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敏让士兵八百里加急把所得到的名单快马加鞭送到了年羹尧军营,年羹尧接到名单后立即在军营里展开了屠杀,十几个好汉无一幸免。从此允祥与军营断了联系,无人管制,年羹尧就像脱离了大清的小皇帝,在边疆一带称雄。
屠杀完探子之后,年羹尧就亲自带兵,一举攻下边疆少数民族,见清军来势汹汹,边疆统领落荒而逃,年羹尧不战而胜。
收到年羹尧的信,陈南敏这边也丝毫不落后,当下就去拜访了将军夫人。将军夫人看了年羹尧的信,直点头,然后就对陈南敏说:“需要我们做什么,尽管说,希望早日抓到奸细。”
陈南敏得意,躬身:“是,师母!”
好平静的夜,纪小池站在院子里等国家,四周静得有点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就连平日在府中巡逻的士兵,也不知今日干什么去了。没人来来去去,纪小池放松了警惕,一边掰着手指,一边用脚踢着旁边的石子。
不知过了多久,管家突然从纪小池身后跳了出来,吓了纪小池一大跳,纪小池回头紧张地问:“情况怎么样?”
管家点点头,然后在纪小池耳边嘀咕一阵儿,听后纪小池一惊,管家把手指放在嘴边:“嘘”,示意她不要声张。
纪小池眼睛瞟瞟四周,四周安静的可以听到蛐蛐的叫声,管家心里生疑,觉得不对劲,他警惕的瞅着四周对纪小池说:“你没有觉得今天晚上有点不正常吗?”
纪小池也四处瞅了瞅,回答:“或许是其他人已经睡了吧。”
“睡了?难道连本该巡逻的士兵也睡了?”管家话还没有说完,一队巡逻的士兵从一侧出现。
管家眼明手快的抓纪小池躲在假山后面,这下,纪小池心里落下了大石头,她看着管家笑说:“就你爱疑神疑鬼。”
管家嘴角也露出一丝笑容,不过那丝笑容,很快消失,他瞪了纪小池一眼,冷冷地说:“还是小心为妙。”
纪小池吐舌:“你总是这样,跟你做搭档真没有意思。”
“你还嫌弃我?我没有嫌弃你笨手笨脚的已经很够意思了,你还挑我毛病。”说着他转身。
纪小池在他身后整了整刚才被他抓皱的衣服,管家在前面做着什么,不一会儿就从不远处的林子里飞来一只白鸽,纪小池伸着头去看,管家不屑地瞥了瞥她。
纪小池问:“你在做什么?”
“哼,我可不像某些人,做事总是心不在焉的,”然后他把飞鸽伸到纪小池眼前,事出突然,纪小池本能的退后两步,管家却笑:“我没忘记给皇上通风报信,你呢?”
纪小池不理他。
管家也不理睬,自顾自地把飞鸽放飞,飞鸽按原先方向飞出,直穿不远处的那片林子,可是飞鸽在林子周围盘旋了一小会儿,始终不进林子。
“怎么回事?”纪小池不解地问。
“糟糕,有情况,我们被人发现了。”管家紧紧盯着飞鸽盘旋的方向说。
“啊!”纪小池慌张起来。
飞鸽被人用箭射下来,管家冲着纪小池喊:“快走。”
纪小池匆匆跑开,管家盾后。
林子里,飞鸽的尸体躺在地上,一只脚出现,然后脚的主人蹲下去把飞鸽的尸体捧起来。
捧起飞鸽的人,把双手伸到一个人面前:“大人……”
陈南敏阴笑着,从飞鸽腿上解下纸条,摊开:陕川十万军;另军探全亡,无一人生。
阅毕,陈南敏撕毁纸条,下人不解:“大人,为何不与奸细当面对质?”
