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冰闷哼了一声,小腿撞在了床角上,正好是手上的地方,不用想她也知道此刻伤口肯定又在流血了。
沈时谦完全不顾她的痛呼声,黑暗中也看不清她的神情,
“还记得么,这里是我们结婚以后居住的地方,有很多美好的回忆。”
洛冰咬着牙,小腿的疼痛让她一开口就牙齿打颤,根本说不出话来。
沈时谦却只当她是不愿意搭理自己,他另一只手捏住了洛冰的脸颊,声音冰冷,带着愤怒,“怎么?想不起来了,还是不愿意跟我多说?要不要我帮你回忆?”
“洛冰?”沈时谦终于发现她的不对劲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是冰凉的,没有发烧,浑身都是冰凉的,感受不到一点温度。
沈时谦一时间慌了,翻身下床开灯。
床单上全是血迹,洛冰白皙的双腿上血迹斑斑,他微微一愣,看到她左腿小腿脚踝上方划开了一条小拇指长的口子,还在流血。
此时的洛冰脸色苍白,一脸的冷汗,紧闭的双眼和皱起的眉毛说明了她此刻正忍受着疼痛。
沈时谦冷静了一会儿,查看她的伤口,伤口不算深,不需要缝合,碰撞过度导致血流的有些多,只是看起来像是被铁丝划伤的,恐怕要打破伤风。
“找个医生到浦江区洛家别墅来一趟,越快越好。”
“。……”
“就现在,带上破伤风的药。”
“。…。。”
医生给洛冰清理了伤口之后,按照沈时谦的要求,留下了之后要换的药走了。
沈时谦这才掀开遮盖在洛冰脸上的床单,她脸色还是苍白地像一张白纸一样,处理伤口的时候,她也没有醒过来,要不是还有呼吸,沈时谦甚至以为她已经死了。
此刻,房间里面亮着一台昏黄的台灯,床单上面到处都是已经凝结的血迹,沈时谦把洛冰抱起来带到浴室里,放了半缸水,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了进去,受伤的那只腿悬在浴缸的边缘上。
这样的姿势对于沈时谦来说是诱惑的,但是他不得不克制住自己,他甚至暗自后悔刚刚,又让她跟上次一样病倒了,尽管这一次受伤并不是因为自己,但是晕过去也跟自己有关系。
拿着毛巾给她身上擦洗干净之后浴缸里面浸泡了血迹,水的颜色变得而有些浑浊,他不得不给她擦干了身子抱在怀里又重新放了一缸水,又怕水浸透了伤口,只能小心抱着,这么折腾着洗了两遍,对沈时谦来说是一种折磨。
现在自己这样纯属就是给自己找罪受。
好不容易折腾到了凌晨,他把洛冰放在了床上盖上了被子,心里的火还是火烧火燎地难受,他索性冲了个凉水澡,然后睡到了对面客房里面。
一夜无眠,刚闭上眼睛脑子里面就是刚刚痴缠的画面,他索性睁开眼,坐在床边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便夹在手里任由它燃烧,在烟雾中低头思忖起来。
刚刚被她影响了情绪,竟然忘了最重要的事情了。
洛冰到底是回来干什么的?
肯定不是为了那三个大箱子,那三个大箱子,她一个人晚上根本搬不走,她回来找的东西肯定不大,但是值得她半夜翻墙过来的,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值钱的么?
洛家的书房,他恐怕比她还要熟悉,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那最多是几个摆设还算值钱,但是洛冰根本不缺钱,她手里有当初洛家变卖之后所有的资产,那份家产恐怕是多少人趋之若鹜想要得到的东西,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还有七年前,如果洛冰真的是为了跟闻墨去美国,才签了离婚协议书的,那么现在回来干什么,还有,为什么闻墨两年前先回来了,没有跟她待在一起是为什么?
如果说闻墨移情别恋,他不相信,尽管他不喜欢闻墨,但是他的人品确实没话说。
那么七年前,洛冰到底是为什么走的。
他隐隐觉得,洛冰当年走的原因,跟她回来的原因,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次日中午,洛冰被身上的疼痛折腾醒了。
她扶着床裹着被子坐了起来,环顾了一圈,恍若隔世。
是她跟沈时谦当年的房间,布置装修家具一点儿都没变,甚至连床单被套都是当年她喜欢的风格,墙角粉色的化妆桌上面摆放着她的瓶瓶罐罐,七年前她走后,这些东西都没带走。
这些年,竟然没有人动过么?
她闭上双眼,靠着枕头坐了一会儿,咬紧了下嘴唇。
又一次,沈时谦又一次挑战着她的自尊。
小腿被包扎过了,刚刚她坐起来的时候牵扯到了伤口,钻心的疼痛让她皱紧了眉头。
床头正对着洗手间,里面挂着宽大的浴袍,洛冰咬咬牙,挣扎着下了床,艰难的扶着墙,就这儿光着身子朝着洗手间走去。
洛冰走到洗手间门口的时候,沈时谦刚好推门进来,洛冰惊呼了一声转过身关上额洗手间的门,但是全身上下的风光全都落在了沈时谦的眼中,场面十分香艳。
洗手间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十分钟后,洛冰身上穿着宽大的白色浴袍赤脚走了出来。
沈时谦坐在床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沈总,我的车钥匙。”洛冰明明记得自己的车钥匙在背带裤的口袋里面,可是刚刚起床翻看的时候口袋里面空无一物。
除了沈时谦,没有别人了。
“怎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洛冰,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