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我的同行当然也是贼
鹤舞雪山2016-08-28 13:505,024

  这是一座空房子,我已经在里面住了一天了,非常舒服,我祈祷房子的主人晚一点出现,越晚越好,永远不出现最好。

  三天前,我撬开了这户人家,一进来我就发现这是一所闲置的房子,里面装修的很好,家具和电器等等一应俱全,非常新,非常整齐,一眼就能看出来,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没有用过,这个房子大概是主人的第二套或者是第三套房子,他们只是买来装修好了待用,或者纯粹是投资买房,也许是有别的原因。房子不算大,也就一百平米左右,三室两厅,地上铺着米黄色的地板,墙壁一尘不染,连一个刮蹭点都没有。客厅的沙发非常柔软舒服,对面的电视机好大好大。

  这种房子里面除了家电之外不会有其他值钱的东西,不会藏着钱,不会藏着金银首饰。有那么一刻,我为自己的遭遇感到不平,但是转念一想:好吧,不如我就在这里享受一下吧。

  从小到大,我没有住过这么好的房子,小的时候,我家的房子是平房,带着一个小院子,到了初中的时候,家里买了一套二手房,也就八十平方米左右,房龄有二三十年了,不过那个时候觉得住进楼房就非常荣幸了。

  我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沙发弹性很好,我上下起伏了两下才坐稳,既然没什么可偷的,我就没什么负担了,我彻底放松一下自己!我发现房子里面电器倒是不少,电视机、洗衣机、电冰箱、空调等等啥都有,但是这些物件都不是我的菜,我只拿现金和贵重金属,当然了,有点名贵字画古董也不介意。

  我把我的包包放在茶几上,两条腿也搭在茶几上,保持一个舒适的姿势,电视机这么大,不看多浪费啊,我要用眼睛扫了扫茶几和电视柜,上面并没有电视遥控器,我只好站起来,去翻电视柜的抽屉,果然,里面有俩遥控器,一个是电视机顶盒的遥控器,一个是电视机的遥控器,我打开机顶盒和电视机,里面却没有声音和画面出现,我摆弄了一阵子才弄出电视画面,看来我还是不太会玩。

  我来到厨房,厨房里油盐酱醋茶要啥有啥,试了试打火灶,打火灶冒出了蓝色火焰,哇塞,太好了,可以烧水喝了。我正要寻找一个烧水的锅,却发现旁边就有一把电热水壶,我在水龙头里灌了半壶水,插上电源打开开关。

  家里没有存储任何可以吃的东西,所以我想泡杯咖啡或者奶粉的计划泡汤。我用玻璃杯喝着白开水,有点失落。喝完水,我挨着在所有房间里转了一圈,心存侥幸地翻了翻所有的抽屉,果然很干净没甚可偷。我来到洗手间的时候,洗了一把脸,抬头看见了洗澡用的电热水器,来也来了,洗个澡再走吧!

  我把水注满,烧到45度,把衣服脱光,把自己放在水莲蓬下面,温热的水从头顶蜿蜒蛇行一直流到脚跟。我双手上下左右揉搓着自己的健美躯体,把身上的藏东西冲洗干净,最后仔细搓了所有的脚丫缝隙。我没有擦干身子,而是湿淋淋地走出浴室,采取自然晾干的办法。我来到客厅的落地窗前,往外面观察了一下,由于这所房子是在十五层,所以视野还是不错的,我看见了济南附近低矮的群山,高低错落,灰蒙蒙地只有轮廓。

  过了十几分钟,身上的水分都蒸发干净了,我穿好衣服打算空手而归,这个时候我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既然这里没有人住,那这所房子闲着也是闲着,我在这里住几天岂不是美哉!

  我租住的房子跟这所房子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这里所有的生活设施全都有,我那边只是一张可以睡觉的床,在这里住几天,权当外出度假了!

  主意已定,我更加放松,我用洗手间里面的抹布把客厅的家具擦了一遍,把上面的尘土全都打扫干净,又把所有房间的地板擦了一遍,这样我就可以放心地光着脚走来走去了。

  我回到租住的地方,把我的洗刷用品全都拿了过来,在小区外的便利店,我买了几包方便面,一包面条,几样蔬菜,。

  好了,一切就绪,可以过日子了。

  晚上,我给自己做了面条吃,吃饱喝足玩了一会手机游戏,看了一会电视新闻。我办卡的那个健身房离这里有点远,今天就不去健身房了,我光着身子做了四组一百个俯卧撑,原地抬腿跑做了十五分钟,又做了三百个仰卧卷腹,出了一身汗,我又洗了一个热水澡,来到卧室,躺在了软乎乎的大床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我起的比较晚,吃完早饭,我打开电视一边看综艺节目一边打算着这一天的计划,这综艺节目也太搞笑太好玩了,那些个明星那么卖命地搞怪出糗是不是都是钱催的?都不容易啊!

