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晟宸其实很清楚,那封邮件是布置的一个陷阱。
可是,即使这样,他依旧没有办法放弃任何与白子晴有关的消息。
五年了,难道他真的错了吗?
景晟宸来到酒吧,戚容早在那里。见他到了,连忙举手招呼。
二人坐在角落,难得有片刻清静。早替他点好酒,见他前来,直接推了给他。
一杯酒直接倒入口中,景晟宸心中有着难言的苦涩。
戚容不说话,拍拍他的肩,只是替他斟了酒,任他一杯又一杯。
“我昨天晚上竟收到子晴还活着,正在厦市的消息!”
景晟宸声音有些嘶哑,眼中泛起迷离的光泽,“我当时明知有诈,还是去了……现在,终于验证了。”
“也好。”景晟宸又是一杯倒了下去,大约觉得太热,扯了扯领带。
“呵,不切实际的幻想,不适合我!”景晟宸手一扬,啪,酒杯掷在地上,碎成四分五裂。昏暗的灯光照射细碎的玻璃上,发出幽暗的光芒。
他蹙着眉,眼神空洞。
突然,戚容就有些不忍了。这样的景晟宸是他从未见过的,也许五年来,他一直都靠着这个不切实际的幻想活了下来吧。
“晟宸。其实,我一件事瞒了你,我没告诉你……”戚容小心翼翼观察景晟宸,斟酌着合适的语言,似乎为难般。终于,他叹口气道:“其实,一次调查温茜之时,并不是一点奇怪之处都没有……当时,我不想你陷的太深,所以没有告诉你……我,啊,你轻点……”
景晟宸狠狠抓着戚容的手腕,眼中射出惊人的眸光,死死盯着戚容,眸光之中充满了渴望。
戚容被他看地心惊。心中哀叹,果然,只有白子晴能影响到他的喜怒哀乐。
“我,查到温茜五年前出国前,有交一个男朋友。你知道的宋谦辰。出国之前,他们感情很好,几乎与你同白子晴般,谈婚论嫁。也不知道为什么,温茜会瞒着宋谦辰突然出国……”
戚容看看景晟宸,继续道:“宋谦辰找了她五年。可是,她回国并没有与宋谦辰联系。而且,从她回国之后,与宋谦辰关系来看,真的不像是恋人。这点真的很奇怪,曾经那么相爱的恋爱,既使有什么隐衷,也不会像陌生人般。所以,除非……”
“所以,除非这个温茜根本不是以前的温茜,才会出现这种情况!”景晟宸瞬间似复活般,眼中散发出灸热的光彩。
起身,也不顾戚容的叫喊。他现在只想找温茜弄个清楚。
不是温茜,那是不是有可能就是子情呢?
景晟宸极快离开酒吧,本想直接杀去温家。可是,看着时间,已近午夜。他握紧手机,他一刻都等不下去了。
想了片刻,他还是播通了温茜的电话,起码现在他需要听到她的声音。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喂,景总,这么晚,你有什么事吗?”温茜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有些刚睡醒的沙哑。但是,声调中却藏着被无故吵醒的不悦。
“子晴……”景晟宸有些低哑的嗓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却惊地温茜睡意全无。
“景总,喝多了吧?又瞎叫什么名字呢?”嘲讽声音响起,景晟宸却是在笑,似极开心般。“我就知道,你不会承认。子晴,可是,为什么啊?”
温茜听不去了,她没办法回答。明显景晟宸喝了酒,若清醒时候,她一嘲讽,还能若怒他,或者让他难受一番。可是,现在的景晟宸明显比清醒时候难应付。
想了想,她挂了电话。给酒吧之中醉生梦死的戚容打了通电话,请他寻到景大总裁,好好接回家中。
接着温茜干脆关机,想要上床再继续睡。结果却是一夜无眠,眼前都是从前二人恋爱之时光景。现在,想来分外苦涩。
第二日,温茜顶着大黑眼圈正准备出门,没想到一出门,就见到一个女人冲了过来。
“温茜,你个贱人!”柳依依冲了过来,想也没想,举手就是一巴掌打来。
温茜实在没有想到,一出门竟会遇到柳依依,还如此气势汹汹的模样。一发愣,竟被她一掌打了过来。
啪,很疼,真的很疼。
温茜捂着脸,有些不可置信般睁大眼。片刻,反应过来,立马举手就回还。
却没想,还没打到掌风刚刚挨到柳依依。结果,对面的柳依依竟被突然一下消失。
而后,一声略微担心的男声响起,“依依,你没有事吧。”
温茜盯晴一看,没想到竟然是景晟宇。
五年前,当温茜还是白子晴时,已经与景晟宸谈婚论嫁了,自然也见过景家,这个不太有存在感的私生子。
可是,景晟宇怎么会与柳依依关系如何密切?
温茜微眯着眼,总觉眼前画面极其怪异。可是,又说出来到底哪里怪。
片刻,温茜讥讽掀起嘴角,嗤笑一声:“还真一家人啊,连出马打人,也要一家人一起上吗?”
“温茜,你个贱人。如果不是你,晟宸怎么会逃婚!我要杀了你!”说着,柳依依就推开,正扶着她的景晟宇,毫不犹豫再次张牙舞爪冲到了温茜面前。
这一次,温茜早有准备,自然不可能再被柳依依打到。反而,见她穿了早跟鞋冲过来时,将脚一伸,将柳依依绊倒在地。
“依依,你没事吧。”未来得及跟上护花的景晟宇,再次扶起了地上的柳依依,仔细检查着她身上的伤势。被柳依依不耐烦拍开后,也不介意。反而,突然一脸寒气看向温茜,满面的阴沉,惊地连温茜都有些心惊。
这是从来未见过的景晟宇。
温和、乖巧、知足、懂事,这些才应该世人眼中他才对。
可是,刚刚她看到了什么?
温茜心中一惊,又仔细看向景晟宇,却发现他已经如之前般,温和的一如既往。
现在,除了脸上染上淡淡薄怒之外,刚才刹那所见的阴寒,仿佛未出现一般。
“温小姐,抢别人老公,让你如此有成就感吗?”景晟宇说话了,出口就是指责,似乎还有有些不屑。
突然,温茜很讨厌景晟宇,这里的人唯独他,最没资格说样的话吧。
“呵,景二少,想必这个问题,你需要问你母亲。相信令堂比我更有发言权。”温茜毫不避违指出这点。果然,景晟宇身上竟又散发,如适才般一闪而过的阴寒。
当然,又是只有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