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鱼嫣当场便大哭不止,想要带着自己的子鱼入宫探望太后,却被戚子成阻止。俩人便在当下翻了脸,北鱼嫣只得与戚子成分道扬镳,在戚元修分派的侍卫的保护之下,回宫。
而戚子成留在了边境。
看着他们因一时之争弄得不欢而散,戚元修很是不乐,还多次数落戚子成,为子不孝,为父不尊,竟要他们祖孙天人相隔。戚子成被戚元修日夜念骂便整日不在府邸,在外游荡。
而实则,他是与萨仁偷偷见面,互通消息。
土木镇城楼上,戚子成与萨仁并排而立,看着远远日落西山霞光满天的景象下操练满身筋骨的士兵们。
“眼下满城都是北风朝的探子,你出行可要谨慎小心。”戚子成每次出门身后必然有人尾随,想来一定是北掠影的探子,他每次都要努力摆脱他们,才能前来约定之地与萨仁相见。
“我看不只是他的探子。”萨仁道,自从离开商拓城始,她一直觉得有人秘密的跟踪她。可是每当她要发现之时,却一无所获。莫不是她心里作用,还是这些人的跟踪伎俩实在太高明!
“当初在商拓城之时,我已觉得龙蛇混杂,莫不是那时的人都来了土木镇了?”戚子城略有惊奇的说道,“他们是何目的?”
“不论是什么目的,不外乎权利、荣华。此次混入南蒙皇宫,却发觉那些高高在上的荣华权利不过浮云云烟而已。”萨仁感慨万千,“只可惜,娘亲不能亲眼见见为她白发苍老对她朝思暮想的父亲。”
“南蒙的政局确实波诡云谲,险象环生。”戚子成在南蒙多月对南蒙皇廷之事亦有了解,“南蒙的天下不论落到木野或是查卡手中,对于北风朝而言都是不小的威胁。他们二人野心勃勃,好武胜文,必然起征战之心,到时候受苦的全是百姓。”
“又有哪位帝皇没有征战统一三国之心呢?”萨仁嘲笑道。
戚子成告诉萨仁前往孟药山住处的人回报,孟药山因太后突发重病,被召入宫伺候,经此一去,不知离宫何年,若想见到他,必然要前往隆京城。可如此以身犯险,难保暴露了行踪。
“既然知道他身处何处,我必然有法子联络他。此事就不烦三哥担忧了。”萨仁已想到了法子,只是得到药方之后,她必然得跟着死侍重回南蒙皇宫,到时候……身份必然暴露。
“既然如此,我明日便要起程前往皇宫与鱼嫣回合,好在适当时机带她离开皇宫。”戚子成筹划道。
萨仁忽然抓住戚子成的衣袖,心底忐忑:“三哥,平安的下落?”
戚子成抚着她的手,轻拍安抚:“放心吧,等你办好所有事情,我自然将平安平安的交到你的手上。”
“那自然是好的,谢谢三哥。”萨仁虽然相信戚子成,却极是思念自己的儿子,毕竟他是早产子若那人照顾不当,恐怕……,“三哥,你不如……不如……。”
“妹妹还信不过我吗?”戚子成见她越发憔悴,关怀道,“你要多顾着自己,迟早会让你见着他的。哥哥告辞了,妹妹保重。”
望着戚子成急步而走的背影,心底隐隐不安。身后蓦然响起一双轻蹑的脚步,萨仁立刻收敛起所有的情绪,沉声问道:“可是追查到了?”眼底不乏狠厉。
僵尸颔首禀报:“追到了,只是……。”
“说!出了何事?”萨仁转回头,脸上皆是狠厉。
“只是被发现了行踪,此人要求见您。”
“哦?”
“萨小姐放心,她身边不过两个随从。约您傍晚十分,镇上十里客栈相见。”
“他可有表明身份?”
“她说萨小姐见到便清楚她的身份。”
“你可瞧见她的长相?”
“她穿着夜行衣,遮着面巾,奴才不识长相,求小姐惩罚!”僵尸说罢,跪了下来。
“那我当真要前往会会他!你起来,眼下我有另外一件事要你去办!”萨仁附耳在他耳边低语,眼中波光咋现,她这般做决不是不相信戚子成,只是想确保平安的安全。
僵尸离开后,萨仁仍旧在城门上立了许久许久。到傍晚十分,她只身前往十里客栈,会见那位约见者。
不想还未赶到十里客栈,就在小巷内被一个手持长剑的黑衣人阻拦。冷剑映着清亮的月光直朝萨仁而来。她连步退后躲避,她举剑毫无情面直刺。知道被逼入死胡同,萨仁才得了空拔出腰剑长剑,双剑在半空中你来我往,剑光散落,击毁了小巷内的板凳草席等等。
“你是何人?是谁派你来取我性命?”萨仁见她招招致命,却非用力是分,明显手下留情。
来人忽然大笑,收起了手中的长剑,扯掉了脸上的黑面巾,一张倾色的脸映着月光,温和如初,出现在萨仁面前。
她勾唇轻笑:“我样样比你能干,谋略比你好,武功比你好。他却为何对你至死不渝情有独钟,对我却是无情无义!”自嘲不已。
“絮妃?”萨仁愕然没有想到会是她,那这几日跟踪她的人也是她了,今日约见她的人也是她了。她的目的是寻她报仇?
“絮妃?”她望着萨仁如今落魄如她的模样,十分好笑,“那我是否得向你行礼呢?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