  不知不觉,我竟然花了一个多小时看完了那个综艺节目,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快要十点钟了,我穿好衣服,打算出去碰碰运气,还没等我穿鞋子,我听见房门的锁发出了声响,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我也太背了吧?刚刚想要过好日还没有一天呢!

  我想从猫眼往外面看是谁来了?又怕被外面的人发现,急忙躲进了卧室的窗帘后面,这个窗帘是咖啡色的,窗帘三分之二高处横着缝有十厘米左右的绣花纱布,透过这层纱布我看看清楚外面,外面却不太容易注意里面的情况。

  外面的人还在开锁,好像是没有找对钥匙,三番五次锁都没有打开,足足过了五分多钟,我都有点等的不耐烦了,这是锁“啪嗒”一声开了,门轻轻地打开,一个脑袋先探了进来,然后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人闪了进来。

  我心里有点纳闷,这人这行动方式咋看咋不像进自己的家,怎么看着这么像我同行呢?

  不会那么巧吧?我遇到同行了?我静静地在窗帘后面观察者这个人的一举一动。

  他走进客厅,四周看了看,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向卧室,在里面翻了一阵子,又去了另一个房间,不一会又来到客厅,他走到窗前往外面看了看,折回来弯腰去翻电视柜的抽屉。

  我确信我遇到同行了,这也太他妈的奇葩了。谁能告诉我这种贼遇到贼在一个屋里行窃的几率有多少?十万分之一?百万分之一?千万分之一?我差点激动的笑出声。

  就在那贼专心埋头翻抽屉的时候,我轻轻掀开窗帘,轻轻地来到了他的身后,我举起手使劲一拍他的肩膀,同时大喝一声:“大胆毛贼!”

  我的这一举动平时对着朋友可能不会有什么反响,可是现在可不是在普通场合,这可是一个虚心的贼正在专心致志偷东西,而且是在他认为比较安全的安静状态下,我这一拍一吼不异于晴天霹雳当头棒喝,再有涵养的心脏也架不住这么一手,他像被钢针猛地扎了屁股,像猫见了黄瓜,兔子一样腾地跳了起来,接着跌落在地上,我看着他出洋相哈哈笑起来,他却一手捂住了心脏,张开嘴喘着粗气两眼看着我,紧接着蜷缩在了地上头一仰休克了!

  我的天,别被我吓死吧?亲爱的你别死,你死了事情就闹大了!我可不想无事生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赶紧走上前,用手指猛掐他的人中,掐了一会他还是软塌塌的,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救人要紧,我深吸一口气,把我的嘴唇对准他的嘴唇,口对口做人工呼吸,我把小腹放松吸足气,再把小腹收紧呼气,反复做了十几次,不管用,我着急了。

  你个胆小鬼,就这胆子还做贼呢?先把胆子练大了再说吧!

  我把他放平在地板上,双手叠在一起放在他的胸前,用上所有的力气给他做心肺复苏,压,压,压,压了一分多钟的样子,他终于噗地喷出一口气,眼睛慢慢地睁开。我高兴了:“你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看了看我,有气无力地问:“我刚才怎么了?”“你被吓死过去了”

  他用手扶地撑着坐了起来,四下里看了看:“哥,哥,我错了,我错了,我这就走!”说着他站了起来,我也跟着站起来,我拉住他的手:“你别动。”“哥!”他一下子跪在地上仰着头满脸乞求的神情看着我:“哥,我错了,你别报警,你想出口气可以打我一顿,怎么打都可以!”

  他真是被吓坏了,浑身冒虚汗,脸都白了,手也冰凉冰凉的,看来,身上的力气也被抽没了。看着他虚脱狼狈的样子我暗自好笑,做贼真不容易,你看吓成啥样了?他老爸老妈看见这情景还不得心疼死!

  忽然我觉得挺好玩,调戏调戏这个小子也是个不错的消遣!

  “好吧。”我说“我可以不报警,但是你要接受惩罚。”“是是是。只要哥哥别报警我甘愿接受哥哥的惩罚。”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

  “跪好,跪直!”他乖乖按照我的话跪直。“打自己耳光,打一下报一个数,打够一百下!”

  “是!”他左右开弓,用手扇自己的脸。“用力。”我吩咐道!

  啪啪啪,啪啪啪!这声音够脆够响亮!我再叫你偷,看看你偷人家不成的下场!我要让你记住,做贼不是那么好做的,以后金盆洗手吧,道上的竞争对手少一个竞是一个!

