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君怡本来还想再探究白衍泽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但是很快被陆闻一打岔,就给忘了。
他们手中的灵气团在慢慢消耗着,半天过去,很快就消失了,等到灵气团消失之后,没有了诱惑小妖精们的灵气,那些小妖精排着队地从他们身上走了下来,回到了栖身的植物里,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陆闻明显还有点意犹未尽:“言姑娘,能否再把那些小东西叫出来一次?”
言君怡拒绝了:“我们还要赶路呢,已经在这里耽误了半天的时间了。”
陆闻讪讪,只好放弃了这个打算。
和小妖精的玩闹耽搁了半天的时间,言君怡他们停下休息时一天已经过半,现在日沉西山,他们还没有出发,就听见一个人的肚子叫了一声。
三个年轻人互相看了看,然后都低下了头。
别说,玩的时候没有感觉,现在回过神来,倒是有点饿了。
“索性现在已经天黑了,不如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吧?”白衍泽提议道:“天黑之后也不好赶路,我看今天天气不错,也不用担心夜晚的时候会下雨,不如就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早再重新出发?”
白衍泽的这个提议深得言君怡和陆闻的心意,他们两个没有不同意的,使劲点头赞同,生怕他又反悔了。
“既然这样,我去打几只野味来,刚才我就看到有几只兔子跑过去了。”陆闻说完,便带着自己的剑冲进了树林里。
言君怡想了想:“那我……”
言君怡的话还没有说完,白衍泽看也不看言君怡一眼,也抓着剑跟在陆闻的后面追了过去,只给言君怡留下一句:“我也一起去。”
等言君怡回过神来,就只看到了他和陆闻俩人离开的背影。
言君怡目瞪口呆,将剩下的半句话补充了出来:“那我就生个火。”
白衍泽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言君怡是什么洪水猛兽不成?
言君怡和他们二人一起走了有大半个月了,他们两人武功高深,一直包办了打猎的事情。他们武功厉害,打得也快,往往只要一个人就够了,剩下的那个就是打水、摘野菜之类的,轮流着来。
反而是言君怡,因为可以用符箓生火,也就一直霸占着生火这个事儿。
但现在白衍泽和陆闻两个人一起去打猎,这还是头一次见。
言君怡挠了挠头,想不出原因,也就不想了,说不定他们两个好兄弟有什么亲密话要说,她在一旁还不好意思听呢。
言君怡去附近捡了枯树枝,也有几个小妖怪主动跑过来帮忙,攒了一堆之后,言君怡从怀中掏出一张符咒,输入灵力,激活它扔进了枯枝里。
枯枝堆一下子燃了起来。
言君怡又继续去附近捡树枝。
“哟,这不是言师妹吗?”
一个轻佻的声音从言君怡的头顶传来,言君怡抬头看去,入眼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来人穿着一身白衣,青玉束冠,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慢悠悠的摇晃着。面容俊秀,一双桃花眼,嘴角含笑,怎么看都是一个翩翩佳公子。
“言师妹,怎么多日不见,你竟然还做上这种……”
他垂眸看了一眼言君怡手中的枯枝,笑道:“堂堂灵山长仙门长老的第一女弟子,从小锦衣玉食的长大,师叔也从来不曾亏待你,怎么下了灵山之后,竟然落魄到自己捡柴火的地步?”
眼前的这个不是别人,正是言君怡同门师伯的弟子,柳逸鸣。
言君怡在出尘子那灵山时,就和柳逸鸣不对盘了,这人生得俊俏,自小就很得师姐的喜欢,偏偏自己又是个风流的人,在灵山转一圈,路上碰到的貌美女子中,十个有八个都爱慕他,剩下的那两个不是心有所属,就是被他伤透了心。
若是只这些也就罢了,偏偏他天赋又高,学什么都快,每次和同门师兄弟们一起练习时,经常仗着自己的天赋而瞧不起别人,而那些女弟子们又都站在他那一边,灵山上下的男弟子,不论师兄还是师弟,都对他恨得牙痒痒。
自从一次斗法时柳逸鸣败在言君怡的手中之后,他每每一见到言君怡就要来找她的麻烦,对言君怡冷嘲热讽,让她不堪其扰,恨不得有一种法术,能在他出现的地方让她自动就避开一百里远。
言君怡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枯枝,在柳逸鸣的眼里,这明显又是可以拿来嘲讽言君怡的事情。
果然,他薄唇一开,无数刺耳的话就从他的口中冒了出来,言君怡站起身来,白了他一眼,转身回到了火堆旁。
柳逸鸣却没离开,反而跟在言君怡身后追了过去。
“言师妹,师叔也不曾亏待过你,你看你现在出门在外落魄成这个样子,要是让师叔知道了,不知道该心疼成什么样。这修为呢,虽然是重要,可这出门在外的生活,修为也不是最重要的。”
言君怡说:“我只不过是生个火,烤个肉吃,我又是哪里做错了?”
“哎,师妹,这话就不对了。在灵山上,事事都不用你自己亲自动手,这下山虽然是修行,但也没有必要苦成这个样子。”
柳逸鸣说着,将他的式神叫了出来。
柳逸鸣的式神是两个貌美的女子,和白露一样,原本是游荡在世间的鬼魂,她们也是主动提出来要跟在柳逸鸣身边的。
不过和白露不同的是,言君怡当初是替白露报仇,让她沉冤得雪,才让白露死心塌地的追随言君怡,而这柳逸鸣的式神……完全是被他的风流吸引的。
只见那两个式神出来之后,就眼中含情脉脉的依偎到了柳逸鸣的怀里,他搂着两人,得意道:“我们是在灵山上长大的灵师,是从小被别人服侍的,即使下山修行,这生活条件也不能少。”
“柳师兄,我们下山收鬼降妖是为了修行,修行一路向来都是靠自己,怎么能借他人之手?”
“言师妹,你这话就又不对了。她们二人是我的式神,不是旁人,我的式神是我的,和我本人有什么区别,怎么能说是借他人之手呢?”
柳逸鸣勾唇一笑,挥开了二人,指使着她们去准备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