内。
“哦……”南宫亭缓缓苏醒,看着叶林满脸茫然。
“是我救了你,刚才有个叫丁晓露女人追杀你来着,记得不?”叶林见南宫亭醒来说道。
“哦……”南宫亭似是回过神来,惊恐的向周围张望了一圈,没见到丁晓露的身影这才长出口气,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道:“多……多谢这位兄弟出手相救。在……在下南宫亭,不知兄弟怎么称呼?”
叶林被他给逗乐了,笑道:“我叫叶林,你甭和我瞎客气了,你眼下伤的极重,我对附近不甚熟悉,你可知最近的医馆在哪?”
“医馆?”南宫亭略一踌躇道:“恩公,能否请恩公送我回家,我家中有附近最好的医生。”
叶林一听,也不多做废话,直接将南宫亭抱起,顺着他指引的方向一路奔去……
永平谷,是距离原海城不算太远的一处小镇。早年间这里仅仅只是一处小村落,自从发现了一处大铜矿之后,这才慢慢的发展成为一个规模中等的小镇。
因为守着铜矿,所以永平谷小镇也是以冶炼闻名。全镇上下几乎都是靠着冶炼或者矿石运输为生的人。
时间久了,也便自然的形成了两个较大的势力控制整个小镇,掌管全镇冶炼的南宫家和掌管全镇矿石运输的丁家。
今日傍晚,丁府门前,一个身穿白色衣裙的少女,双手死死按住小腹,艰难的小步向府门挪移着……
“那来的野女人!也不睁开狗眼好好……恩!小姐!”
在门口看门的一名家丁看着来的女子一身白色衣裙颇满是尘土,就以为是个乞婆,刚想上前驱赶,就看到了那女子的脸庞,竟然是他们家中最为刁蛮韧性的小姐丁晓露!
“小,小姐,小的真的没看出是您!您恕罪啊!”
那家丁吓得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他们这位小姐,虽然人长的灵秀俊俏。但却是个心肠歹毒的,只要稍有不顺心,将下人活活折磨致死那是家常便饭。
“父亲……父亲……”
丁晓露却恍如未见到那个家丁,只是艰难的小步向府中小步挪移着。口中断断续续的叫着父亲。
那家丁见小姐竟然没理自己,不由好奇的抬头一看……
“啊!”他这抬头一看,直吓得魂飞九天!
只见到丁晓露双手紧紧捂住小腹,身上的衣裙已经被鲜血浸染出一片殷红!还有鲜血顺着她的裙角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落……
“可,可了不得了!”那家丁跳起身来就是一声大吼,猛的冲进府中高声叫嚷:“快!快来人呐!小姐受伤了!”
整个丁家一片鸡飞狗跳,闹了许久才平静下来。
丁家家主丁远志面色阴沉的坐在自家女儿屋中,双手骄躁的搓来搓去,脑门上青筋都根根绷起!
他的二女儿丁晓露那可是他的掌上明珠!平日里真个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中怕碰着。可进日倒好!居然受了重伤回来!还不知能否保住一条小命!
丁远志看着残留在地上的斑斑女儿鲜血,几乎要将满口钢牙都咬碎了!
门帘一掀,一名约么五十许的医生带着两个徒弟走了出来。
丁远志急步上前,一把扯住那医生的衣襟急道:“露儿……露儿她……”
话说到一半,这个平日在镇上以心狠手辣闻名的枭雄居然噎住不敢再说下去了。他是真的怕啊……怕从医生口中听到让他无法接受的消息。
“丁老爷请放心。”那医生被丁远志揪住,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忙摆手安慰道:“二小姐受伤本不甚重,也未伤到要害,只是流血过多。现在伤势已经被小人稳定住了,只需再找几名和二小姐血脉相配的人前来输血,便可无虑。”
“呼!”丁远志长舒一口气,整个人都似软了一般,松开那医生对外道:“来人!去找二十名丫鬟进来,给二小姐输血!”
门口一名家丁躬身而去,就在他走出门时,一个长相清秀的青年从他身边冲进房间。
一进门就看到了瘫坐在凳子上的丁远志,不由双眼都红了,语带哭声道:“啊!爹你怎么这副摸样!莫非妹妹她……她有什么不……”
“屁话!”丁远志一拍桌子打断那青年的话,怒道:“你妹妹没事!每日里我就叫你多多修习武艺,你偏就要出去鬼混!如今你妹妹身受重伤回来了,你竟然还在外面鬼混!不找人去叫你你便不回这个家了吗!”
那青年正是丁远志的长子:丁晓茗。丁晓茗自小就聪明伶俐,且为人谦和对下人极好。身上没有半分丁家人的骄横跋扈,只是可惜一点。他天生经脉残破,注定一声无法进行武道修炼。
这可着实的让丁远志大失所望,也就把希望全部都寄托在了女儿身上。他这个女儿也足够争气,不到二十岁,便练就了一身好本事,已经成为了一名后天武者。这更是让丁远志将丁晓露看得如珠如宝,就惦记着给她找个合心的上门女婿,来继承自己的事业。
当然了,女儿争气,就让丁远志越发的看不上自己这个废物儿子。
丁晓茗自然也能看出自家父亲对自己的态度,他是性子柔和,但那也受不了自己老子整天介对自己冷嘲热讽啊,时间久了,也便不愿意回家了。每日里尽是找些狐朋狗友出去眠花宿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