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这里你攻打齐国的事情可就要换人了。你确定你真的要走?”秦啸并没有回头但王翦的性格他知道,所以才会直接开口说道。
听到秦啸的话语,王翦停下了前行的脚步,忽然转身笑道:“将军说那里话,我怎么会离开呢,我只是转个身而已。”
“那就好,你可是当惯了逃兵的。如今把你叫到我跟前不容易,要是再不看着你点恐怕转眼间你就没影了。”
“我什么时候当过逃兵,作为一个军人逃兵可是最为可耻的。”
“那就好,现在我以将军的身份命令你尽快寻找一个心仪的对象。嗣业,白大嫂咱们去那边谈谈,让云曦在这里与王翦自己谈一谈。他们要是觉得不合适咱们也不要强求。”
秦啸说着率先朝着客厅的方向走去,看到他离去雪儿几人忙跟了上去,独留下一脸尴尬的王翦与云曦两人。
战国时代百家争鸣风气比较开放,并无后世的那些繁文缛节。王翦径直盯着云曦道:“魏姑娘,对于感情之事我不太懂,只是这是将军下的命令,别的我不知道将军给我上的第一堂课就是一切行动听指挥。所以他的话我得听。可对于魏姑娘的身世我敬而远之,穰侯虽有大功与大秦,但为人太过跋扈,无法长久。不是生存之道。”
云曦一愣,紧接着笑道:“你很坦诚,说实话我一直很欣赏左将军的性格,这次答应前来看看,也是看在我大姐的份上,其实并没有抱有多少希望。如今你既然提了出来,我不妨告诉你,现在我决定要追你了。”
“啊,魏姑娘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家父太过跋扈无法长久。而我是一个懂得趋吉避凶的人,绝不会立于危墙之下。”
“哦,在你眼中我父亲现在已经成了危墙了吗?”
“不是现在,但早晚都得是。将军虽然做事蛮横,但是他不恋权,虽然民望甚高但却不影响到陛下自己的地位。但穰侯不行,他太热衷于权力。一旦我被打上他的标签就很难洗清了。”
“这么说你认为你自己有能力躲开左将军的标签而自保了?要知道左将军的标签也不是那么容易撕掉的,到目前为止左将军的势力在大秦是孤立的。”
“不,在朝中他是孤立的,在大秦他有上百万的拥护者,在军中他更是神话。没有人能向他一样把战争当做一件艺术品去完成去雕刻。越是了解他,你越是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他就像那浩瀚的海洋一样,而我只是其中的一条小溪流,永远也不可能拥有他的那番成就。”
“在你面前择偶的标准只是用来应付你们将军,你父亲的工具吗?你难道没有想到你的妻子她也是人,她也需要关爱。而不是一味的去逢迎你的一切举动。”
王翦挠了挠头,苦笑道:“这个我真没怎么考虑过,我刚刚懂事的时候家里就吃不饱,每年打到的粮食倒是不少可全都交给了朝廷。后来朝廷组织百姓移民,我们家被选中迁移到了安邑,原本我以为这是一场灾难。可到了那里我才知道我们虽说是被大秦官员当做弃子丢弃到了安邑,但在安邑我们却享受到了一般人享受不到的待遇。我们有最好的法律,最标准的收税程序,有最人性化得建设。自那时开始我就与将军接触,是他交给我了一切,让我明白了我们的使命与责任。成亲对我来说只是传宗接代的过程,而生儿育女则是为了传承我王家的责任,同时也是对我父母的一个交代。”
“你反复强调了一个责任,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对你的妻子真的起到了责任吗?对她你不觉得亏欠吗?”
“将军的妻子还不是他挑选的一个应付朝廷的过程,成亲不一定非要对妻子百般礼让,相互之间有所尊敬不就完了。世间事若是尽能如意那这世界早就不复存在了。”
“既然如此,如今你攻打齐国在即,而我又面临父母与大姐的逼亲。咱们这样好不好,我们假装承认相互之间的关系,我用来应对父母与大姐,而你则可用来应付你们的将军。等仗打完了再来纠结这个问题如何啊?”
