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你们有几个脑袋竟敢私自拆毁朝廷的军用通道?”在众人身后传来一声怒喝,一声既出一下让杂乱的人群停下了手中的东西,不约而同的转身朝着声音的来源出看去。
见到来人,一群人匆忙弯腰行礼,口呼:“见过太守。”
“你们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太守,还有没有大秦朝廷,朝廷既然说了会给你们公道,你们为何还要苦苦纠缠,告诉我是谁带的头?”
听到秦啸的询问,一群人傻眼了,他们也只是一时激动而已,是谁最先挑起这件事的他们都已经忘了,如今事情闹大了,他们也知道不好收场了。自古以来就有民不跟官斗之说,屈死不告官这是百姓们一直以来最正确的看法,法律虽然说是最公平的,可总归是由人去执行的,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就不可能做到绝对的公正,所以没有人会为一点小事去告官。如今得罪了县令到还罢了,现在是连太守朝廷都给得罪了,这可有点麻烦了。
就在众人惴惴不安之时,秦啸忽然开口道:“先去查看一下那些死去的百姓,如果这件事真的是河神所为那我亲自像诸位道歉,如果不是每人二十大板以作惩戒。你们可曾心服?”
众人刚才是一时糊涂,河神杀人还有个过程,朝廷想要杀人只不过是拔剑的快慢而已。所以此时听到秦啸的话无不欣然同意,被打板子总比丢了命要强。
“太守你看,他们每一个人的死状都很安详,并没有挣扎与恐惧的神情,若不是河神谁能做到这个地步,没有人会在明知要死的情况下还能保持这个样子,何况这一共有八个人。”
顺着几个年长的百姓看去,在河边的一个亭子里停放着八具尸体,他们的亲人都在一旁守候,此时见到县太爷带着一群人前来,一个壮汉忽然激动道:“你们来干什么?要不是你们擅自在这里架桥也不会得罪河神,我儿子也不会死了。你们还我儿子命来。”
壮汉说着抬手就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衙役打去,忽然一只手猛的探出抓住了他的手腕,手腕被抓,壮汉挣扎了半天没有抽回来,刚想怒骂待看到抓住自己手腕的人时就是一惊,匆忙弯腰行礼道:“见过太守。”
“你不用怪罪当地县令,这桥是我下令修建的,此地河水湍急,若是平日里到还好些,可一旦到了汛期根本无法行船。届时朝廷与河对岸的百姓就会失去联系。所以这桥必须的修。至于你所说的河神一事,我正是为此事而来,若真是河神作祟我从桥上跳下去亲自找他算账,若不是河神作祟那么尔等闹事之人一人二十大板。”
“诺”
秦啸上前揭开了盖着白布的尸体,看向中年男子道:“这是你儿子?”
“是的太守。”
“我能坚持一下他的尸体吗?尸体是检验他死亡的直接证据,为了找出你儿子死亡的真相必须要从尸体开始检查。”
中年男子一阵犹豫,毕竟死者为大。看到他犹豫秦啸又到:“如果他是被人害死的,你难道不想为自己的儿子找回一个公道吗?”
“那可是神,我们凡人怎么可能像神复仇呢。”
“神承受着人的香火就要保护人无灾无难,为何会妄害性命,如果真是河神所为那还是神吗?”
中年男子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道:“你看吧。”
得到了许可,秦啸才蹲到了尸体的旁边,仔细查看了一遍,又在其他几人身上观察了一遍,擦了擦手,看向中年男子道:“你儿子是走在什么地方忽然掉到河里去的?”
“我没看见,我们刚准备过桥到成都府去,走到一半我扭头的时候就发现儿子掉下去了,等打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没气了。”
听到中年男子的叙述,秦啸又看向了另外几人道:“你们的家人又是在大桥的何处掉下去的?”
“我们几家的都是在同一个地方掉下去了。”
“那好,你们随我去大桥上看看,到底在何方。”
“啊,太守桥上这个时候可去不得,那几人死的时候都是在这个时候。”
“走,没事咋们一起去看看。”
“这……”
“好吧,我自己去,等我到了地方你们让衙役告诉我就行。”
“诺”
秦啸领着众人刚到桥边,就被当地县令拦了下来道:“太守,这个时候这桥千万不能上去。”
“怕什麽,我们乃是朝廷命官,岂能害怕这些无稽之谈。走上桥。”
秦啸带着两个侍卫上了桥,在走到桥中间时就听有人喊道:“太守就是那里。”这桥距离并不是多远,秦啸可以清晰的听到桥边百姓的喊声,在这里停了下来,开始观察四周的环境,一直在那里呆了许久,看到秦啸不见下来,县令也忙跟了上去。
感觉到县令跟来,秦啸指着不远处的几艘渔船道:“那几艘船是谁家的?”
