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卓儿双手扶着腰身,疲惫不已,伸手便要听菊扶她。哪知道听菊爱搭不理,抱着小燕珠站到了一旁。卓儿大惊失色,目光在白秋蓉与听菊间徘徊,后知后觉惊恐的瞪着她们:“你们……你们……想做什么!”步子往后退去。
转回身要跑,却不想五个家丁将巷口严实睹住。
卓儿转过身,冷眼瞧着对面的白秋蓉:“你要做什么!”脸色越发惨白。
“做什么?”白秋蓉冷笑,转头对听菊道,“你抱着燕珠到一边等候。”
听菊点头:“是,四少奶奶。”一脸从容窃喜。
白秋蓉一步步朝她走近,唇边扬着无害的笑容:“大嫂耍尽心思想要将你赶出宋家,最后甚至想要连丰稔都赶出宋家。她真是愚蠢至极。丰稔,不仅善良英俊,还是聪明不凡的,许是她这个酒囊饭袋可以匹敌的。不过,我一直不明白大嫂为什么不像我如今这样直接把你杀了省心!”
“你!你敢!”卓儿到此刻才猛然发觉白秋蓉原先的种种接触都是故意为之,“我与你出庄乃是庄上众人皆知的事情,若是我出了差错,你以为丰稔会轻易饶过你嘛。”
“那……若我也出了差错呢?”白秋蓉耻笑道,从袖口掏出了一把匕首,拔掉鞘套,锋利的刀尖直指卓儿,“若我先杀了你,再刺伤自己,最后告诉他是贼人抢掠的呢。你可知道近来翔云镇上生人甚多,指不定其中便有朝廷钦犯。”
“你……为何要杀我?杀了我对你到底有何好处?”卓儿步步后退,心想着如何脱身。后面立着五个大汉,想要从他们身边逃走是不可能的,现在唯一一个法子便是白秋蓉手上闪着银光的匕首。
“为何杀你?若不是你的出现,宋家怎么会变成如今模样!若不是你的出现,我当年下嫁的人便是丰稔,而不是丰华!”白秋蓉冷语相击,瞪圆的眼眸仿佛要将卓儿看了个穿。
卓儿被她的话弄糊涂了,只见她狠厉的眸子越发深邃,一个扑身,便执着匕首冲向手无缚鸡之力的卓儿。卓儿大惊失色,连连后退,匕首直朝着她隆起的肚子刺去。
千钧一发之际,她扭动脚踝,侧身躲避锋利的匕首。
一道银光闪花了二人的眼睛,一道鲜血自卓儿的肚前流出,浸湿了衣裳。裂开的衣裳出鲜红一片,卓儿跌坐在地,捂着肚子哀嚎:“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我肚子里的孩儿是无辜的。”
“无辜?”白秋蓉见她受了伤,心中顿时一喜,释然了许多,执匕以对,却未动手,只是冷笑着,“燕珠本该是丰稔的孩儿,却因为你的存在,她失去了丰稔那样优秀的父亲。你觉得是谁无辜?”
这白秋蓉是不是疯了?她嫁入宋家是三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她根本就没有来过宋家,与宋丰稔更没有一点儿女私情。卓儿眉头紧蹙,疼得咬牙切齿,恳求道:“秋蓉,我真的是无辜的。我与丰稔不过相识不久,当年即使丰稔错过了你,绝不可能是因为我的关系。”
“不可能是你?”白秋蓉冷笑,往日的温善消失的无影无踪,“你就是他相识了十年之久的姑娘。”
“什么?十年之久?怎么可能呢。”卓儿咧嘴冷笑,心虚的不得了,她莫不是得知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四年前,在丰华向我许诺迎娶之际,我曾问过丰稔,而他却告诉我,他早已有了心爱的女子,那个女子远在边境,是他这辈子唯一想娶之人。而那个女子就是他不舍边境买卖,长年累月在边境犯险营生的原因!而至丛你来到山庄之后,他便要将边境的买卖交给旁人,为了你如此桀骜不拘的他却甘心远离洒脱自由,甚至远离边境他梦回萦绕的女子。只有一个原因能说明这一切那便是,你就是这个女子。”
“不!不!不!”卓儿失口否认,“我不是那个女子,我住在隆京城,从未去过边境。”
“从未去过边境?”白秋蓉冷笑,手中的匕首又离卓儿近了几分,“那你是如何一眼得知五姑娘那条狗是来自西域的?”
“我以前养过自是知道的。”卓儿反驳道,“我家从前也是大户人家,养过西域小狗有什么希奇的。再则说,丰稔喜欢那个女子是在没有遇到我之前,遇到我之后,他变改变了心意了。”
“你说谎!他不会改变的!”白秋蓉听到卓儿这么说更加激动了,匕首直在卓儿鼻尖晃动着,吓得卓儿往墙边挪去,“他是从一而终的男子,天底下唯一一个好男子,他是不会轻易改变的。他爱你,你就是那个边境的女子!我要杀了你!”
白秋蓉嘶喊着,匕首朝着卓儿的胸口挥了过去。卓儿见机往左边翻滚躲开了白秋蓉的匕首,白秋蓉紧追不舍,一直挥一直挥。卓儿便一直翻一直翻。
直到,一双脚步挡住了卓儿的去路。
耳边是白秋蓉得意的笑声:“你知道吗?听菊是我的人,是我放在丰稔身边专门打探他的事情的,而她恰巧成了你的心腹。哈哈哈!卓儿!”
卓儿抬头已是青丝散乱,一身狼狈不堪,冷冷瞪着抱着燕珠的听菊:“没想到你会背叛我。”