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青菱真觉得自己很犯贱,明知道西宫寞那样的男人就不是可以与自己恩爱白头的人,更不会明媒正娶的娶了自己,可是每当他吻住她的时候,她却还是像一个暖床奴一样,卑贱的取悦他。
就这样,在爱与情的狂海中,青菱渐渐的迷失了自己……
不在是那个倾城一笑的青菱,不在是那个清高的花魁,不在是那个天音子的唯一女徒,更不在是那个秦风流疼爱的小师妹。
她现在只是一个苦恋无果的悲惨女子……
门开了,青菱喜悦的抬起头说道:“殿下,我就知道你……?”
话说道一半,她尴尬的停住,因为进来的人不是西宫寞,而是秦风流。
“吃点东西吧,身子要紧。”秦风流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端着早膳,他把东西放在桌子上转身欲走。
“师兄,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青菱含泪问道。
“你自己又看的自己自己么?”秦风流失望的问道。
“我……我不知道,我感觉已经变得不像我了。”青菱苦恼的说道。
“青菱,这世间情爱讲的是两情相悦,而不是强求,你这样单恋又何苦……?”秦风流苦口婆心的劝慰道。
“什么单恋?殿下是爱我的,你看不出来么?他昨晚留在这里过夜了,懂么?昨晚我就是他的女人。”青菱自欺欺人的喊道。
“那又如何?天亮他就走了,而且去娶另外一个女子过门,青菱,你其实都清楚,你不过是一个棋子,任由他摆弄,他利用你,占有你,囚禁你的心,而你……却爱他爱的无法自拔,是你自己太傻,还是那个人太贪了?”秦风流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闪过一丝疼惜。
这么多年,他一直放不下这个小师妹,所以才宁愿离开从小到大的世外桃源,来到这个步步惊心的汴京,与她一起被那个有着雄心大志的人所利用。
“师兄,怎么办?我明明知道,却已经没有退路了……我爱他,没有他,我会活不下去,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青菱终于忍不住泪崩。
秦风流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秦风流忽然觉得,他这一生也许都无法从情海中救出青菱了,因为她太执着,也陷得太深。
汴京舒府
由于西宫寞没有自己的府邸,所以婚宴就真的按照他的说法,摆在了舒府,而也应了皇上那句玩笑话,西宫寞真的是天幕国第一位要入瓮岳父家的王爷。
不过百姓们都知道,西宫皇族自然不差银子,更不差王府,只是这个准新郎等不及要娶新娘过门,所以才造就了这样一段佳话。
这一日,舒家内外张灯结彩,前来观礼的百姓把舒家里三层外三层围个水泄不通。
皇上、太后、皇后、西宫爵、叶安然、西宫锦、西宫月还有很多文武百官,真的特别的热闹。
当然,五品御史舒文正是没有这么大的面子的,都是为了这个风流俊美的怀王,所以才使得舒府上下蓬荜生辉。
叶昭仪本来也想来凑热闹,却因为这里人多,怕出意外,所以被皇上言辞拒绝。
“新人来了,大家快快看。”这时人群中发出欢呼声。
只见西宫寞一身红色喜服,头戴金冠,胸前系着花球,缓缓的走过来,而身边挽着的正是一身凤冠霞帔的新娘子。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随着第四声送入洞房,新娘子则被人搀扶进了新房,而西宫寞则被众人留下敬酒。
“安然啊,成婚也有日子了,肚子有动静了没?”太后突然转头对叶安然说道。
顿时,这一桌上所有人都看着叶安然,搞的叶安然脸色羞红。
“回太后,还没有。”叶安然低着头缓缓说道,其实心里无比的紧张,从桌子底下紧紧的拉着西宫爵的手,手心都是汗珠。
西宫爵笑而不语……害羞是叶安然的强项,她就是太不禁围观了。
“你们可要抓紧啊,为我们西宫皇族开枝散叶。”太后说了一些场面话。
“是,谨遵太后懿旨。”叶安然点了点头。
“哎呦,瑞安王妃过门也有一年了吧?怎么还没动静啊?不会是……身体有毛病吧?不然改日叫瑞安王叫几个太医瞧瞧。”沈碧蓝在一旁幸灾乐祸道。
“不用了,安然的身体很好,我有信心。”西宫爵坚定的说道。
“是么?王爷也别那么说,这个东西都是说不准的。”沈碧蓝立刻打翻了醋坛子,也不管太后和皇上在场不在场,酸溜溜的说道。
这时,叶安然开口接道:“皇上娘娘此言差矣,皇后娘娘不是五年都还没怀有龙胎么?身体不是照样安康,而臣妇不过是才成婚一年的光景,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皇后娘娘无需挂念。”
“你……?”沈碧蓝没有想到,一向老实巴交的叶安然竟然可以说出这样讽刺的话。
一时间气的语塞……
这就叫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皇上讽刺的瞄了一眼沈碧蓝笑而不语。
这时,不知道谁喊一句:“哎呀,那不是赵将军么?他和夫人也都来了?”
