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处找香干什么?你弄清楚,这些香是我父亲在家里点的,而他不是在家里遇袭中毒的!能和这香有什么关系?”司徒秀大声道。
董劲河也叫道:“大哥、二哥,还是把这个骗子丢出去吧!不要浪费了我们大家的时间!”
“你的时间那么值钱?”杨逸冷冷地看了董劲河一眼:“你到这里来难道不是要赶快治好司徒老先生的吗?难道还有什么事比这更重要的?”
“哼!”董劲河重重地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司徒锦道:“好了,既然杨医生说能够治疗,那就请尽快动手吧!”
“没问题!”杨逸道:“不过我还需要一个帮手!陈老医生,请您帮一下忙好吗?”
“你有没有搞错!”董劲河再次叫了起来:“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敢让陈老给你打下手,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无妨!”陈道升道:“若是这位小兄弟能治好老爷子,让我打下手也没关系!行医之人,只要能救人,不用计较这些。不过,等会儿若是治不好,小兄弟却要给我个交代!为什么要消遣我老头子?”
“好,就这么说定了!”杨逸说着招呼陈道升走到床前,又道:“麻烦哪位去把窗帘拉起来,这屋里不能太亮!”
司徒锦便让人去把窗帘拉上。因为下了雪,外面一片雪白,反光进来屋里非常亮堂。不过司徒伯明这房间的窗帘遮光性很好,一拉上,整个房间顿时就暗了下来,只剩下一点隐隐约约的微光。
“陈老先生,这样的光线,您施针没有问题吧?”
“没问题,老夫行医这么多年,对经脉穴位了如指掌,闭着眼睛也能行针,你就放心好了!”陈道升傲然地道。
“那就好!不过不知道这种解毒针法,陈老先生可熟悉?”杨逸说着取出三根银针,一抖手刺入事故伯明左边脸部鱼际、外明、攒竹三穴,随后在刺入鱼际的那跟银针尾部轻轻一弹,三更针便同时震荡起来。
“咦?”陈道升发出一声惊讶的声音:“这,这是……”
陈道升说着看了杨逸一眼:“你跟葛老什么关系?怎么会他的解毒针法?”
“葛老?”杨逸一愣:“葛胜贤吗?”
“啊?葛老的名讳是胜贤二字吗?”陈道升有些激动地道:“当年有幸得见葛老,见识了他神奇医术,蒙葛老不弃,将这套针法相授,一直不敢或忘!”
“那就好!”杨逸道:“既然您熟悉这针法,就不用我再跟你详细说明了!”
杨逸说着又道:“您稍等!让我把香先点起来!”
杨逸说着点起了三支香,环绕着司徒伯明头部放着。
“好了,从现在开始,诸位不论看到了什么,都请不要发出声音!否则会惊扰了治疗。”杨逸说着扫了众人一眼:“不妨跟大家说一下,司徒老先生之所以中毒,很可能是有平日能靠近他的人下手,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有内贼。所以我希望大家不要出声,影响治疗。否则,那个出声的人……”
杨逸说着再度扫了众人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压下之意已经很明显,谁出声惊扰了治病,这个人有可能就是内贼。
众人不由互相看着,面面相觑。
“爸,爷爷怎么样了?”正说着,忽然有人快步跑进来。
杨逸扭头看去,见跑进屋来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长得人高马大的,有一张颇为帅气的脸。
“吵什么吵?没看到有医生在给你爷爷治疗吗?”司徒墨呵斥道。
“医生?哪儿来的医生?是姑父请来的吗?”那年轻人说着又道:“我今天可是一早就带人去北滨的军用机场等着了。可人家说了,今天风雪太大,飞机来不了了,司徒妖请的医生肯定来不了了!”
年轻人说得很快,似乎并不带什么情绪,课杨逸却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一丝幸灾乐祸来。
司徒墨一指杨逸:“人家不是来了吗?”
听到那年轻人嚷嚷,司徒妖就向杨逸介绍,这是她的堂弟司徒青云。平时都坐镇北滨的天一阁。
“坐镇天一阁吗?”杨逸说着看了司徒青云一眼。
徒青云也看向杨逸和司徒妖:“司徒妖,你们怎么回来的。怎么也不给我说一声?我一大早去机场都没等到你们!”
司徒锦道:“好了,都别说那么多了!还是请杨医生赶快动手治疗吧!”
杨逸道:“陈老医生,等会儿我先动手,然后我报穴位名字,你就用解毒针法刺那个穴位。”
陈道升想了想道:“既然杨医生和葛老有关系,你的医术我是不怀疑的了!不过恕老夫直言,你如果只是想用解毒针法来解毒,恐怕是不行的!我刚才已经试过了,没有效果!”
