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莫名其妙地转头看着宫崎,脸色一变,又趴回马桶上,狂吐一痛。
一股浓浓的酸臭味扑面而来。
“我带你去医院,想吐的话,吐进袋子里。”
宫崎冷冷地交代一声,一手揽着安然的肩膀,一手就势拖住她的腿弯,一个公主抱就将人给抱在怀里面。
安然手指攥紧了袋子,脸色僵硬地瞪着男人。
吐到袋子里,亏他想得出来。
可脑海中想法一过,脸色一白,纤细的手指拽紧了宫崎的衣服,“哗”的一声又吐了出来。
不可避免的,来不及打开袋子,直接吐了宫崎一身。
地上也染上了一股浓浓的酸味。
“根本,根本就不靠谱。”
脸色青白,头顶上不时地有汗水流出,安然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紧紧地周在一起,气息不匀。
“别着急,我马上,马上带你去医院。”
宫崎一边说着,一边抱着安然脚步匆匆的往停车场奔去。
看着男人在昏暗灯光下那坚毅的下巴,安然眼眶忽然一湿,抿抿唇,心中忽然感觉自己很委屈。
她跟着男人究竟什么仇,什么怨?
今生这么纠缠在一起?
“唔,难受!”
小心翼翼地被宫崎放在副驾驶上,为她系好安全带之后,宫崎才快跑几步,绕过车子,钻了进去。
钥匙一拧,油门一踩,车子像是离弦的箭一般,朝前面疾驰而去。
“医生,医生!”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宫崎一路上抱着安然飞快地跑进来,脸色狰狞,满头大汗。
“医生呢?医生在哪里?”
眼看着怀中的女人已经昏迷过去,他不着急都不行。
马上有值班护士推了车子将安然接过去,等医生做个初步的检查,直接推进了手术室。
宫崎焦急地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在手术室门口打转。
等到手术室上面的红灯整个灭掉,他三部并作两步朝这边走过来。
“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拧眉看着宫崎,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不悦地说道。
“你们怎么这么不操心?病人食物中毒也不知道?幸好这送来的及时,不然的话,性命堪忧。”
冷声冷气的话让宫崎倒抽一口冷气,深邃的眼睛黑亮地如同上好的黑曜石,乌黑发亮。
往前几步,如鹰隼般的眸子紧紧地锁定医生,气息冷酷暴戾。
“那她现在怎么样?”
看看手术室正被推出来的人,无声无息地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身上盖着雪白的杯子。
他脸色一白,心中有些惶恐。
似乎心中有种快要失去她的感觉,呼吸急促并且困难。
“刚刚已经给她洗了胃,不过还要住院观察几天,以后也要好好调养调养,毕竟伤了脾胃这种事情,只能靠慢慢温养。”
宫崎脸色黑沉,可将医生的话牢牢地记在心里面。
转头看着安然被推入加护病房,他这才放心地转头问道。
“究竟是什么中毒,能查到吗?”
医生摇摇头,面上有些为难。
“这个,暂时检查不出来。不过应该是吃东西不注意,或许吃到什么相克的东西了吧?”
宫崎这才放松下来,只是那张刀削斧刻俊脸上的黑沉,始终没有消除,反而更加冷硬。
“安然,你没事,没事就好。”
伸手紧紧地握着安然细长却冰冷的手指,宫崎紧紧地将它贴在自己脸上,薄唇微张,脸上闪现一抹冷硬。
许涵琪!
一定是她,如果不是她的话,安然怎么会这样?
他就知道,那女人绝对不会那么好心,还专门给他们做晚餐。
他们几个人可是都吃了晚餐,可偏偏只有安然食物中毒。
因为出门比较急,身上的衣服没有来得及换,再加上要给安然带一些洗漱用品,宫崎直接驱车回家。
可没想到,回家之后,家里面灯火通红。
宫夫人和许涵琪穿的好好地,正双手环胸等着自己“自投罗网”。
“大半夜的不睡觉,你闹什么幺蛾子呢?”
柳眉一竖,宫夫人看着从外面进门风尘仆仆的儿子,双手环胸,冷冽地说道。
“宫大哥,怎么了?”
