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卫贵妃的话时,千歌突然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元帝同意之后,卫贵妃就立刻道:“本宫给大王子推荐一女子,她是雪宁府的小姐雪千歌,亦是七公主方才说的那位京城第一善舞者的亲妹妹,生的貌若天仙、聪明伶俐,还曾在京城第一书院荣熹书院修习过,与大王子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卫贵妃说出千歌的名字时,君习玦脸色就一变,夜凤邪也是目光一沉。
大公主眼睛一亮,附和道:“贵妃娘娘说的不错,雪千歌才貌双绝,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美人儿,很多人家想娶都求娶不到呢。”
众小姐心中发笑,雪千歌貌美不假,但却是煞星一个,敢娶的人可不多,不过她们这会儿乐得别人夸她,她们可不愿离开京城富贵地,去苗疆那种苦地方。
各府夫人也不愿把自家女儿嫁那么远去,不少人都纷纷出言附和,一时间把千歌夸的天上有地下无。
巫赫露出感兴趣的神色,目光在女席众小姐身上扫过,最后停在千歌身上,问道:“不知贵妃娘娘说的雪小姐,可是这位身着粉蓝色衣裙的小姐?”
“大王子果然好眼力,一眼就把人认了出来,”卫贵妃笑道,“可见大王子与雪小姐果真是有缘分的。”
巫赫目光炯炯的看着千歌,千歌的容貌能让男人一眼就被吸引,尤其是那一双黑眸,明亮如星子,透彻如水晶,一身妆扮虽简单无华,却让周围穿金戴银的小姐都相形失色,“雪小姐超凡脱俗,犹如夜间明珠,实乃本王所见女子中最为绝艳者。”
“大王子过奖了。”千歌神情淡淡的说。
“今日得识小姐,实乃本王之幸,改日本王再登门造访。”巫赫说完,冲千歌抱拳行了一礼,回到座位上坐下。
众人看巫赫的样子,就知他对雪千歌很是满意,有人松了口气,有人幸灾乐祸,还有的人事不关己。
君习玦捏紧手中的杯子,眼神暗沉沉的,一个夜轻笮就够他头疼了,现在又来一个巫赫!君习玦抬头看了眼卫贵妃,心中急怒交加,他不明白一向支持他的母妃,近来为何总是和自己作对!
云傅氏从桑梓一进门后,就一直不着痕迹的打量他,虽然桑梓形容比以前有所区别,但云傅氏对傅家恨入骨髓,渐渐就怀疑起他的身份。只是桑梓戴着面具,她也不敢肯定。
等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千歌身上时,桑梓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雪千舞,雪千舞亦是时不时瞥向他一眼,云傅氏看到这里,心中的怀疑就变成了确定,顿时又惊又怒。
云傅氏想到自己的长子还在死牢里关着,傅家的儿子不但没死,还娶了个公主回来,雪千舞那贱人也变成了宠妃,就气得浑身发抖。
“皇上!”云傅氏猛的站起来,“臣妾有事禀告!”
她这一声来的突然,又携怒夹恨,顿时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元帝面色不悦道:“云夫人有何事,非要现在禀告!”
云傅氏已经气冲上脑,顾不得惹皇上不喜,大声道:“此事与七公主的驸马有关,臣妾不得不此时禀告。”
雪千舞心头一跳,紧张的抓紧袖子。
元帝朝桑梓看了一眼,还是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听云傅氏如此说,心里便起了疑心,道:“既然与驸马有关,你便说吧。”
云傅氏盯着桑梓,脸上带着一丝狰狞的笑,道:“驸马的脸根本没有毁容,他之所以带着面具,是因为他就是曾经的骁骑将军傅兮阳!”
此言一说,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众妃立刻转头去看雪千舞,雪千舞和众人一样面带惊讶,但却没有其他异样。
元帝此时再去看桑梓,果然与傅兮阳十分相似,脸色顿时一沉。
云傅氏见状,声音更大:“傅兮阳肯定是与苗疆对战时投敌叛变了,扬威将军却向皇上谎报军情,说他战死。皇上,将军阵前投敌,主帅谎报军情,傅家这是罪犯欺君啊!”
“你这个老女人说够了没有!”图昕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云傅氏骂道。
云傅氏声音一噎,不敢置信的瞪着她:“你敢骂我老女人?”云傅氏年纪虽不小了,但却保养的很好,被图昕这么一骂,气得差点厥过去。
“骂的就是你!老女人!长舌妇!”图昕向来喜欢女扮男装,个性自然比较泼辣,骂起人来毫不手软,“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的驸马是傅兮阳了?竟敢在皇上面前诋毁驸马,我不骂你骂谁?”
“咳!”巫赫咳嗽一声,示意图昕收敛,而后对元帝道,“皇上,虽然阵前小王与傅将军是敌非友,但是傅将军铮铮铁骨,宁死不屈,战到力竭而死,小王对其深感佩服。小王不明白,对于这等豪杰英雄,朝廷怎能容忍一介妇人辱其英灵?”
傅南峰站出来,虎目含泪道:“皇上!犬子战死沙场,热血未干,就遭人如此折辱诬陷,犬子在天之灵如何安息?求皇上为臣与犬子做主!”
“你们休想狡辩!”云傅氏叫道,“傅兮阳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这个驸马分明就算傅兮阳!”
云仙芷站起来,道:“父皇,既然双方各执一词,不如让驸马拿下面具,自然就知其真实身份了。”
千歌开口道:“驸马都说了自己容貌半毁,云妃娘娘却让他当众取下面具,恐怕有些失礼,不是待客之道。”
云仙芷本来觉得母亲突然发难有些不妥,心里忐忑不安,就怕母亲认错了人,此时见千歌维护,却是立刻就安心了,冷笑道:“只怕驸马不是容貌半毁,而是心虚,不敢以真面目见让吧?”
元帝盯着桑梓,目光越来越怀疑。
桑梓哑声开口:“娘娘如此说,看来桑梓是不得不拿下面具以证清白了,但是倘若证明我并非傅将军,该当如何?”
“如果不是,那驸马的身份就清白了,再也不会有人怀疑。”云仙芷道。
“娘娘说的好生轻巧,”图昕冷笑道,“驸马平白受辱,娘娘一句话就想打发我们,莫不是以为我苗疆人好欺负?!”
云仙芷脸色一变:“本宫没有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