“这个陈老先生不用担心!”杨逸道:“您只管按我的示意行针,其它的我自有办法,肯定能为老先生解毒就是!”
“好,我听你的!”自从得知杨逸与葛胜贤有关,陈道升对他的态度也有了很大的改观。当年他偶遇游方郎中葛胜贤,见其医术惊为天人。葛胜贤当时还将一套解毒针法传给他,说是自己的独门针法。所以今天见杨逸使出这种针法后,陈道升便不再怀疑。
“好!”杨逸说着伸手在刚才刺入司徒伯明脸上的银针上弹了一下,让那几根针震颤起来,同时口中喝道:“瞳子髎!”
陈道升闻言一针扎下,正中眼角瞳子髎,而与此同时,杨逸也是一针刺入了睛明穴。
“耳门!”杨逸说着,自己一针刺入司徒伯明脸上承泣穴,和陈道升那一针完全同步。
“听宫!听会!颧髎!”杨逸一个接着一个穴道报出来,与此同时,自己手中的银针也刺入了四白、迎香、巨髎诸穴。
片刻之间,司徒伯明脸上已经扎了十三跟银针,正以相同的频率在震颤着。
“我看你这一定是故弄……”一声阴测测的声音响起,杨逸猛然回头,眼光射向司徒青云。司徒青云只觉浑身一僵,话音便戛然而止。
这时,三支香都在袅袅地燃着,一股奇异的香味儿在房间里飘散着。特别是在雕花大床的范围内,这香味儿尤其浓烈。
陈道升见杨逸停下手来不动,有些疑惑地抬头看他,却见杨逸忽然手指一弹,一道银光指向雕花大床弹去,“咄”的一声轻响,刺入木板中。
陈道升愈加疑惑,若说先前的解毒针法,虽说自己已经试过无效,但好歹还有些门道。可这往木板上扎针算怎么回事儿?陈道升行医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么匪夷所思的治病方法。
“咄!”又是一声轻响,一根银针再次射入木板之中。
“咄!咄!”杨逸完全不理会陈道升疑惑的眼光,不时地射出一根银针,扎入木板之中。
陈道升诧异地看去,忽然眼睛瞪得老大,扭头看向杨逸。
“嘘!”杨逸将手指放在嘴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陈道升连忙点点头,闭紧了嘴一声不吭,只是好奇地看着那一根根扎在木板上的银针,每一根银针的针尖上都炸着一直黑乎乎地小东西。那东西也就米粒大小,被银针扎住,拼命挣扎着,却挣扎不开。
“咄!咄!”杨逸又是两根银针出手,钉住了两个小东西。
这房间里本来就暗,尤其雕花大床的范围内,若不是有三支点燃的香发出微弱的光,就几乎是漆黑一团了。
从站在后面的众人看来,杨逸和陈道升此刻好像就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床前,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司徒青云又焦躁起来,张口便道:“你……”
“嗖!”一道银光一闪,却是杨逸反手射出一根银针,擦着司徒青云的腮帮子划过去,刮起一道血痕。
司徒青云一惊,下意识地闭了嘴。只见杨逸头也不回地站在床前,右手抬起,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似乎是告诫司徒青云不要发声。
这个时候,司徒伯明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只见那已经变成青黑色的皮肤下。隐约有个东西在四处游走着。
陈道升瞪大了眼睛,仔细地看着这奇异的景象。这床上光线很暗,若不仔细看绝对发现不了这情景。
陈道升不敢说话,只是看向杨逸,伸手指了指司徒伯明脸上那不断游走的小东西。
杨逸点点头,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又伸手在一根银针的尾部弹了一下,使其颤动得更剧烈一些,一时间所有的银针都跟着剧烈地颤动起来。
那东西似乎被惊到了,游走得愈加迅速,但不论往哪个方向,都不敢越过剧烈颤动的银针。那东西四处游走一圈,发现无路可走,慢慢向中间爬去。片刻之后,司徒伯明眼睛下方的球后穴上探出一个白色的小点。
杨逸似乎早就等着这一刻,闪电般地出手,银针一下子就刺入司徒伯明的球后穴。
众人仿佛隐约听到一声极为尖细的叫声,杨逸已经从司徒伯明脸上跳出一个白色的小虫子来。
“好了!”杨逸道:“陈老先生,接下的解毒,就劳烦您了!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陈道升俩忙答应,语气中透着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