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清理了护卫队和管冰师兄妹的尸体,套房里只有索多隆留下,看着蒙蒙亮的天空,单于终于站了起来,背对着巨大的落地窗,许久没有开口。
这次单于败了,败得极为彻底。
无力回天!
这就是单于心中的想法,原本他对四门的轻蔑在一夜之间便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便是更加的谨慎和小心翼翼。
“主人,长老们对这次的事很不满。”索多隆挂掉了电话。
“真是树倒猢狲散。”单于自嘲一笑,开口道:“这些老家伙把我推出来,明面上是给我争权立威,我就是一个过河的卒子罢了。”
“那怎么办?”索多隆皱了皱眉眉头,开口道。
“我说过,我只是一个过河的卒子,那我就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纳兰什么时候回来?”单于开口道。
“今天的飞机,现在应该已经进青海了。”索多隆道。
“好!这么长时间,总算让我听到一件喜事。”单于心情好转了不少,顿了顿继续道:“赵卫国方面动手了没有?”
“还没有。”索多隆摇了摇头,管冰死亡的消息一传出来,他就开始看管冰留下来的资料,所以对这些事十分清楚。
“那就让他暂时忍一忍,轻易不要出手,出手便要一击必杀!”单于转过身,看着刚刚被照亮的青海市,露出了冷笑。
白家别墅。
一大早,阎京便接到了秦哲的电话,得知了赵卫国并没有撤股的消息。
对此他并没有感觉到意外,秦氏坐拥好几个畅销的特效药,股份一直在稳定增长之中,就算是在没脑子的人,也不会轻易撤资,更何况对方还是靠着毒品生意发家的赵卫国。
赵卫国这头不简单的老狐狸,一下子就这么卑躬屈膝的认输,倒是让身为董事长的秦哲震惊的无语伦次,在电话那头一个劲的捧阎京。
最后还是阎京实在受不了了,笑骂对方一句傻逼之后才挂了电话,然后无意间憋了一眼墙上的挂历。
六月二十四,立秋。
阎京一怔,忽然想起这挂历是自己的父母带来的。
“也不知道爸妈在国外过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洋鬼子欺负二老。”阎京心中想道,
正当阎京准备打电话的时候,白浔却突然走了进来,打断了阎京的思绪,只见她一脸压抑的开口道:“阎京,有人找你。”
“找我?”阎京看白浔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心中暗道:“难道是单于或者观音门的那个老道士?”
阎京很清楚,如果说能让白浔的脸色变得难看的人,除了这两个人之外,公仪薰算一个,离应该也算一个,不过这两个人这么多天都没有主动联系自己,应该不是她俩。
在白浔的指引下,阎京很快便来到了凉亭里,当见到那个人之后,他的脸色也有些意外,没想到来找他的人竟然是蔡公民!
阎京想不出头绪,不过仍然挂了一副笑脸,问好道:“蔡先生,怎么这么有空到青海逛逛?”
“阎京,让我好好看看你。”蔡公民表现的则是亲昵许多,拉着阎京的手坐了下来,唏嘘道:“当年在实验室里,你只是一个婴儿,一转眼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现在的身份地位,都已经非比常人了。”
“蔡先生,有事直说。”阎京听出了蔡公民话里有话,不由得警惕了起来。
不过,如果今天是皇甫谧亲自前来的话,也就另当别论了。
蔡公民对皇甫谧的评价是极为中肯的。
“因为我这一生知道了太多的秘密。”蔡公民叹了口气。
“你甘心为中医崛起努力,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难道你就甘心未看到中医崛起之前,就离开这个世界吗?”
“他说的固然没错,但是如果我真的离开,那就相当于把我的朋友们全部出卖了,还有我身后的中医协会,跟我有关系的人全都会被调查,这样做岂不是太自私了?”
阎京暗自思考,然后摇了摇头。
“蔡先生,我想今**们还是嫌谈到这里吧,阎京自知能力有限,但是在大义面前不容退缩。”阎京顿了顿,继续道:“而且蔡先生,只要是人都会有私心。”
就像他说的,是人便会有私心,听到这个真相之后,阎京的心里反而好受了许多。
“阎京,你真的不离开吗?”蔡公民站了起来,再次确认道:“这可能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你真的选择留下,那么接下来的事,就都要靠你自己了。”
“蔡先生无需多言,阎京心里清楚。”
“看来是我白费口舌了,阎京我这几天会留在青海,有什么事你第一时间通知我。”蔡公民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见到蔡公民走了,白浔就来到了凉亭,疑问道:“蔡先生怎么来了?”
“老婆,你说我是不是一个麻烦?”阎京答非所问,苦笑道。
“我觉得不是,你要是麻烦,那全天下的人就都是麻烦了。”白浔不知道蔡公民说了什么,但是看阎京的样子也知道他的心情很差,下意识的开始安慰了起来。
没想到这次蔡公民一来,便把最后的这层窗户纸捅破了,也难怪阎京会觉得自己是一个麻烦。
“阿浔,这段时间以来你辛苦了。”阎京由衷道:“索多隆的两个徒弟已经进到青海,很有可能会在今天动手,你今天哪也别去,就在别墅里陪着爷爷吧。”
“不行!”白浔摇了摇头,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她也和阎京一样,绝对不可能在这么重要的关头束手旁观,说起脾气固执,她可比阎京的脾气还要固执一百倍。
“那接下来的狂风暴雨便有我们一起走过吧。”阎京站了起来,一把搂住了白浔。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体会到白浔对自己有多重要,脑海中无由来的冒出了一句话。
今朝玉露一相逢,胜过人间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