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这一个月是雍正最悲痛的日子,失去齐橙总让他觉得身边少些什么,情绪低落,有时还会做噩梦。梦里他与齐橙相会,她是那么美,他向她奔跑,可是怎么也追赶不上,他大声喊着她的名字,喊着喊着就醒了。
醒来,他出了一身汗,面对无人的夜,从未有过的孤独,他哭过,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痛着,没有人知晓,这所有的一切都由他一个人承担。
朝堂之上,有武将三年羹尧的本子,雍正端坐在龙椅上打不起精神,下面的允祥看了心急如焚。
石子路上偶遇纪小池,允祥拦住她细问雍正的近况,纪小池摇头,允祥明白,于是拉住纪小池的手说:“小池,四哥现在这个时候很需要你。”
纪小池抽回手,与允祥擦肩而过。
望着纪小池远去的背影,允祥疑惑不解。
纪小池走进养心殿,雍正正俯在龙案上小憩,纪小池走近他,轻晃他的肩膀:“皇上……”
雍正醒来,抬头看了眼纪小池,纪小池发现他眼睛深红,不由得心中一动,涌有疼惜之情。
“皇上,要保重身体。”她嘱咐。
雍正不搭话,开始翻看龙案上的折子。
纪小池默默的坐在龙案对面,静静的看着他。
三更天,纪小池打盹儿醒来,抬头看向对面,雍正仍在批阅奏折。
纪小池上前:“皇上,该休息了。”
“朕不困。”他眼睛未离开手里的折子。
纪小池大着胆子合上他手里的折子,雍正抬头蹙眉,纪小池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
“您这样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
雍正拧着眉头,反问:“朕看折子也是在折磨自己?”
纪小池理直气壮:“您勤政爱民是真,可是自用妃娘娘走后,您又有几日好好休息了呢?”
雍正垂首:“这是朕的事。”说着伸手去拿其他奏折。
纪小池快速抢过去,雍正恼怒,站起来,拍着龙案冲纪小池发火:“干什么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纪小池看着他,笑。
雍正收敛怒意,坐回龙椅。
纪小池上前,柔声细语:“皇上,休息吧。”
雍正低着头。
寝宫,纪小池伺候雍正就寝,雍正顺从的任由纪小池脱他衣服。穿着中衣上床躺下,纪小池为他盖好被子,正欲离去,雍正伸手拉住她。
纪小池回头,雍正说:“不要走。”
纪小池笑了,坐回床沿,紧紧握着他的手说:“好,我不走。”
雍正这才闭上眼睛沉沉地睡去。
纪小池脸上荡着微笑,趴在床边看护他。
这晚雍正睡得很安心,也没有再做梦,早晨醒来的时候,纪小池就在旁边趴着。
雍正看着她笑了一下,起身更衣,穿过衣服,他打横抱起她,纪小池醒了,发现自己被他悬空抱着,一惊:“皇上……”
雍正笑了笑,轻轻把她放在床上,为她拉上被子,摸了把她的脸说:“睡吧,好好睡一觉。”说完,他起身,大步踏出养心殿。
而纪小池则安心闭上眼睛,静静睡去。
乾清宫,众大臣弹劾年羹尧之事,越发激烈,允祥见雍正今日有精神,于是出列请求正面打击年羹尧。允祥开了个头,后面的众大臣跟着附议,年羹尧就这样彻底失去了人心。
见机会来了,雍正挥手:“退朝,怡亲王留下来去养心殿与朕议事。”
众大臣下跪:“恭送皇上。”
雍正大步跨出乾清宫。
允祥陪雍正刚进养心殿,看到纪小池伸懒腰的样子,纪小池有点尴尬,雍正却笑笑,走向龙案。
允祥看看雍正又看看纪小池,后经过纪小池身边时,偷偷问:“你们已经好上了?”
“你……”纪小池欲出手打他,被允祥巧妙的躲过去。
纪小池瞪了允祥一眼,转身准备出去,被雍正叫住。
“小池,你过来。”
允祥看向纪小池,纪小池走近龙案,轻轻唤了一声:“皇上……”
雍正沉着声音说:“关于年羹尧的事,你一直有参与,并且计策不错,今日我们来商议一下具体事宜,你尽管提出你的看法来。”
纪小池低头:“是。”然后向二人靠拢。
晚上,纪小池辗转反侧,不知道白天提出的建议究竟可不可用,翻来覆去睡不着。
突然,传来一阵抽泣声,纪小池慌忙坐起身子,向四周张望。刘熙禾的床上空空如也,纪小池掀被下床,朝有声音的方向寻去。
刘熙禾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时不时的发出哭声,她在伤心的抹眼泪。纪小池看了,心里不是滋味,刘熙禾的肚子已经隆起来,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夜里坐在院子里哭,让人看了心酸。
纪小池明白了,刘熙禾心里是痛苦的,尽管她表面上看起来很潇洒,可是谁能看出她的真心?以前那个与她谈天论地的好友刘熙禾已经不见了,眼前只是一个失意的郁闷妇人。
纪小池慢慢走过去,并排与她坐在一起,刘熙禾依旧哭着,纪小池把她搂在怀里,刘熙禾在她的怀中哭声更重。
街角有几个人在黑影里交头接耳。
一个声音说:“最新消息,皇上近日要去四川微服私访。”
第二个声音问:“你确定吗?是微服私访,还是其他?”
第一个声音说:“具体不知道,只知道表面上是这么说。”
第三个声音也响起,他的声音有些苍老,问第一个发出声音的人:“皇上微服私访的事情,将军知道吗?”
第一个声音回答:“知道,我已经向将军禀报过了,将军让管家组织弟兄随时待命。”
老者回道:“没问题,你回去告诉将军,请他放心。”
第二个声音大叫:“太好了,这次终于可以好好收拾那狗皇帝,为将军出气了。”
老者严肃的命令:“嘘,不要声张,小心隔墙有耳。”
几人沉默了一阵儿,老者又问第一个声音:“将军还有其他事情吩咐吗?”
第一个声音回答:“没有,将军只是让弟兄们准备好随时待命,然后老地方见。”
老者说:“好,命令已经接到,如果没有其他事情,赶紧散了,免得惹人注意。”
第一个声音、第二个声音一起回答:“是。”
首先从暗处走出来的是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太监东张西望,确定四周没人,忙朝街角挥手,里面一起商议的人手捂着脸陆续从里面走出来,然后向不同的方向散去。
太医院,巴傲光站在一个牌位前,牌位上有几个字:“爱妻齐橙之位”。
巴傲光拿起一块布,把牌位擦了擦,然后把牌位抱在怀里,他说:“橙儿,你终于永远是我的了,没有人再能把你我分开,你因雍正而死,我不会让你死不瞑目,几日后,我定取那狗皇帝的性命来为你报仇!”他语气恶狠狠的,像是很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