“哼,当面对质?你认为他们会承认吗?”说着陈南敏转身,留下一脸疑惑的下人。
管家在走廊里匆匆行走,迎面的下人有向他行礼的,他无心理睬,自顾自地走着,陈南敏拦截住他的去路。管家抬头,看到是他,猜到刚才肯定是他射死了那只鸽子,心里有些不舒服,语气也冷冷的:“陈大人……”
陈南敏阴笑着问道:“管家这么急匆匆的,这是要去哪啊?还是有什么事让管家……”他拉长语气。
管家没好气,双手抱拳:“承蒙陈大人关心,在下还有事,先告辞了。”说完就要走。
“岂有此理!敢这样对我家大人讲话。”下人拦住为陈南敏出气。
“陈大人,这是什么意思?”管家瞟向陈南敏。
陈南敏向下人挥手,对着管家说:“没别的意思,只是属下不懂事而已。”
管家定定的看了陈南敏一眼,心想他着实富有心机,最后客气的抱拳,说了一句:“告辞了。”便匆匆离开,看来以后他与纪小池要更加小心了。
一晚上相安无事,纪小池松了口气,可是刚出门,就被两个高大的男人抓了去。
“你们干什么抓我?快放开我,不然一会儿我要告诉管家……”她奋力挣扎。待她看到满满的一院子人时,方住嘴。
将军府的下人大清早都被拉了出来,几排人整整齐齐地站在院子里,包括丫鬟和家丁,管家也在里面。纪小池不明所以的站在管家身旁,向他使眼色,可是管家看也不看她,眉头紧皱。
看到纪小池到位,陈南敏得意地笑了,坐在正中央的将军夫人指着一排排下人问他:“南敏,这里面谁是奸细?你现在指出来。”
“是……”陈南敏躬身,然后把目光对上下面的一排排人,大家一个个低垂着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纪小池一会儿看看管家,一会儿看看陈南敏和将军夫人,终于把头埋下。
陈南敏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一样让纪小池十分紧张的东西,那是一块白玉,不错,就是雍正送给纪小池的白玉手机,纪小池看了,心里一惊,不自觉间摸向自己的颈项,果真脖子里空空如也,白玉手机什么时候掉的?掉在了哪?书房?卧室?还是某个角落?很明显她已经不安起来。
陈南敏拿着那个东西在下人面前晃来晃去,他让众人抬起头,问那个白玉手机是谁的,没有一个人知道,众人皆摇头。
陈南敏拿着它走到管家跟前,问:“管家知道这是谁的吗?”
管家摇头:“我管理府上大小事务,理不过来每一个细节,至于这白玉是哪个下人的,我不清楚。”
陈南敏看着他:“管家一声不清楚说的好生理直气壮,连这东西是谁的都不知道,难道不是你管家的失职?管家就不应该有愧疚吗?”
管家与他对视:“陈大人言重了,我管理的是府上的事情,这白玉纯属私人物品,我只要负责府上的东西没有遭他人偷窃就足够了,难道我一个管家还要管理每一个人的私生活不成?”
陈南敏轻笑,越过管家,走到纪小池跟前,把白玉伸到纪小池眼前问:“你见过这东西吗?”
纪小池低着头,被迫抬起,眼睛瞄着让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白玉手机,嘴巴无法动弹,发不出声音。
管家帮她说话,他看着陈南敏说:“陈大人,我想大人是找错了对象,这块白玉一看就是珍贵之物,尔等都是一些干粗活的下人,她们不可能是这东西的主人。”
陈南敏不理会管家所说的话,只是紧盯着纪小池问:“你见过这东西吗?这东西是你的吗?”
“我……我……”纪小池不知道该怎么办。
管家催促:“不是你的就说,有什么好吞吞吐吐的。”他总认为下人不可能拥有这么珍贵的东西,却忽略了纪小池是从皇宫里出来的。
犹豫了片刻,纪小池正想否认,只见陈南敏把白玉高高举起,嘴里说:“既然无人认领,那么就砸了它算了。”
一听,纪小池赶紧喊出:“等等……”
“你……”管家对着纪小池说出这个字。
陈南敏回头:“怎么……”
纪小池鼓足勇气跪在将军夫人面前:“夫人,这白玉是我进府前一个富有人家送的,都怪奴婢不小心给掉了,现在又麻烦陈大人做这么大动作为白玉寻找主人,奴婢真是该死,请夫人降罪。”
将军夫人沉着脸:“这白玉是你的,刚才怎么不承认?”
纪小池垂首:“奴婢怕受责罚。”
将军夫人不耐烦,无心理会谁是白玉的失主,而是催促陈南敏:“南敏,你在做什么?我让你找奸细,你倒给我找起失主来,究竟奸细在不在这群人其中,如果不在就赶紧让他们散了吧。”
陈南敏躬身:“师母息怒,奸细马上就会不打自招。”说着他来到纪小池跟前,无形中给了纪小池压力,一种不好的预感由内而生。
“你说这块白玉是你进府前一个富有人家送给你的,那人是做什么的?”陈南敏开始审问。
“是做生意的。”
“他为什么要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
“我对他有救命之恩。”
“哈哈……”陈南敏仰天大笑:“纪小池,你演戏真的很一般,说话漏洞百出,这块白玉明明就是归宫中所有,加上上面的刻工只有皇宫的雕刻师有这种水准,所以答案只有一个就是你在撒谎,你是皇上派来的奸细对不对?”
