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温茜闭上有些沉重的眼皮,双手无意识搭浴缸的边缘,竟如此睡了过去。
而后,她进入一个很冗长却很幸福的梦里。
梦中,温茜回到了从小生活的家中,或者,应该是白子晴回到了那里。
她从家中的旋梯缓缓而下。
不远处,白父白母正如五年前的每一日般,他们坐在高大雅致的餐厅里,用着早餐。
白父手里还是捏着一份当日早报,一边吃一边读。不时引来白母的轻柔劝喝声。阳光从满面透明的玻璃中射入,洒在白父与白母身上,柔柔的黄色,很温暖。
“子晴,怎么还不来?”白母转头发现,正在旋梯口发呆的温茜,柔声唤着她的名字。
“我马上就来。”温茜快乐向那边走去。
一步,一步。突然,骤变,温茜惊恐的睁大眼睛。
不远处,身披阳光,满身柔黄的白父突然满身是血,血渍不停从他身体冒出,迅速染红了他身上的白衣。可是,他依然带笑,望着不远处惊恐的女儿。
无比慈爱看着温茜,一边白母也似感应到什么般。她回首,也慈爱看向不远处的温茜。
两人眼中似有遗憾、有疼惜、有关切、还有很多复杂的,温茜看不懂的情绪在内……
突然,黑暗袭来。白父、白母统统不见了,温茜惊恐的独自身处于黑暗之中。她不停行走,寻找着消失白父、白母。
在哪里!?
爸,妈,你们哪里?
不要丢下我一人啊!
温茜发疯般,四处寻找着。可是,一片黑暗,她什么都看不见,找不到……
不远处,白父声音传出:“子晴,你要好好的,好好的……”
接着,四周的黑暗突然似有了生命般,向她挤压过来,温茜连连后退,却怎么也逃不开。
一阵窒息的感觉传来,她张嘴无望的呼吸着,许是濒临死境,温茜终于用尽全力发出最后喊叫:“啊——”
而后,温茜终于醒了。一睁眼,就手忙脚乱起来。
她没想到,自己竟然在浴缸里睡着了。
睡着也算,没想到她的头竟滑下了浴缸……
若是她再不醒,估计明日就会上新闻头条了。
温氏二千金,家中沐浴溺水身亡。
瞧,多好的头条新闻!
温茜坐起身,摸了一把脸上的水,脑海之中全是梦中的白父白母。
突然,她唇角勾起,全是讥讽。看向窗外墨色正浓的天空,从容起身。
也许,今夜真的不适合睡眠,适合放纵……
这是一家苏格兰情调的酒吧,这里与别处不同,驻唱歌手都喜欢唱一些抒情的蓝调,间歇时间也会放一些缓慢曲风的歌曲。
所以,这家酒吧以前是景晟宸与白子晴的最爱。
现在,温茜看着散着幽蓝光的招牌。轻哼一声,转头走入了隔壁一家。
才进入酒吧,不停闪烁的七彩色灯就探照过来,DJ正在台上嘶吼着,时下最流行的潮乐被改成欢快、节奏感强的乐曲,轮流播放着。
温茜站在门口,用手挡住了有些刺眼的色光,喧哗的人声让她微微有些不适应。
她打量似乎都处于极致欢乐中的男女们,觉得脚下的这道门,仿若将世界分割成了两半。
门内是放纵,门外是现实。
不过,今夜温茜只需要放纵与梦幻,不需要现实。
几个闻色而来的小混混见温茜独自一人,都围了上来。
温茜有些不耐烦的打发他们,不着痕迹的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突然,黑暗的边座处,一道熟悉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这是她生死一线之间,依旧无法忘怀的身影,也是今生恨入骨髓的身影。
可是,他为什么出现这里?
呵,看来景晟宸又骗了她一件事。原来,他从来喜欢的都是这个酒吧风格。
以前,为了讨好算计她,还真是委屈他了。
温茜美眸之中全是嘲讽,看着满桌凌乱的空酒瓶,似要趴倒在桌下的景晟宸,以及周遭几个蠢蠢欲动的猎艳女,她毫不犹豫转头离开。
她是来放纵买醉,可没有时间管他的闲事。
温茜直接来吧台之前,这家调酒师英俊帅气,尤其表演的花式调酒格外吸引人。
曾经她来过一次,还因为多看了眼调酒师,而引的景晟宸醋意大发。
“一杯长岛冰茶!”温茜美眸眼中全是怒火。
可恶,为什么到哪里都有他!
温茜出奇的愤怒,她发现在这座城市里,不管哪里都有他们五年前的痕迹,都有他的身影。为什么就是避不开呢?
酒很快调好,递到她的面前。
举杯,咕嘟,杯子尽了……
“再来一杯!”温茜毫不犹豫喊着,豪迈的喝着。一杯接一杯,丝毫不觉周边的变化。
长岛冰茶是一种后劲十足的酒,温茜一杯接一杯的豪迈喝法,很快就让自己陷入微醉之中。醉酒后的妩媚,随着她举手投足之间的动作,散发出来。
很快引起有心之人注意,一堆居心不良猎艳者全都围了过来,动手动脚的有,出言调戏的也有,不一会儿就将温茜两侧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温茜有些懊恼,虽说有些酒醉,感觉身体有些飘浮,可是意识却极为清楚。看着周边环绕一群狼,她不知怎么样惹了这些人。
左突右躲,正在温茜有些力不从心之时。
突然,被人撞了一个后背,然后手臂就被人扯住,一下子温茜就被从独凳上扯了下来。
温茜脚步有些飘浮,又被大力拉扯,只能扶住抓着她的肩膀站好。还未来得及发问,抓她的人,已经把她扯入怀中。
温茜微怔,待她过神来,正要推开那个男人,却突然听到耳边呢喃:“子晴,子晴,我果然找到你了……”
刷,脑中瞬间一片空白,温茜一下子怔在原地,无法做出任何思考。
后来,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酒吧,又怎么来到的洒店,等她反应过来……
她与景晟宸纠缠在一起,无法呼吸。
满室的温度,因为二人的纠缠温度不断上升。
大汗淋漓的二人,似水中捞起般,使劲的攀附于彼此。
“子晴,子晴,”男人不停吻着她的脸,她的唇,每一个吻都那样虔诚,带着一种入骨的宠溺。
汗珠从男人冷俊的脸上不断落下,打在温茜身上,却引的她身体一阵轻颤。
这一刻,她迷惘了,眼前这个男人痛苦、绝望而又珍之若宝的眼神,难道也是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