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米阳告诉了父母,米妈妈说,“这个邵随枫真是坏心眼,哪能这么欺负人呢。”
旁边的米大头嗤之以鼻,“哼,有钱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那是人家有资本,有本事让何永笙也凭空变出一千万来,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吗?所以我说啊,这没本事的人就是要被有钱人欺负。”
米阳听了不高兴,她喊,“爸,你怎么说话呢?为什么每次从你觜里说出的话让别人听了总觉不顺耳呢?再说了永笙哪里没有本事了?他邵随枫是有钱,有钱那都是继承他老爸的,他自己本身又有什么呢?”
米大头被问住,米阳走过去与父亲一同蹲在地上,她说,“爸,现在是永笙最困难的时期,我们大家应该同心协力一起帮助他度过难关才是,所以希望爸您以后不要再挤兑他了,好不好?”
“我没有挤兑他。”米大头又抽起了烟,此刻他竟然还有心情与女儿争论。
米阳笑了,她搂住米大头的肩膀,“没有挤兑就好,那么爸,我们和妈妈一起想办法帮助永笙度过难关,好不好?”
“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这是一千万块钱,不是一千万张纸,再说天上又不会平白无故落钱,我们又都是一些穷人,怎么帮他?这不是说帮就能帮的,你也要掂掂自己的份量。”
米大头这话虽不好听,但是句句在理,米阳也不好反驳。
米妈妈过来,看着父女二人,“算了,你们也别争论了,做点实际的,大家还是想想办法怎样筹钱吧。”
米大头眯起眼睛,“筹钱?就是把我们这老房子卖了,也筹不出那一千万来!”
米阳推推父亲,撅起嘴,“照你说,我们就真的想不出办法了?”
米大头瞥着米阳,“除非啊……”
“除非什么?”听父亲这么一说,米阳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除非你去找邵随枫求求情,或许他会放永笙一马。”
米阳于是垂下头,有气无力的说,“这个方法不可行,因为邵随枫说了,我越是求情,他就越恨永笙!”
米大头咧着嘴,吐出一口烟,“那就没有办法了,让永笙自求多福吧。”
既然已经到了这地步,米阳也无可奈何。
米阳回到住处时,何永笙不在,记得他现在很少回公司的,怎么现在去了?
擦了擦手,米阳钻进厨房,虽然她对烧饭不是很拿手,但是突然间很想下厨做点什么。
上次不小心切破了手指,这次她吸取了教训,切东西十分小心翼翼。
米阳唯一会做的菜是西红柿炒鸡蛋,炒出的味道还可以。不过最近她又迷上了另一道菜,就是酸辣土豆丝,那次切破手指就是切土豆时切破的,米阳认为土豆是世界上最难切的菜了,弄不好就会伤到手。
小心翼翼做完这一切,米阳把菜下锅,因为过猛,溅起的油花飞到米阳手上,“哎哟,好烫!”这就是她的感觉。
每次下厨房都会让米阳觉得手忙脚乱,这次也不例外,不过还是有进步的,至少这次炒出的菜没有焦掉。
看着盘子里的两样食物,米阳心里充满了成就感,原来不过如此,下次我会越来越熟练的,想着,她骄傲的笑了一下。
晚上,何永笙回来的时候,米阳正趴在餐桌前打瞌睡,闻得开门的声音,米阳醒过来,迎接何永笙,“你回来了,”然后看了看桌子上的菜,感觉已经凉了,于是她看着何永笙说,“你稍等一下,我去把菜热一热。”说着端着盘子就要去厨房。
“算了,”何永笙说,“我没有胃口,也累了,想先休息。”
望着何永笙的背影,米阳满身心都是失望,但她还是忍不住喊住他,“永笙……”
何永笙没有回头,脚步停了片刻,随后便不再犹豫,钻进卧室。
躺在床上,何永笙感觉腰酸背痛,今天他在外面跑了一天,心里想着要找办法,可是只是在大街上转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做。下午,他突发奇想的想要去横店看看,那里众星云集,加之时常有著名导演或著名电影人出没,他想试试运气,看自己能否遇到贵人。
可惜,他很失败,路上遇到了麻烦,连横店都没有去成。
不过现在想想,没去也好,估计自己去了,顶多也是个跑龙套的。
米阳在外面想了很多,想到父亲白天说过的话,没有办法,她只有再去找邵随枫了,不过这次是她一个人。
邵随枫对米阳的到来并不惊讶,好像他猜测到她会再来。
米阳毕恭毕敬的站在邵随枫旁边,邵随枫看也不看她,独自翘着二郎腿儿。
“随枫……”很久之后,米阳最先开口。
听了这称呼,邵随枫心里冷哼,心想她果真是来求他的。
见邵随枫没有应答,米阳再次喊他,“随枫……”
邵随枫表面带着不耐烦,“想说什么就说。”他吼道。
米阳闭了下眼睛,告诉自己要冷静。
“我还是想和你谈谈有关投诉的事。”她忍气吞声。
听了,邵随枫皱起眉,“这有什么好谈的?那次在花园我们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
“随枫,不要那么残忍好不好?大家毕竟曾经是朋友。”米阳好无奈。
“我残忍?”邵随枫站起来与她对视,反问,“究竟是谁残忍?如果当初没有你的残忍,会有现在我的残忍吗?这一切后果都是谁造成的?”他又吼起来。
“可是……可是之前我们也并没有怎么样啊,并且我一直告诉你要你我以朋友身份交往,你也答应了不给我压力的啊,难道这些你都忘了吗?”米阳冲到他正面质问。
邵随枫甩胳膊,“哼,那个时候只是你我之间,可是现在扯进来了何永笙,你说我能接受吗?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可是……”米阳的声音低下来,“可是你既然已经离开了,为什么又要回来?”