“那几艘船都是以前在这一代摆渡的人,他们以船为家吃喝几乎都在船上。”
“走下去看看。”
“诺”
杨老头正在准备烧火做饭,看到县令到来匆忙弯腰行礼道:“见过县令。”
“见我干什么,老杨头这是咋们秦太守,还不快给太守行礼。”
“诺”
老杨头刚要见礼,秦啸却挥手道:“杨大爷不用客气,你们每天是不是在这个时辰烧火做饭的啊?”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你们这里一共有几艘船啊?”
“一共五艘,今天三子病了没有出船,所以就剩下我们几个了。”
“平日里你们都是以什么为生啊?”
“我们几个都是以打渔为生,偶尔摆渡挣一些辛苦钱。”
“那你们主要还是以打渔为生了?”
“是的。”
“那就好,你们谁知道三子家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太守不会是怀疑他吧?三子可是个老实孩子,不会做这些事的,况且那些人倒下去的时候我们正在一起,所以他不可能是杀人凶手。”
“我也并没有说他就是凶手,我只是找他了解一下情况,我们一起走吧。”
“那好吧。”
一边走秦啸一边道:“三子每天与你们都是在一起做饭的吧?”
“是啊,我与他爹都是在一起打渔的,他爹病去世了,所以他就继承了父亲的事业开始跟着我们摆渡为生了。”
“哦,对了前面就是三子家,我去叫他。”杨老头说着一边敲门一边喊道:“三子,在家吗?”
“在,杨叔你进来吧。”
杨叔对着秦啸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就推开门进了院子,院子里三子正在井里打水,看到县令前来刚提在手里的桶一下掉进了井里,有些紧张的道:“县县……令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位是秦太守,他特地来询问桥上死人的事情,你与我们说说当时的情况吧。”
“不用了,三子是吧,你直接和我去沱江桥吧。”秦啸挥手止住了县令的话,直接开口说道。
“太太……守,我这身体不适就,就不用去了吧。”
“带走。”秦啸一挥手身后跟来的衙役一左一右就把三子架了起来,朝着门外拉去,杨老头匆忙跟着拦截道:“太守,出事的时候三子真的和我们在一起这件事与他没有关系。”秦啸并没有言语,只是转身从厨房抓了一把藤蔓跟了上去。
带着三子来到了凉亭跟前停放尸体的地方了,秦啸扯开了尸体上的那些白布,指着他们对这三子道:“这些人你都认识吗?”
“认识。”
“既然认识,你与他们到底有何仇怨?”
“我们只是有交情并没有什么仇怨。”
“既然没有仇怨你为何杀害他们?”
“太……太……太守,我不明白你说什么,我真的没有杀害他们。”
“没有那这是什么?”秦啸随手把抓来的藤蔓扔了过去问道。
“这,这是我在家中后院割来的柴火,用来做饭的。”
“那这之中还有其他的东西,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些东西的是什么东西,它们并不是生长在一起的植物,这些东西放在一起燃烧会产生一种迷药,能让人出现短暂的昏迷。原本我就奇怪为何会有人从无缘无故从桥上掉下去,现在才弄明白,你与杨大叔他们每天这个时间在船上做饭,你烧得柴火就是以这种曼陀罗花为主的柴火,水面的风把烟顺着河流吹上了沱江桥,在这个时候走上桥的人正好可以闻到这种迷烟,从而因为眩晕掉下河,而此时湍流的河水就会灌入他们的口鼻等他们清醒的时候就已经无济于事了。所以他们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却会从桥上掉下而被淹死,造成这种因为河神勾人而死的局面。”
“这明明是河神杀人,太守怎么会把罪名怪到我的身上?如果真是我杀的人那么与我一同摆渡的人怎么没事,他们整天与我在一起,要是真有迷烟最先出事的也应该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