“不行,我是军人,军令如山倒这是我的原则,我绝不会越过我做人的底线。如果这一次我欺骗了将军,那么下一次将军肯定不会在一如既往的信任我。信誉是容不得半点马虎的。”
“那好吧,既然如此咱们这就是告诉他们咱们自己的决定吧。”
“好。”
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以失败告终,而另一边离开了王翦,灵儿就到:“长信侯,你给云曦找了那么一个靠谱的夫君,什么时候也替我找一个,别到时候让我父王把我当做和亲的工具给嫁到别处去。”
“公主可别这样说,让别人听见了影响不好。”
“这有什么,整个大秦谁不知道长信侯胆大包天,整个天下又有谁不知道长信侯是个疯子。每人惹得起你,也不敢惹,你就是说了他们也那你没辙。”
“公主这话可有点捧杀的意味了,有些事看的太重反而不太好。人生事没有事事尽皆能如人意,如果是那样那人生可就有点顺风顺水那反倒失去生存下去的乐趣了。千篇一律的生活不过是在复制过往的曾经而已。”
“穰侯虽然权势滔天,但他做事尚有诸多掣肘,可我观长信侯你做事却是事事尽如人意。虽说在朝中声望不佳,但却能站住脚跟。这样的能力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拥有的。”
“心底无私天地宽,我做事喜欢亲力亲为。如今的生活吃穿不愁,我会的东西太多,别人都做不来,与其交给别人去做我不喜欢的东西,不如我自己动手。而我这个人向来是随遇而安的,生性懒惰自然不愿意去做那些东西,所以往往都是需求甚少。没有需求自然就少了私心,没了私心考虑问题大多是从天下的角度去考虑,这样就能迎合大多数人的想法,从而让那些看似复杂的难题迎刃而解了。”
正说着话,王翦与云曦走了过来,看到两人秦啸就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可能并没有谈妥,扫了一眼王翦,秦啸就到:“闲着没事回府邸待命去吧,等大军出发的时候再行通知。”
“诺”
王翦说着拱手告辞,离开了这里。不一会又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道:“将军,我拴在府门前的马不见了。”
“是吗?马不见了你着急什么,自己去找啊。”
“刚才有人看见将军你牵了马进府了。”
“谁啊?谁看见了? ”
“斜对门卖豆腐脑的老大爷,他说缰绳脱了将军正好路过就给牵进府里来了。”
“是吗?那匹马是你的吗?我记得你好像没有如此矫健的马啊?”
“那是我在贺兰山下刚刚捕获的一匹马王,脚力奇快。”
“哦,我就说你千里迢迢自银川到我府邸不能空着手来,正好我那匹去月氏逛了一圈的马脚掌开了,我准备让它安享晚年。你送的这匹马我见过了,不错是匹千里驹。我留下了。”
“啊,将军那可是我等候了三天才捕获的烈马。”
“好,那这么说我的眼里还算不错,能收获这样一匹千里驹以后出门不用愁了。”
听到这句话,王翦一脸焦急的道:“将军,那可是我的坐骑,我的府邸距离这里还有一段路程一会我怎么回去啊?”
“这个好说,你从我的马棚里牵上一匹马骑回去就行了,反正都是代步的,骑那个不一样啊。”
“可……可是……”
看到王翦焦急的结巴起来,众人就是一阵哄笑,还是云曦开口道:“长信侯你如此强抢部下的东西,这不好吧?我可听说作为将军马是他的第二生命,如果没有一匹好马他们很有可能在战斗之中受伤。”
“这马这么难抓你都能抓到手,妻子可比这匹马要好找的多,你到现在都没找到手。这匹马暂时先寄存我这里了,等你什么时候找到心仪的对象了,就来把它牵走去迎接你的妻子。”
“啊,这……”
“好了,别这了,你还不走。”秦啸说着把眼一瞪,看到秦啸瞪眼,王翦好像受了很大委屈似的,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秦府,显然是想让秦啸改变意见,但他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垂头丧气的离开了秦府。
“长信侯,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与王将军互相没有好感你也不能这样对待他啊。作为一个将军失去了他的坐骑就等于失去了他的生命,为了把我嫁出去你难道就这么着急吗?”云曦说着一双浸满泪水的双眼,哭着离开了。
看到云曦离开,白夫人急急忙忙就要追上去,就是雪儿也一脸埋怨的盯了秦啸一眼准备追上去。
秦啸却一声大笑道:“不用管他们,我就知道这两人心底都在反感我替他们做主的这段婚姻。云曦与公主一样都是属于那种性格倔强的人,天生就不喜欢自己的命运被他人安排。而王翦则生性木讷,却有一个坚定的目标,那就是有朝一日能超过我。虽然他看起来对我很害怕,实际上心底却在默默的追赶着。给他们安排这段婚姻原本就是错误,我已经给马棚的老李说过了,云曦一会去牵马的时候让他当做没看见。”
听到秦啸的话语,白夫人恍然大悟道:“长信侯这招欲擒故纵玩得好,云曦虽然叛逆却见不得有人因为他的缘故受到牵连,如今王翦被你收了马匹,她肯定会以为是受到了她的拖累,一会肯定会想办法把马给王翦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