邵随枫指着米阳的鼻子大吼,“你还好意思说,那次离开之后,我回上海痛苦不堪,家人几次三番让我去相亲,皆因为心中有你而拒绝,可你呢?你却与何永笙搂搂抱抱拍那种亲热照片,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米阳还是搞不懂,“可是……做这些都与你有什么关系呢?你我没有瓜葛,我做什么难道还要考虑你的感受吗?不要忘了当初是你先离开的,离开了就代表完了,你痛苦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所以你现在报复永笙根本就是在无理取闹!”
“好,你继续说。”被她这么一说,邵随枫反倒冷静下来。
米阳不再看他,“就是希望你错误不要继续下去,尽快撤了对永笙的投诉。”
“哈哈哈哈……”邵随枫俯在米阳耳边,阴阳怪气的说,“米大姐,你是在做梦吧。”
米阳吼他,“邵随枫!你醒一醒好不好?怎么你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
“还不都是因为你!”邵随枫也急了。
“你少说这句话,难道爱一个人就要伤害她吗?”米阳不想再理他,皱起眉头,催促,“挑明了说吧,你究竟要怎样才会撤诉?”
“哼……”邵随枫冷笑,“瞧你的语气有多不耐烦,你不是来谈判的吗?难道只说了这么几句就不耐烦了?”
米阳依然皱着眉,她现在听到他说话就觉得恶心。
邵随枫又俯在她耳边说,“我曾经告诉过你,你越为他求情,我就越恨他!这一切都是你们自找的。”
米阳抬头,“你就这么恨他?”
“是!”他咬牙切齿。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米阳还在哀求。
突然邵随枫一脸坏笑,他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米阳,米阳被他看的不舒服,他把头伸到她眼前,距离那么近,同时又用调戏的语气说,“现在能改变我想法的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你嫁给我!”
米阳真的再忍无可忍,她咬着嘴唇,狠狠的甩了一个响亮的巴掌在邵随枫脸上。
估计应该很疼,可是邵随枫却笑,他捂着脸说,“放心,这个巴掌我也会一起从何永笙身上讨回来的,我们走着瞧!”
但是等米阳气极跑出去之后,他又暴跳如雷,把客厅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眼睛也瞪的老大,仿佛眼珠子能从眼眶里掉出来似的。
何永笙他们还在想办法,在绝望中挣扎。
就在此时,邵随枫突然离开了浙江,去了北京。他去北京只为见一个人,就是郑步杰。
郑步杰刚看到邵随枫时是高兴的,那时他正与李亚佟在一起,不知道二人在谈论什么,总之看到邵随枫时,出现了尴尬。
经历过一些事情的邵随枫一眼便看出对面二人有问题,不过这与他无关,他现在只想让何永笙更惨。
李亚佟不好意思的喊了一下邵随枫的名字,邵随枫无心理会,郑步杰适时打圆场,“随枫,你可是有一阵子没有回公司了,大家还都挺想你。”
但是邵随枫冷漠的表情让人不敢多说话,特别是他说了一句,“郑老板,我们可否近一步说话。”更是拉远了大家之间的距离。
回到郑步杰办公室,郑步杰像接待贵宾似的为邵随枫泡了杯咖啡。
邵随枫没有接,郑步杰识趣的把咖啡放在一边,然后坐下,这个场合他知道不能出错。
“随……”郑步杰想了下,认为这样称呼不妥,慌忙改称为,“邵总,这次前来,不知道所为何事?”