许涵琪也紧张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柔柔弱弱地说道。
双目如水地看着宫崎,脸上带着莹润的水光。
宫崎冷哼一声,冷冽的眸子划过两人的脸上,狠狠一眯,如刀子一般刻在几个人的脸上。
“问我干嘛去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宫崎慢慢地朝许涵琪逼近,一双阴鸷的眸子中盛满了刻骨的恨意,那双狭长的鹰眼似乎一把把锋利的刀子,一刀刀凌迟着她的心。
许涵琪惊慌不定地后退两步,睁大眼睛惊恐地看着朝自己慢慢走来的宫崎。
瞬间感觉像是一只大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心脏,喘息不得。
她惊恐地将目光看向旁边的宫夫人身上,张张嘴巴,还不等开口,自己欣喜修长的脖颈已经被人紧紧攫住。
真正窒息的感觉这才让她体会到。
死亡的气息如影随形。
手指向上,死死地掰着宫崎的手腕,想要将他掰开,拯救自己。
可惜那双大手像是铁钳一般,根本让她动弹不得。
宫夫人见状也是大惊失色,直接从沙发上跳起,扑了过来,伸手拍打着自己的儿子。
“宫崎,放手!放手啊!”
大半夜的,这究竟在发什么疯?
宫崎眼神冷冷地看了宫夫人一眼,最后将眼神挪到女人的身上。
“说,你今晚的饭菜上究竟搞了什么鬼?”
艰难地睁开眼睛,看着宫崎嘴巴一开一合,许涵琪一张俏脸憋得通红,额角的青筋崩起。
之前姣好的形象顿时荡然无存。
“什,什么?”
她睁大眼睛,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
宫夫人在旁边急得团团转,可偏偏不知道这大半夜的,儿子究竟要干嘛。
只能在旁边焦急地说道。
“宫崎,乖,你放开她!放开她她才能回答你啊,你这样让她怎么说话?”
宫崎黑亮的眼睛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后槽牙狠狠一咬,大手一松。
许涵琪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瞬间瘪了下来。
她伸手扶住沙发,有些惊惧不已地看着宫崎,一边伸手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着。
也只有这时候,她才突然懂得,原来呼吸新鲜空气的感觉,有多么美好!
“说,你究竟今晚搞了什么鬼?”
宫崎依旧没有放松询问。
而宫夫人也似乎在旁边察觉到了什么,眉头紧紧地攒起,有些疑惑地看着弱不禁风的许涵琪。
“涵琪,你知道宫崎在说什么吗?”
许涵琪此时真的感觉欲哭无泪。
她也不过是晚上被宫夫人叫起来,说宫崎跟安然出门,她自己出来凑热闹而已。
只是没又想到……
“我不知道!”
深吸一口气,压下喉管你的难受,她艰难地说道。
双眼荡漾着盈盈的水光,交织着爱慕和痛苦。
只是那么一瞬间,她恍然有些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来。
“宫崎,你不要告诉我,又是那个贱女人在作怪。”
宫夫人在旁边思索一瞬,恍然想到安然精致的俏脸,更是磨磨后槽牙,怒喝一声。
宫崎转头,细碎的光芒在眼底浮现。
声音冷酷,似乎从地狱里来一般。
“妈,没有什么贱女人。而in对面站着这个娇小无辜的女人,才是今晚的罪魁祸首。如果不是她,现在安然怎么会食物中毒?”
食物中毒?
宫夫人心中了然,更是冷笑一声,坚定不移地站在许涵琪的身前。
“信口胡说!我们吃的东西都是一样的,而杯子盘子更是厨房里的人准备的。你难道要告诉我,涵琪这孩子能当着我们的面,去害那个贱……安然不成?”
儿子凛冽的目光让她唇角下意识一僵,脱口而出的话拐了个弯。
“妈,你不要用偏见遮挡了你的目光。”
宫崎手指攥拳,后又松开。
阴沉的目光扫向宫夫人身后紧咬着红唇,怯生生地看着自己的许涵琪,薄唇一开一合,浑身的气势犹如实质般朝她席卷过去,让她险些站立不稳。
“你最好祈祷,别让我查出来是你在捣鬼,不然的话,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母亲对安然的偏见和歧视他尽量化解,而这个女人,绝对不会轻易饶恕。
“宫大哥,我没有,真的没有。”
泪眼婆娑地看着宫崎,狠狠地摇头,想要努力摘清自己身上的嫌疑。
宫崎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眼神同样复杂地看了一眼自家母亲,这才抬步上楼。
安然一个人在医院,他不放心。
看着宫崎离开,宫夫人坚定不移的面色倏然转变,皱眉不悦地抿唇。
“愚蠢,赶走那个女人就行,你真以为自己的小手段宫崎查不出来?”
儿子能在丈夫走后带领豪世迎来新一轮的辉煌,手段绝对不止明面上这些。
许涵琪苦笑,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将安然恨得牙痒痒,可自己当真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伯母,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就像是宫夫人说的那样,那么多人看着,尤其要做到让安然食物中毒,别人完好无损,这难度系数未免太大。
宫夫人怀疑的目光来回扫视着许涵琪,不敢置信地询问。
“真的不是你?”
难道这背后还隐藏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