众人回头望去,看见不远处走来一对夫妇,他们不是别人,正是赵冷云和郑艳茹,此时的郑艳茹已经是大肚很明显,似乎呼之欲出的样子。
“赵将军的夫人恐怕是快临盆了,记得上次见到她就已经是身怀六甲几个月了?”算算之前见过的日子,叶安然低声说道。
声音不大,西宫锦却听的清清楚楚,这时,西宫锦起身:“失陪一下。”
随后他走了过去,微笑着打招呼:“你们来了?”
“恒王殿下吉祥。”赵冷云行礼到,郑艳茹因为身子不方便,只是微微点头施礼。
“恒王殿下,好久不见。”郑艳茹笑颜如花。
可是西宫锦却觉得郑艳茹的笑容无比的刺眼……不知道这是不是他自己的错觉。
“艳……赵夫人好久不见。”本想脱口而出叫艳茹的,可是西宫锦忽然一意识到眼前的郑艳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跟在他身边的羞涩少女了,而早已经成为他人妇。
“艳茹,你累不累?我们过那边坐一下,好么?”看的出,赵冷云还是对郑艳茹很不错的。
“好。”郑艳茹含羞带笑,幸福的扬起嘴角。
“抱歉,恒王殿下,我们夫妻二人失陪一下。”赵冷云说完,拉着郑艳茹的手到了另一边的贵宾席。
西宫锦愣在原地,忽然一股苦涩涌上心头……如果他当初勇敢一点,那么也许今日站在郑艳茹身边的人会是她,他突然有些嫉妒赵冷云了。
不记得谁说过一句话,一个人一旦嫉妒另一个人,那是因为那人有着他所没有的东西。
有些东西只有失去后才知道后悔,郑艳茹是个好姑娘,可惜他西宫锦错过了……
随后皇家戏班登场表演,所有人都看的很专心,因为这个戏班子可是太后御用的戏班,平时除了太后和皇上寿辰,很少能看见他们表演,可见太后对西宫寞还是蛮好的。
“母后,这一辈儿臣敬您,祝愿母后身体安康,长命百岁。”一身红袍的西宫寞不知道何时走过来,端着杯酒说道。
“好,寞儿你终于成家了,哀家也了却一桩心事,如果你母妃在天有灵,一定也很高兴。”太后动容的说道。
提到他母妃的时候,西宫寞眼中划过一丝异样,随后他微微一笑:“母后说的是。”
众人看戏看的出神,叶安然这个不懂戏的人也似乎看的起了兴趣,可见那戏班表演是多么的出色。
“王爷,他们表演的是……红月娥做梦,是么?”叶安然靠近西宫爵轻声问道。
西宫爵含笑点了点头:“安然,你竟然也知道红月娥其人?”
对于叶安然的博学多才,西宫爵显得有些惊愕,也许叶安然会的东西还很多,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恩,红月娥与唐将罗章本是仇人,却无可自拔的爱上了他,这出戏就是她渴望了爱情已久,在家中做的一个美梦,很喜庆,很符合今日的气氛,皇家戏班果然名不虚传。”叶安然毫不吝啬的赞美道。
西宫爵笑着紧握叶安然的手:“你懂得也不少,真是个奇女子。”
“王爷,你就别笑我了,略懂一二而已,见笑了。”叶安然害羞的笑道。
“你们夫妻太肉麻了,我要换位置。”西宫锦刚被赵冷云夫妻刺激完就遇见西宫爵夫妻俩在这里浓情蜜意,自然是受不了。
“随便,你不喜欢可以走,我们不跟没王妃的人坐一起。”西宫爵看玩笑的说道。
“好啊,二哥,你果然狠心,饱汉不知饿汉饥,明儿我也疯一回,跟寞一样几日给你们弄回一个弟媳。”西宫锦发狠的说道。
“好啊,拭目以待。”西宫爵笑道。
这时,沈碧蓝有些醋意的说道:“王爷与王妃感情真是好啊,羡煞旁人。”
“哪里,皇后娘娘与皇上才是情比金坚。”叶安然反唇相讥。
沈碧蓝脸色越发的难看,想说什么,却只听身边的西宫爵开口道:“皇兄,我可以去前面做么,我喜欢这出戏,想近一点看看。”
原来西宫爵特别喜欢红月娥做梦这一场戏,但是这么多人在场,不好意思说,所以只能低声的跟皇上请求。
“好啊,月儿喜欢看么?朕陪你。”说着皇上起身带着西宫月向前台走了去。
沈碧蓝恨得牙痒痒,这边一个叶安然她还没来得及对付,那边就出了一个西宫月把皇上给弄走了,真是气的她直跳脚。
“这个小贱货,早晚本宫要收拾你。”看着西宫月的背影,沈碧蓝暗暗发誓。
看台上的大臣见皇上来了都纷纷让步,给皇上和西宫月留出了一个最好的位置。
台中央一个红衣女子假扮新娘,也就是戏中的红月娥调正腔圆的唱到:“大姑娘上花轿,这可是头一抹,我洪月娥在梦中出呀出了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