“哼!”邵随枫首先冷哼,然后道,“难怪何永笙与米阳会搞在一起,原来你和李亚佟在这边有一腿。”
他的声音那么冷,又不尊重人,让郑步杰听了不禁蹙眉。
“邵总,说话不要那么难听,感情的事情本来就很难控制,更何况亚佟又是无辜的,所以还请邵总口下留情,毕竟让女孩子听了,这样不好。”
“你倒很体贴。”邵随枫无所谓的翘起二郎腿。
郑步杰笑了,“我只是在阐述一种事实而已。”
邵随枫指着他,“但是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何永笙是你的情敌。”
郑步杰耸耸肩,“或许吧,也可以这么说。”
邵随枫摆摆手,“好了,言归正传,我们还是谈谈正事吧。”
“好,请说,我洗耳恭听。”郑步杰伸出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嗯……”邵随枫把右手握成拳形放在嘴边干咳两下,之后望向郑步杰,竟然有点不好意思开口,可是想到何永笙那么可恨,他一咬牙,开始此来的目的。
“是这样的,客气点说就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是什么?请讲。”郑步杰当真洗耳恭听。
“就是以你董事长的名义开除何永笙!让他离开你的公司。”说这话时,邵随枫摆弄着手指,没有看郑步杰脸上的表情。
郑步杰听了,暗自吃惊,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做,即使他恨何永笙,也不至于耍这种手段吧。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邵随枫抬眼看他,既然话已经说出来,就没有必要躲藏了。
“邵总,你说是请我帮你一个忙,可是为什么我听着你的语气像是在发布命令?”郑步杰着实心里有些不爽。
“我不是说过了嘛,那是客气点说。”邵随枫依然不动声色。
郑步杰摇头,“既然如此,恕难从命,邵总还是请回吧。”
“不不不,我相信郑老板肯定会答应我的,不要太早下决定。”邵随枫看起来不慌不忙。
“哼,我看邵总是太过自信了。”郑步杰心里有点愤怒,他邵随枫也太看不起人了。
“是吗?”邵随枫咧着嘴笑,“郑老板一定要考虑清楚哦,不要因为一个何永笙而毁了自己公司的前途。”
听出他话中有话,郑步杰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什么意思?”他皱紧眉头。
邵随枫不把郑步杰的生气放在眼里,依然慢悠悠的说,“我记得郑老板最近新投了一个大项目,还是5000万的投资。”
郑步杰没有接话,算是默认。
切中郑步杰要害,邵随枫得意,他继续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次与郑老板合伙投资的公司是我们邵氏企业的友好合作伙伴,所以如果你的合伙人在这个时候从中撤资的话,那么接下来会是怎样的情况,郑老板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听后,郑步杰背后一凉,下出一身冷汗。他真怀疑眼前这个人真的是邵随枫吗?那个有点孩子气的邵随枫不见了,此刻这个人就像一个魔鬼,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折手段。
“你竟然威胁我,有够卑鄙。”郑步杰强装冷静。
邵随枫耸耸肩,“米阳也同样说我卑鄙,不过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至于你,你自己看着办,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
郑步杰不再说话。
邵随枫站起来,走到郑步杰身后,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郑老板啊,何必想不开呢?何永笙已经被我起诉,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做牢,一个快要做牢的人对你还有什么用处呢?”
郑步杰喃喃地道,“永笙本已处在困境之中,如果我再在他伤口上撒盐,我岂不是没有了人性?更何况他对公司做出的贡献功不可没,所以邵总,你要我此时开除他,不是至我于不仁不义吗?”
“仁义算什么?你应该这样想,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郑步杰摇头,冷笑,“你果真不再是以前的随枫了。”
邵随枫重新坐回郑步杰对面,冷冷的盯着他,狠狠的说,“以前的我真是太傻了,才会给何永笙制造机会,所以郑老板你也面对事实吧。”
郑步杰垂下眼敛,他真的很难做决定,对何永笙的确有不舍。
“哦,对了……”邵随枫突然补充,“郑老板不是一直想和我们邵氏企业合作吗?只要这次你答应了我的要求,我就给你一次机会,怎么样?”
郑步杰再次抬头,欲言又止。
邵随枫有些不耐烦,甩甩手,“好了,不要再犹豫了,这对你没有什么损失,同时又除去了情敌,一箭双雕,你何乐而不为呢?”
郑步杰依然没有点头。
邵随枫急了,直拍桌子,“哼,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再不答应,你后果自负!”说着转身就要出去。
“邵总!”郑步杰适时站起来喊住他。
邵随枫得意,回头,“你想通了?”
郑步杰迟疑的点点头。
“这才对嘛,商人就不应该婆婆妈妈,也最怕感情用事。”说着邵随枫重新坐下。
郑步杰也慢慢坐下,开始与邵随枫细谈二者公司合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