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吧,就从最简单的扎马步开始。”宋丰稔答应下。
卓儿见俩人起了兴,便往外走:“我去招待一下妯娌。”
宋丰稔眸底掠过一丝担忧:“小心脚下。”
卓儿回头,睇给她一个眉眼,便转身走了。
厅内,贺芝兰、贾莲、宋晚欣与白秋蓉分别坐位上正说着话。见卓儿走进门来,宋晚欣连忙起身扶住她:“三嫂小心。”
卓儿浅笑回眸,目光自她脸上轻轻带过,随即看向厅内其他几人。听菊走到身边扶着卓儿,便对宋晚欣道:“五小姐,少夫人由奴婢伺候就行”宋晚欣见卓儿没有言语,有些尴尬的松开了手,又坐回原位。
她这才刚坐下来,便有奴婢打门外来,站在门外朝卓儿恭谨道:“少夫人,二少奶奶身子不适未能过来探望少夫人,请少夫人见谅。”将手上之物捧了起来,“这是二少奶奶亲自做的糕点,请少夫人笑纳。”
“听菊,”卓儿唤道,听菊便上前接过糕点盒子,“你回去转告二少奶奶,她的心意我已经收到了。”
这个奴婢恭谨称是,转身便离开了。听菊将糕点盒搁到卓儿身旁的茶几上。
贺芝兰摇头苦笑:“文颂也够烦的了。”
“怎么?还是纳妾的事?”卓儿关心道。
“可不是嘛!”宋晚欣道,“她还请动爹爹三番两次找二哥详谈,弄得爹爹与二哥之间势成水火。”
“卓儿以为二弟该不该纳妾呢?”贺芝兰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目光尖锐盯在卓儿凸起的小腹上。
“这……”卓儿亦端起茶水轻抿了一口,看向贺芝兰,“常言道当局则迷旁观则清,嫂子问我确实没错。”
话落,白秋蓉唇边便荡起一抹耻笑。这不表明了讽刺贺芝兰乃是当局者,才叫大哥纳了林悠然嘛。见白秋蓉的笑脸,贺芝兰脸色顿时铁青了几分,不温不火道:“那你以为呢?”
“卓儿以为二哥若是在意二嫂便无须纳妾。”卓儿看了看贺芝兰,又看了看贾莲笑了笑,“若二嫂在意二哥,必然会同意纳妾,延续二哥的血脉。可无论如何,终究是苦了二嫂。是接受夫君与婆家一世的怨怼,亦或承受夫君宠眷他人的痛苦。若换作我,我绝不会教丰稔纳妾。”
“此话怎讲?莫不是三嫂不在意三哥的血脉相承?”白秋蓉道。
“在意,怎会不在意呢,他的血脉亦是我的血脉啊。”卓儿感同身受道,“只是,若纳了妾,不仅破坏了夫妻感情,更会使得我怨恨他们二人,长此以往必然是三人痛苦的结局。而孩子在这种环境下成长,长大后心志不全,难保害人害己。”
“嫂子可是以篇概全了。”白秋蓉反驳道,瞧着贺芝兰,“大嫂与姨嫂子不就相处融洽嘛。”
“这不过是我个人看法,”卓儿看向贺芝兰,“若当真身陷其中,总是身不由己的。”曾经,她便眼看着北掠影夜宠他人,以至她夜夜失眠导致病痛缠身。她不过不想再过从前的日子了。
贺芝兰目光无神,颓败坐在一旁,不曾出声。这样的她是打卓儿入庄以来头次得见的。
贾莲接嘴道:“若是我必然在意夫君,为了他的血脉相承,不惜牺牲自己,让他纳妾的!”
卓儿浅笑:“若能娶到莲妹妹,乃是此人三生有幸了。”
这个话题便在这打住了,因为此刻宋丰稔正打门外进来,听几人热热闹闹的议论着,进门便问:“嫂子们在说什么吗?”
卓儿见他便笑:“妯娌间的私房话,可不是你能听的。”
众人哄笑便带过这个敏感的话题。
几人说说笑笑又热闹了好一会儿,期间卓儿发觉白秋蓉看向宋丰稔的目光竟与贾莲的痴缠一般,只是白秋蓉是会遮掩的,而贾莲却有些刻意与挑衅。
待她们走后,卓儿正与宋丰稔在厅内打趣小红学武的事,哪知宋晚欣又返身回来。
“你呀,让她吃吃苦头,教她知道厉害,就没有那个心了。”卓儿徉装凶狠道。
“看她这副模样撑不了多久。”宋丰稔想起小红扎马步的窘样实在好笑。
宋晚欣带着奴婢阿芳进了厅,进门冲到卓儿跟前便急嚷嚷道:“三嫂,你摔倒之事绝计与我无干啊。”
“五妹,你这是作什么,有话坐下慢慢说。”宋丰稔沉声道。她的举动不仅吓到了宋丰稔与卓儿,连带在一旁的听菊都吓了一跳,连忙用手护着卓儿。
卓儿移开听菊的手,拉过宋晚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笑了笑:“我没有怪罪你,你这是作甚啊?”
“可你今儿对我的态度与之前却是天壤之别,晚欣与三嫂虽然相识不久,却觉得俩人甚是投机,不想失去三嫂这位朋友。”宋晚欣紧张地看着卓儿。
卓儿回头笑望宋丰稔:“你瞧瞧她竟当了真。”宋丰稔亦是好笑,卓儿转回头看着宋晚欣,“是你想多了五妹。你是丰稔的亲妹子,怎会对我不利呢。”
“当真是妹妹想多了?”宋晚欣仍旧不相信。
卓儿摇头,浅笑,将她的手覆上自己凸起的小腹上:“听听,小侄子在唤你姑姑呢。”
宋晚欣乐呵呵的摸着卓儿的肚子,伸着脑袋将耳朵贴在她肚子上,隔着衣料与肚皮,她仿佛能听到孩儿冲她说话,便笑呵呵着:“三哥、三嫂,小侄子叫我姑姑了,叫我姑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