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仁回到内屋收拾了些财物与衣裳,离开了住宅。
天蒙蒙亮的时候,回到了驸马府。卓琳自是追究到底,问她何故离去。
萨仁解释道:“双手吃力无法攀附在车厢底,脱落掉了下去,晕厥了。待我醒来,立刻寻了路赶来驸马府了。”
“当真如此?”卓琳自是不信,因为在发觉她失踪后,她立刻让赫连派人去寻了,压根没有她的踪影。
“公主以为还有旁的原由吗?”萨仁笑道,“我在南蒙无亲无故,我不为公主效忠,还需为自己的性命忧虑,公主大可放心。”
“说的也是。”卓琳道,“来人啊。”
话音刚落,便有十数壮汉自门外大步跨内,并为两列立在殿中。
卓琳得意介绍:“这些是一直替我与大公主效忠的死士,往后就全部听从你的差遣。”
“请萨小姐安!”赫连命令道。
十五死士单膝下跪,拱手齐禀道:“请萨小姐,安!”
萨仁微扬唇角,真是许久不曾感受到被尊崇的感觉:“起来!”
十五死士又一口同声:“谢萨小姐!”整齐的立起身来。
“那我这刻便走了。”萨仁起身告退。
“慢着!你把她带上!”卓琳呵斥道,转眼看着后院,便见一身乳味的恋歌出现在门前,“昨夜你让恋歌诓了查卡,如今她在我身边是呆不下了,你带上她,伺候你吧。”
脑海中想起那夜查卡与她交融一幕,萨仁轻笑:“那多谢三公主照拂了。”
“万事小心!”卓琳叮嘱。
萨仁带着十五死士骑马前行,而恋歌偏偏不会骑行,她只好让其中一个带头的死士带着她骑马。见恋歌无比风骚的捉弄那名死士,萨仁很是不悦。但又碍于卓琳的颜面,便忍耐下来,不与她计较。
心想查卡得知被利用断然不会就此罢休,不知又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离开蒙京来到一处小村庄就宿。听得村庄上的人说不过白日就有类似与他们的大队人马刚刚从村庄上火急火撩赶路,沿途快马驰骋弄坏了他们好些庄稼。
萨仁心思一沉,断定就是今晨在戚子成住宅见到的那帮人。如今她手有人马,绝不会就此放他们离去,追赶戚子成。
萨仁打算连夜追赶前方追捕戚子成的人马,恋歌离开蒙京后却忽然大感不适,作呕哽吐不止。萨仁只得留下她养病,便派了两名死侍跟随保护她。
离开村庄之时,她召了带头的死侍来见。
“奴婢却患得主子病,可是极为少见的。”恋歌本是卓心卓琳特意搁在她身边的棋子,出了蒙京却无故得病,实在蹊跷。
死侍带头队长僵尸恭谨回道:“请萨小姐示下。”
萨仁饶有兴致的望着僵尸,哼道:“怕你们是一丘之貉吧!达到目的之后,我不过是你们手中猎物!”
僵尸惶恐下跪,面色却从容不变:“奴才不敢!奴才奉公主之命誓死保护萨小姐,只要萨小姐一声令下,奴才与众位兄弟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呵!”萨仁眼眸微斜,唇边撷着一抹清淡寡寥的笑容,“好好盯着她!”
“奴才立刻吩咐下去!”僵尸拱手恭谨退下。
未找到孟药山之前谅他们不敢对她不利。萨仁虽对恋歌疑虑过重,却因事有轻重缓急,只好先撇下她,连夜带着剩余十三名死侍赶往下一个城镇,试图在那队不明来历的人马追捕到戚子成之前找到他们。
跃马腾奔,狂沙潇洒,心飘远去。马队辗转追踪了七、八日后,萨仁等人却总是落后一步,介于不明来历的人马训练有素,每到一处他们所经之地,都未留下半丝蛛丝马迹,而照着这几日他们行走的方向,目的地必然是南蒙与北风的边境。萨仁决定分开两队人马,一队继续朝后追踪不明来历的队伍,另外一队抄近路赶往商拓城严阵以待。
五日之后,萨仁赶到了商拓城,而由其他死侍飞鸽传书来禀,另外一队人马明日抵达商拓城,而被他们穷追不舍的不明来历的人马约莫明日清晨必然抵达商拓城。商拓城乃是南蒙边境防御商贸重城,不仅龙蛇混杂,规矩严格,入夜十分必会关闭城门,直到翌日清晨。
萨仁分派了所有死侍出街打探戚子成的下落,绝不想守株待兔,要确保万无一失。
而此时此刻让萨仁没有想到的,远在蒙京外的小村庄养病的恋歌却出现在商拓城内一家豪华的酒馆内。
“主子,蒙京内朝野动荡,查卡与木野两派已不容水火,木野谋朝篡位之事一触即发。”恋歌立在一旁为端坐在桌边的男子斟上美酒,又道,“主子,您此次大张旗鼓一直在南蒙与西域边境游走之事已触到了老皇帝的警戒,怕会对扰乱南蒙朝野内政之事适得其反。”
男子眉宇粗实铜铃大的双眼尖锐去虎豺,轻轻睨在恋歌苍白的脸上,哼道:“你懂什么!”酒杯掷于桌面,酒水便因摇晃倾洒了一些出来。
恋歌慌忙弯身请罪:“奴婢自以为是请主子饶恕。”且取了怀中丝绢擦拭着桌面倾洒的酒水。
男子烦躁的摆了摆手。
正此时,门外响起了随身奴仆的声音:“主子,宋三公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