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她要这般难过。”卓儿感慨,只是……为何宋晚欣不让项文颂提起绮珍呢?
“二少奶奶嫁入宋家六载,却未有子嗣。”
“这是为何?”
“这……”听菊面露难色,一时回不出话来。
卓儿丝毫未有在意,只是摇头:“可惜了一个八月大的孩儿啊。”
入厅,便见宋丰稔坐在上位,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
“听菊,不是让你守着少夫人吗?人都守没了?要不是……出门寻你们时遇到大嫂,还不知道你们闲情逸致的散步去了,倒剩我像傻子似的到处寻人。”宋丰稔气恼不已,直敲桌子,“还不上茶,想渴死我嘛。”
听梅连忙应声,退了下去。
卓儿坐到他身侧的位子,对一脸难堪的听菊道:“你也下去。”
听菊应了声便下去了,临走前,仍是异常委屈的回头望了一眼二人。
“平白无故乱冤枉人不是?”卓儿有些生气,话语严峻,“是谁应诺了我今儿带我逛园子的?可不见你兑现承诺。我找了听梅听菊陪着出去转转怎么着了?再则你命听菊守着我,她不正依你的意思,片刻不离守着我嘛,怎么就抗命不遵了?你呀!还讲不讲理了!”一口气说完这话,将她累得直喘气。
宋丰稔见状,又冲外吆喝:“茶呢?”
听梅急忙应着:“来了!来了!少庄主!”听梅将茶杯搁到他面前,又受他白眼。
“没瞧见少夫人喘得厉害嘛!”说罢,站起身将茶杯亲自端到她手里。
卓儿仍旧没好气白了他一眼,喝了一口茶,继续道:“瞧瞧你把人家吓的!”
宋丰稔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便见听梅一脸铁青立在一旁,只得温色对她道:“下去吧。”
“是!少庄主!”听梅快着脚步便走了下去,试想随着主子身边这些年何时见主子这般对待自己,若没有这位少夫人,她们哪里能受这般委屈,想着想着不由哭了起来。
“我不是紧张你嘛。庄里庄外都在忙碌咱俩的婚事,那些粗手粗脚的奴才又认不得你,若不小心碰了伤了你可怎么好?”宋丰稔解释着,接过她手上茶杯搁到桌上,随即便蹲在她身前,“别生气了,快给爷笑一个。”
“爷?您下次若再这样对待听梅听菊,爷的夫人可对爷不客气了!”卓儿忍不住他的柔语媚眼,气怒的说骂,却是瞥开了笑眼。
宋丰稔见她没有生气,才站起身:“不敢!再也不敢了!”
谁知一声尖细的笑声倏地响彻大厅。他们二人朝声源看去,才发现小红一直站在门边不动声色的瞧着眼前这滑稽的一幕,双手捂着嘴,直求饶:“小……姐……少爷……我……哈哈……我哈哈……我哈哈……”她忍不住大笑跑出了大厅,哈哈哈的笑声徘徊了整个静宜居。
一直站在廊外偷听的听菊亦轻笑出声,转身离去。
待听梅来唤膳之时,双眼通红,眼中血丝斑斑。这一切尽落在卓儿眼中,心想这丫头未免心思太重了,不就是被宋丰稔吼了几句嘛,不至于哭成这副模样吧?
卓儿稍微打扮了一下,与宋丰稔便出了门。膳房在中堂大厅旁,俩人一路走来,宋丰稔笑容满面,指着布置到内堂的高挂红灯,以及丝绸彩带,唠叨着:“瞧祖母多在意咱们的婚事。”
“对哟!老祖宗最疼爱你这个孙子了。”卓儿不置可否,笑了笑。
宋丰稔轻搂着她的腰身,在她颊边低语:“祖母不只疼爱我,还疼爱你不是?爱屋及乌。”
“是!是!是!少庄主!”卓儿浅笑。
俩人走到膳房,其余人都已入了座,见他们二人有说有笑入了膳房。
卓儿先向宋晚欣与项文颂点头微笑,后冲宋老太欠身。
宋老太瞧着她的肚子越发大了,忙道:“快过来坐下吧。”
看着宋老太慈眉善目爱怜的模样,卓儿亦是盈笑溢表。而这次宋老太竟让卓儿坐到她身侧,笑对宋丰稔道:“你呀,出去一整日都在忙活什么?可别冷落了卓儿。”
“祖母,孙儿正有一事想禀报您。”
“说。”宋老太动了筷子夹菜,众人才纷纷起筷用膳,她却夹了一块青菜搁到卓儿碗内,像似不经意一般,自己再夹着菜吃,边道,“这段日子你可不许到处跑了。”
“祖母,孙儿知道的。”宋丰稔余光瞥了眼卓儿,又道,“孙儿正是为了此事,想把过境买卖之事交给二哥处理。”
“丰收?”宋老太眺眼望向宋丰收,见他此刻正目光炯炯盯着自己,倏地笑了出声,“他……能做买卖?”
宋丰收脸色顿时铁青,敛起眸来。
“怎么不能?”此时,项文颂厉声打断,见宋老太瞥来惊怪的目光,又见席间顿时没了响动皆瞧着她看,她便知自己逾越了,事已至此,她敛了情绪,柔声道,“老祖宗,三弟的能耐不是一朝一夕成就的。如今三弟妹身怀六甲,三弟实在不宜在外经商。而家中除了丰收哪有人手可以顶替三弟呢。再则,丰收老大不小了,总要到外头闯荡闯荡。他身怀武艺,在外总不至于被人欺凌。求老祖宗、老爷给丰收一个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