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盘邑处处小心,但元宵节过后,他却被便衣警察围堵在酒店门口。五名警察把他押上警车,花了两天时间把他带到热海警局盘问。
暗室里,盘邑坐在一张木质椅子上,他手上没有手铐,面前是一张办公桌,桌上摆着一盏灯光煞白的台灯。靠里面坐着两个对他虎视眈眈的警察,一男一女,都有三十多岁的年纪,男警察脸上透出过人的精明和硬朗,女警察握着一支笔准备做记录。
“你是叫盘邑吗?”男警察问。
盘邑沉默了一下,愕然地点点头,他心想:自己的“敛财行动”被他们发现了?不是隐身好好的吗?他们是怎么发现的呢?难道银行里装有不为人知的高科技监探仪器?被他们抓进这里已经是凶多吉少了,很可能自己这辈子就此玩完。
“你不会说话吗?”女警察大声说,“你叫什么名字?”
盘邑被女警察的声音吓到了,急忙抬起头来回答说:“我叫盘邑,盘子的盘,城邑的邑。”
“你可认识一个叫季雨珊的女人?”女警察接着问,改男警察记录供词。
“季雨珊?认识。”盘邑忐忑地回答。
“你们是怎样认识的?请如实回答。”
盘邑看了一下问话的女警察一眼,心里像打鼓一样,嘭嘭乱跳,他是要如实回答呢?还是现场编个谎话?
“听朋友说,季雨珊开车撞了我,在医院抢救后我成了植物人,季雨珊把我带到她家里护理,十几天前的大年三十我突然醒来,发现住在她家里,她当时还骗我说是我妻子,没几天他却跟别人走了。”盘邑还是如实回答。
“季雨珊跟谁走了,你知道吗?”女警察继续问。
“她是跟一个中年男子走的。”盘邑答。
“那个中年男子叫什么名字?”女警察又问。
“名字真不知道,只听到季雨珊叫他卢先生。”
盘邑这么一说,两个警察对视了一下,男警察对女警察微微点头。
“你可知道这个卢先生的身份?”男警察问。
“不知道,估计季雨珊也被蒙在鼓里。”盘邑回答说。
“这个老狐狸藏得够深的呵!连身份的女人都防备着。”女警察愤然说道。
“你什么时候从季雨珊的别墅出来的?”男警察又问。
“就在季雨珊和卢先生移民去加拿大的那天。”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去了加拿大?”女警察问。
“我躲在房间里听到他们说的。后来他们坐车去了机场,我跟踪他们到机场就回来了。”
“你看到他们带什么东西走没有?”女警察接着问。
“两个大的拉杆旅行箱。”
“里面装着什么东西?”女警察问。
“这个我真没看到。”
盘邑说到这里,不敢再说实话了,他怕把钱的事说出来会牵扯到他的身上,因为他也从卢先生的地下室里提了一箱子的钞票出来的。
男警察觉察到盘邑的脸上有些异样的恐慌,连忙说:“我们找你来只是想了解些情况,因为我们调查到你是最后一个接触季雨珊和卢先生的人。”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是最后一个接触季雨珊和卢先生的人呢?”盘邑问。
“你个你不必知道,你只要配合我们做好调查工作就行。”男警察说。
“好,我全力配合。”盘邑真诚地说。
“你送走了季雨珊和卢先生,为什么不再回别墅了?”男警察又问。
“哦,是这们的,我从机场回来,本来准备进别墅去取我的衣物的,但看到外面围着很警察,所以没敢进去。”
“为什么不敢进去?”男警察接着问。
“你们大概也知道,我是被季雨珊开撞晕的,醒来时很多事都忘记了,我怕她们会连累到我,所以不敢现身。”
“好,你说的都是实情,我也相信你。”男警察说。
“谢谢警察大哥!”盘邑向男警察抱拳说道。
“我们调查到你原来是热海大酒店的网络管理员,还为市里立过功,这次冒昧的把你请来,有不当之处还望谅解。”男警察和气地说。
“没事,配合警察办案是我们这些小民的义务。”
“你能这么想最好。好了,你以来想到什么新线索,请给我们打电话。”男警察说着站起来走过去跟盘邑握手,并要盘邑拿出手机存下他和女警官的手机号码。
盘邑保存好两个警察的手机号码,拨了一下女警察的号码,一下子女警察的手机就响了,男警察微笑着拍了一下盘邑的肩膀说:“你小子可不能乱拨打我们警花的手机呵!特别是晚上。”
盘邑讪讪一笑,说:“不敢,不敢!”
“我们的问话结束了,你可以走了。”男警察说。
“好,谢谢!”
“慢走!”女警察说。
“再见!”盘邑向女警察挥手。
“这个地方,你希望不要再见!”女警察严肃地说。
“哦,对对。”盘邑扯笑着说。
“走吧,我带你出去。”男警察说着一只手又一次爬一到了盘邑的肩膀上,一副很亲密的样子。
盘邑走出警察局,一颗悬着心总算放下了。他拦了一辆出租车去热海大酒店,他这时相信章舒予的话了,他原来真是热海大酒的员工,章舒予真是他原来的领导。他那天那样对待领导真是不应该,现在知道错了,去道个歉也是情理之中。
盘邑走进热海大酒店大厅,收银台的两个美女向他点头致意,他也微笑着点点头。
盘邑坐电梯来到顶层的总经理办公室,章舒予正坐在办公桌上的电脑前敲键盘写新一年的工作企划案。她听到敲门声,抬起头一看,发现是盘邑进来了,立即从办公桌前站起来迎上去。
走到盘邑跟前,章舒予瞪了他一眼,说:“怎么,想通了?继续来酒店上班?”
“总经理,对不起!”盘邑向章舒予躬下身去。
“什么意见?”章舒予连忙问道,“不想干了,来辞职的?”
“不是,这个‘对不起’是我之前对你的无礼向你道歉说的。”盘邑诚恳地说。
“怎么?良心发现了?想起我对你的好了?”章舒予抿着嘴说。
“不是,我只知道你真是我的领导而已。”
盘邑谈谈地说,却在章舒予心里掀起轩然大波。她心里感叹道:他真的变了,变得无情无义,六亲不认了。她和他的美术系曾经是那么的亲密,火热,现在全变得淡漠和冰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