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见到红珊瑚后,皇后脸色大变。原是花太医用红珊瑚向皇后传了安全的信息。”絮妃呢喃望向一脸怔楞的云妃。
“好啊!好啊!经此一事,她便将你我二人看成一丘之貉,往后必然对我多加防范。”
“一丘之貉?”絮妃冷哼,美眸轻挑,似有不悦,却唇角带笑,“妹妹可不该这么嘲讽自己。”
回眸想说些什么,瞧见絮妃不屑的眼神,云妃纵然有气,眼下无法与她计较,叹道:“你前后利用了我兄长二人,亦无法扳倒她。如今,你还想我听你的不成?”
“那,这次我听妹妹的。”絮妃眼中精光咋现,“妹妹可有良策?”若让戚女之子活着,这天下迟早是戚家的。戚家擅用兵,只怕起兵征伐是不言而喻的。
云妃半垂眼帘,脑中闪过陆西靖的神眸,叹道:“如法炮制是不行的。”当初利用丽妃,制造混乱,借机打掉福妃的胎,不想导致丽妃枉死。摇想当年,太后是如何从宠妃夺下的后位,可想而知她的手段之锋利。若不是云妃亲耳听太后所说,亦不敢相信自己的亲姑母竟这般残忍,不过一句背夫偷汉无证无据的谣言,竟要杀一警百,威迫丽妃以死谢罪!
“更何况,自皇后怀孕以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我二人前去凤栖殿请安,多数被奴才阻拦。”云妃低喃,“想要接近她已是难如登天。而她的饮食更有身边奴婢看守,肆机只是枉然。”
“倒是有一个日子能接近她,不过……不知会否夜长梦多。”絮妃突生一计。
“什么时候?”
“元宵之夜,她必然出席夜宴,举朝同庆。只是……到时候戚家元帅将军必然回朝庆贺,她若落了胎,戚家必然不会轻率了事。”想起那日勤政殿,戚威威慑的模样,絮妃仍有余惊。
“那便要想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才好。”二人定了主意,打算在元宵夜动手除去祸害。
凤栖殿内,北掠影下了早朝便过来。
神色不好,进门便围着炉子转悠,暖着双手。戚舒璎此刻正学着恬贵人针黹,想亲自绣一件小肚兜,见他风风火火的进门,又怒气汹汹的模样,惊怪道:“大喜日子,谁得罪皇上了?”
“哪些贼臣子们!竟让朕赦免北玉!”
“皇上兄弟手足所剩不多,既已命人折了他的双腿,任他再不能逃出天牢为非作歹了。”那日抓到的白丝黑衣人便是北玉,只是他如何从天牢逃出,并且知道北掠影那时在南临皇陵祭祀,他死不开口,成了悬案。这使得北掠影更是怒气燎原。
“朕绝不能姑息他!他若对朕有怨言,刺杀朕便是,却连累了你跌落崖底受尽苦楚,朕不能轻易饶了他!”北掠影坐到床沿,虽是盛怒难灭,却留心她手中摆弄,“这是何?”
“跟恬贵人学针黹,想为孩子绣件肚兜。”胡嬷嬷在旁教了半天,她还不知如何起针。
“你呀!画虎不成反类犬了。”北掠影仰头倒在床上,望着空空的帐顶,呢喃着,“朕方才说的是气话。”
戚舒璎将绣篮搁到一旁茶几上,侧身躺依偎在他怀里,柔声道:“臣妾知道。臣妾明白皇上是念旧情的人。如若不是,早因当年二王爷派人刺杀你我了结了他。”
十年前,让戚舒璎与北掠影结缘的杀手便是北玉派的。
“你知道?”
“嗯,臣妾受人欺负,臣妾的爷爷与爹爹自不会放过他的。”
“杀手就是戚威了结的?”
“应当吧。”戚舒璎无心说着,不想北掠影脑中呈现的却是千钧一发之际,几枚冷箭,列无虚发,一一要了杀手的命救了他。
“那日见你,你好象在哭。”回想起十年前种种,心思便清净了许多。
“是啊,父亲请缨出战南蒙。皇上不知道臣妾的母亲是南蒙的公主吗?”
“听母后提起过,但不曾深入了解。只是,当时便未听说北风国与南蒙联姻,南蒙的公主怎会嫁给戚元修呢?”
“臣妾从未听父亲提过,或许是英雄救美人,美人以身相许,天为证地为媒的故事吧。倒是听爷爷说过,母亲来到戚家时已有了我。那时,父亲的原配夫人正好去世,爷爷见母亲贤淑温婉便留下了。后来,才得知母亲的身世。”
“当年,你应了我的许诺,是否……亦想以身相许呢?”
“才不是,你是皇子,臣妾是怕不应了会招致杀生之祸啊。”戚舒璎笑着回应,北掠影亦是一阵好笑。
同用了午膳,政事烦扰,北掠影稍作停留,便出了凤栖殿。坐着软轿才行了不远,便有凤啸宫首领宦官带着太后的口谕请北掠影去一趟凤啸宫。轿子转道而行。
胡嬷嬷这边得了消息,禀报戚舒璎。
“娘娘,太后娘娘此时请了皇上去凤啸宫,怕是为了王爷的事。”
“她莫不是想北玉死?”依照太后的处事手法,斩草除根是必然的。
“皇上登基便以仁义治天下,若斩杀了二王爷,往好了说是杀一警百,震慑天下。往坏了说,便是冷血无情啊。”
“皇上自有定夺,这事……本宫插不上手。”戚舒璎见胡嬷嬷对此事甚是关怀,心中疑惑,“二王爷可并非先皇后所生,嬷嬷竟为他失了理智。这事若换了旁人,你绝计会阻止本宫干预的。怎么换了他,你倒想本宫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