  打完一百个耳光,他的脸都红了。我问他:“以后还敢偷吗?”“不敢了。”“如果再偷呢?”“再偷你让警察抓我。”

  我拿起手机假装拨打电话,他跪着爬了几步抱住我的大腿。哎呀妈呀,我有点生气了,这小子简直给我们同行丢人丢大发了,胆子又小人又怂。我一把他拉到沙发上,他踉踉跄跄地坐了下来。我对他说:“你缓一缓,别害怕!”“是,哥哥,我听话,你别报警。”“我不会报警的,这个你放一万个心!”“谢谢哥哥。”他又跪到了地上:“哥哥,让我走吧,我再也不敢来了。”“你别着急,先喝口水。”我拿起一个玻璃杯给他倒了一杯水。他把玻璃杯接到手里,颤抖着,水差点抖到外面。“你别害怕,我不会把你咋样的!”“是,谢谢哥!”他坐了一会稳定了下来:“我刚才好像差点被吓死!”

  我也坐下来“你刚才太失态了,作为一个同行,我要批评你,你胆子太小了!”他惊讶地看了看我:“同行?什么同行?”“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也是贼。”“啊?对不起啊,哥哥,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就不来咱家了。”“哈哈哈,这也不是我的家,我也是昨天才来到这里的。”

  我把事情原委告诉了他,他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后,逐渐恢复了常态。

  他比我矮两公分,比我瘦,胳膊细细的,皮肤白白的。

  我让他留了下来,既然是同行,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他说他没地方住,我怎能不留他下来呢?

  中午,我们一起做饭吃,吃完饭我们一起看电视,下午我们促膝长谈,交流经验。他说他高中毕业后就出来打工,建筑工地,小餐馆、KTV、快递公司等等啥活都干过,直到有一天他偷偷拿走了老板的三千多块钱,但是老板竟然没有怀疑他,从那以后他就开始隔三岔五地偷东西,后来发展到扒窃,入室盗窃!

  “哥,你技术不错吧?你是怎么找到这么个好房子的。”他问我。我没好意思回答他,我才入行不久,而且还没有成功过,我运气太差了,倒霉催的!

  晚上吃过晚饭,我浑身痒痒,不是瘙痒,而是运动上瘾的症状,我习惯了每天要保持运动,如果一天不运动浑身就难受,肌肉就痒痒,非要虐一把肌肉才安心!

  我叫上我的同行一起与运动。他说他姓刘,但是没有告诉我他的名字,我也不管他叫什么,叫什么无所谓。他起初不愿意去,说是留在家里看家。我去,这理由,什么叫看家?这家需要看吗?再说了,这是谁的家啊?用得着你看嘛?

  我强拉着他,坐了八站公交车,来到健身房,健身房里人很多,现在的人生活衣食无忧,却整天吃着不健康食品,喝着受污染的水,他们每天担心的是自己的健康,越来越多的人需要用运动来锻炼自己的身体免受疾病侵扰。所以每到晚上,健身房里会熙熙攘攘,有的人在跑步机上气喘吁吁,有的人在单车上大汗淋漓,有的人在瑜伽室里舒展身体,而我喜欢在器械房里雕刻身体。刘贼在我健身的时候无所适从,看得出他从来没进过健身房。

  两个小时候后我们回到了家里。我洗了澡,他也洗了澡。我们窝在沙发上看了一会电视,他时不时偷偷地看看我。我心想:贼眉鼠眼,真是没错!

  十一点的时候,我说:“该睡了!”他答应着,我让他在另一个小卧室里睡,我还是睡在主卧室里的大床上,真舒服!

  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和小刘一起盗窃了一户人家,我俩抬着一个保险箱回了家,我们用智慧解开了保险箱的密码,打开箱子,里面满满都是人民币,我们高兴地喝酒,唱歌,跳舞!我们就是最佳搭档!

  天亮了,我醒了,我睁开眼睛,忽然想起了小刘,他睡得怎么样?在这里还习惯吗?我下床赤脚来到小刘的房间,发现床上是空的,我来到客厅,也没有人,我每个房间都看了一遍,人没了!

  不辞而别?也许是出去买早餐了?

  我来到我的床前,伸手摸了摸放在被子里面和我一起睡觉的包包,还在。咿?我的衣服呢?我的鞋子呢?

  我又挨个看了看所有的房间,洗手间里的我拿来的洗漱用品,我的包括这户人家的洗漱用品还有毛巾都不见了,我去厨房,看见电热水壶不见了,客厅里茶几上的几个水杯也不见了。我想:多亏这家里没有其他的小玩意,如果有,肯定也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刘贼,你就这么走了,用包袱裹走了我的衣服鞋子,洗刷用品,悄无声息地走了!

  我呆呆地坐在床上,我现在身上只剩下一个裤头,还有我的包包。

  还好,包包里的东西都在!

继续阅读:第7章:我就是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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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倒霉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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