“哦?”将军夫人目光落在纪小池身上,命令她:“抬起头来,”然后在她脸上审视一下,问:“刚才陈大人说的都是真的吗?”
纪小池摇头:“不是…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将军夫人呵斥。
“我……”纪小池找不到好理由。
将军夫人把脸一沉:“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夫人…不是这样的……夫人……”两个士兵抓住纪小池。
管家上前:“夫人,这其中是不是有误会?即使纪小池是宫里来的,但这并不能代表她就是奸细,好好的,皇上派奸细来我们将军府做什么。”
“这个…就要问问管家你了。”陈南敏替将军夫人回答。
管家对上陈南敏:“属下不懂陈大人的意思。”
陈南敏看着别处,意有所指:“或许这将军府中有纪小池的同党也说不定呢。”
“你……”管家想说什么,被将军夫人打断。“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再争了,奸细已经找出来了,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吧。”说着指了指纪小池:“把她拉下去。”
“是。”士兵把挣扎的纪小池带下去,管家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
大堂里,将军夫人端坐在正位上,她看着陈南敏问:“你的意思是怀疑管家是纪小池的同党?”
陈南敏躬身:“正是。”
将军夫人摇头:“这不可能,管家为人正直,他不会做那种事情。”
陈南敏垂首:“这要看他正直的对象是谁了。”
将军夫人思量,继而又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管家是纪小池的同党?”
陈南敏双手抱拳:“只要师母允许,今晚就可以让管家露出身份。”
“你想怎样?”
陈南敏上前,立在将军夫人身侧,说出他的计划。
入夜,到了三更天,一个黑衣人穿梭于夜空中。站在房顶上朝下面望去,一切正常,几次飞身,很快来到关押纪小池的牢房前,把守的侍卫像柱子一般站立着,眼光恫恫有神。黑衣人熟悉的飞身越过这道防守,直接闯入牢中,监牢里,发现黑衣人的士兵纷纷拿着刀扑过来,被黑衣人一掌一个打倒在地。
监牢里发呆的纪小池听到打斗声,慌忙起身,双手抓着栏杆,向外张望。处理了那些士兵,黑衣人来到纪小池跟前:“你是谁?”纪小池本能的问。
黑衣人拉下蒙面:“管家?!”
管家用剑砍断铁链,纪小池从监牢里跑出来,拉着管家的衣服:“就你一个人来了吗?”
管家解释:“我与皇上断了联系,他们明日要把你处死,时间来不及,我只好一个人来救你了。”
纪小池抓住他的手:“谢谢!”
“废话少说,这里随时会有人来,我们赶紧走!”说着带着纪小池出去。
两个人在大街上奔跑了一阵,最终还是被一群士兵拦截了去路,管家奋力杀敌,同时还要保护纪小池,这一波人倒下,又来一波,顾虑太多,管家胸前被刺了一刀。
“啊,怎么办?”纪小池看着他身上涌出的鲜血惊慌失措。
管家砍下近处一个士兵,迅速从身上掏出从陈南敏那里偷来的白玉手机,放于纪小池手心,此刻,他笑了,说:“你的心意我明白,皇上虽为帝王,但也是性情中人,珍惜你的所爱。”
纪小池握紧白玉手机,落下了眼泪。
管家嘱咐:“在街的尽头,有两匹马,你现在赶过去,然后骑马进宫,现在只有皇上能保护你,快走。”
纪小池依依不舍,她知道此次就是生离死别,有些不忍。
眼看后面的士兵就要追过来,管家使出力气推开她:“快走!你不走,只会多一个人死亡,这样有什么意义?快走!”
当那群士兵冲上来,管家踢起地上的长剑,长剑刺穿要对纪小池动手的士兵,然后自己则疯狂地对士兵砍杀起来。
纪小池走了,她哭了一路,亲眼看见如此血腥的场面,感叹古代人对生命的杀戮,原来在古代,生命是如此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