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赫然一惊,被她的举动吓傻了,不知所措的瞪住她。
戚舒璎实在憋不住气,哈哈笑出了声:“傻丫头,你可知道我身后这位小哥是谁?”
“谁?”小红楞头楞脑,只是接着她的话茬问。
“他便是这全天下我唯一的专属大夫。”
“大夫?”
戚舒璎点了点头,嫌弃的望着小红与满桌的茶渣子:“收拾了去。”
“小姐,您中毒这事?”
“要是让第四人知道,你就别想活了!”戚舒璎恶狠狠的威胁,随便一个凶狠的眼神就让小红乖乖合上不听话的小嘴。
待小红离开房间后,花蕾这才坐到她身侧,让她伸出手来,替她把脉,神色寻常,话倒挺多。
“中毒几日了?”
“贪睡有四、五日了。”
“你何时见的他?”
“晌午之前。”
“在哪?”
“状元酒楼后巷。”
“他……”花蕾把脉的手指一颤,脸色顿时白了去,“可还在隆京?”
“你说呢?”戚舒璎眼底咋现一抹狡猾,呵呵笑道:“无需担心,五年之约,毕竟还有一年时光。”
“错!大错特错!”花蕾咋惊,顿时拍案而起。
引来戚舒璎的不满投诉,嚷骂道:“做大夫尽点心。”眼神朝着自己的手腕眨巴了眨巴。
花蕾立刻意识到自己失态,复坐下重新为她把脉,平静了一会又道:“是九月零二十三日。只剩九月零二十三日了。”
“不如,你跟了我算了。”戚舒璎好笑道,心底暗暗算计。若是得了花蕾这个神算子,这位半桶水先知,那她到哪都不是问题。
“跟你?开玩笑!”花蕾嘲笑的说道:“闯祸精。宋……与你斯混那些年,可为你欠下不少的人情。他身为江湖第一大庄少庄主,且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要人脉有人脉,要关系有关系,你有些什么,跟着你……我倒不如跟了他!”
戚舒璎不认同的摇头:“你可别忘了,再过几日我便是一国之母了。除了皇帝,我便是最大的。这还不够你攀附的?小蕾,为人不可太贪,命不长。”
“不稀罕!准确来说是十日,不到最后谁说了都不算。这十日隆京城暗底里可是非常热闹。我这戏都看了十多日了。”花蕾刚脱口,立刻察觉到泄了底,连忙闭口,抬眼看戚舒璎,果见她惊讶之色溢表。
“你……十日前便来了隆京?”
“自你被封为后,我便来隆京了。”准确的说……他离开他们离开边境那些年大多呆在隆京。祥云山庄虽然权势遍布整个北风国,甚至邻国边境,可隆京城毕竟是天子脚下,凉他不敢在天子脚下放肆。更何况,宋丰稔绝不可能猜到他已经得知自己的身世,而且回到了这里。
“你倒好悠闲。”戚舒璎不大在意,试想花蕾被宋丰稔围捕多年,只怕哪里都走遍了,倒是她身上的毒,“快帮我解毒。”
“你没中毒。”花蕾收回手,似懂非懂望着戚舒璎,“你有孕了。”
“什么!”戚舒璎愕然大惊,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嚷大叫,“笨蛋!我乃是处子之身,怎会有孕!你这个庸医,你还我清白,还我清白!”说罢,整个人扑到花蕾身上便是拳打脚踢。
花蕾刚想开口解释,却不想房门被一把大力推开,噼里啪啦声顿时响彻整个别院,门口端着托盘的小红已无力去管地上的盘碗碎片,吓得脸色惨白,跪倒在地,嚷了起来:“大小姐,您怎么怎么可以红杏……”她哽咽着无法相信。
花蕾惊吓的捂住了双耳,耳边全是惨叫声,他来这一趟是为什么啊,能让他安静会吗?
而这场两个女人制造出来的暴风雨以暴风雨席卷的速度结束了。
陈忠派了女婢前来别院询问,这才打断了两人的鬼哭狼嚎。戚舒璎自然顷刻笑脸迎人,把话圆了回去。受苦的始终是小红,若不是这丫头打翻东西,她怎么会动怒责骂。
而事实,显然与小红确实带着一点关系,她这个大嗓门不出声倒引不来别院外的人。
小红被陈忠罚去了半个月月银,小声哭哭涕涕,显然不太关心孕不孕的问题了。
戚舒璎自然要宽慰人家,毕竟她受了冤枉:“跟着我入宫不过是十日之后,我让陈管家扣下月月银不就得了?”
小红心想十分有理,便欣慰了。花蕾大气不敢喘,一直安静坐着,目光始终落在戚舒璎身上。她既然仍是处子之身,那便是……。何人竟如此歹毒想出这个计,若是被人发现她有孕在身,则是予天子戴绿帽,戚家必被株九族,若再聪慧些,弄出一个奸夫,则可以顺手推舟、一石二鸟,将奸夫的家族一同灭了。
本俊秀的眉宇紧蹙成了一个川字极难看。全北风国最金贵的婆家,她当真要嫁?不如早早逃之悠悠,逍遥自在去。
“璎,你不如……”花蕾刚要开口说话,却不想戚舒璎难受的捂住胃部,五官全部皱在一起,躬着身子呕吐不断,他与小红慌忙扶住她,“糟糕,不妥了!”
戚舒璎艰难仰头,前刻还是血气平顺的脸刹那惨白:“快想想办法,我撑不了多久。”再次不断呕吐,却吐不出任何消化物,只有呕吐声在房中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